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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我开门到花园里去时发现那张秘精心制成的纸牌告示已被撕破,丢在地上。那时朱太太在院子里,我将那块纸牌拣起来,和她对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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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家里人把这通告撕了吗?"我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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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不是的!当然不是的。我们从不走那门。你知道我上楼来看你时,总是从后扶梯出入的。"她那失业的儿子也出来帮着他母亲说,"昨天晚上肯定又有人从墙上爬进来,我家有两件衬衫晾在院子里也不见了。""你知道附近邻居中发现几次偷窃案。你还记得上次学习小组里,党支部书记曾警告我们要提高警惕,是吗?"朱太太附和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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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小偷爬墙进来,所以就问他们:"你们有没有把遗失的东西报告派出所?""没有。"朱太太的儿子向他母亲望了一眼,立即说,"不过我们一定要去报告的。""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报告。"我说着看了看手表已过八点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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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麻烦你了,慢慢我会去的。"朱太太的儿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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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去。"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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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拿了那块通告牌的碎片,走向马路顶端的地区派出所。心里想着要是公安局也参与在后面进行捣乱,那问题就更复杂化了。要是事实果真如此,那么我们的户籍警老李一定了解这情况。我在接见时能从他的反应上发现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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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地区派出所原来是个富有商人的私人住宅,他在解放前去了香港。这是所本地区内最大的房子之一,前面有个引人醒目的花园。我沿着梯阶走迸了那座房子。宽大的客厅,已被隔开。前面一部分,有穿了制服的一男一女坐在柜台后面。房间里还放了桌子和一些椅子,分散在各处。一个年龄较大的男子正拿着户口簿在要求登记他从外省来沪探亲儿子的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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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柜台旁等着。直至那位女警察问我:"你有什么事'?""我是太原路一号的居民。我来看负责我们街道的老李同志。"我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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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约你来看他的吗?""不,昨晚发生了一些情况,我是来向他汇报的。""今天上午大家都在学习,等一会再来。"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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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等他""他们可能要学习很长时间,有时要学习整个上午。"我决心不让她推诿拖延,就说:"假如可以,我等着没关系。"她不再说什么,我就在长凳上坐下。有儿个人来登记出生,死亡,及离沪等。我留神观察着公安部门的日常工作,并不时望着那只墙上的挂钟。那天上午似乎时针走得很慢。但我决心要见到老李。十一时后,那扇通向后房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位穿着制服的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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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老李,太原路有人来看他。"那个女警察对那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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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里面去了,过了一会老李出来了。他的态度轻松,身体健壮,和其他一些警察不同。他没有一般公安人员习惯上的阴沉脸色,也没有在态度上使我感觉到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物。我比较喜欢老李,也尊重他实事求是的人格。但隐蔽在他和善的外表之中,他也比较精明和机警。几次到我家来,都表现得很有礼貌。我发觉他对任何事物,只要目光偶尔一闪,立即就把情况都了解了。当然,他和刚解放时那位大步闯入我家客厅、在地毯上吐痰的青年民警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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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李进来时,我站起来对他表示敬意。他请我坐下,另外拿了只椅子柱对面隔着桌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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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住在太原路一号的。"我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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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谁。"老李望了望时钟,不耐烦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来向你汇报,昨晚有个小偷越墙进了我们那幢房子。""有什么东西遗失吗?""楼下朱家遗失了两件衬衫,我们家只是把这块通告牌撕碎了。"我将那些纸牌的碎片放在桌子上。老李将那些碎片拼在一起,看上面写着的字。他额上的眉头皱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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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写这些?"看样子他真的有些糊涂。这样我就明白他不了解我那些络绎不绝的客人。公安部门作为一个机构来说,没有参与袭击我的活动。但我没有排除个别干部,多数是在文化大革命中新提升的造反派,在幕后指使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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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一九七零年,造反派和新结合进来的老干部,在甲匾每个政府部门中相互共存。相互敌视和不合作的气氛中,没有什么工作可做。原来那一套不恰当的官僚制度,实在已难以使用了。假如在文化革命中新提升的造反派实施一项新的计划措施,那些新结合进来的老干部大多不了解这些情况。同时,造反派肯定不让新结合的老干部恢复他们在文化革命中所失去的全部权力。在许多情况下,新结合的老干部发现自己的职务和地位虽然恢复了,但实际上仅是个傀儡而已。造反派在行使各项权力时只当他们不在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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