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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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谭斌不想再耍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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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先吃晚饭。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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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鲜。"谭斌心头窝火，一点都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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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狠啊。"程睿敏在电话那头笑，"好，我大出血，你挑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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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可挑的？东边吃来吃去就那么几家，都像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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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做主了，刚想起一个吃海鲜的地头，明天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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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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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睿敏故意卖着关子，"明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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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明天见。"谭斌更干脆，根本不打算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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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一向沉静自制的程睿敏，忽然有了微弱的挫败感。结束通话前他补充一句，"穿得随便点儿，带件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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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晨开始，陆续收到不少短信和电话，父母同事朋友，都在祝她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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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斌感动，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记得她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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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培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正手忙脚乱地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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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沈培抱怨完糟糕的路况，她如实汇报，"我要去和别人吃烛光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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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培说，"去吧去吧。没有其他人做比较，你不知道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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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斌说："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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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培回敬："好好玩，以后你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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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斌说："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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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培哈哈大笑，很快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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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时间已到，谭斌还在镜子前皱眉。她的衣柜里向来欠缺休闲的衣服，程睿敏一句"穿得随便点儿"，着实难为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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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好胡乱套件小T恤，下面是条军装休闲裤，侧面啰啰嗦嗦一堆口袋。又扎起头发，只在脸颊上补点胭脂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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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睿敏的车停在楼下，人站在车子外。看到谭斌走近，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他说："天，这一身看上去只有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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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斌讪笑，"您说的是衣服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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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睿敏居然罕见地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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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斌也就不忍再说什么，自己开门坐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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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座上放着一大束香水百合，她拾起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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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睿敏点头，笑意盎然，"生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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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Cl2qeeye情感网
谭斌有刹那的失神，这是第一次在自然光线下见到他的笑容，温和澄净如二月春风。她轻轻呼气，让自己从屏息中慢慢松懈下来。Cl2qeeye情感网
"系上安全带。"程睿敏低声提醒。Cl2qeeye情感网
要离得这么近，谭斌才能听出他声音里掩不住的沙哑疲惫，她不安地侧头看看他。他的形象还是一贯的清雅妥帖，神色略见疲倦，可是眼神灵动，依然是她从前熟悉的神采。Cl2qeeye情感网
谭斌放下心来，低头扣上安全带。Cl2qeeye情感网
带子长度有点紧，她扭过身子尽力调整。Cl2qeeye情感网
"松手，我帮你。"他俯身过来，离她极近。Cl2qeeye情感网
他的身上有沐浴液清薄的香气，微凉的指尖偶尔触到她裸露的肌肤。谭斌忽然觉得不自在，略仰仰身，"我自己来吧。"Cl2qeeye情感网
程睿敏笑笑："好了，我们出发。"仿佛没有留意到她的局促。Cl2qeeye情感网
谭斌把视线移到窗外。Cl2qeeye情感网
周末的街道不复平日的窄仄，虽然已是八月底，午后四点左右的阳光依然炽烈，白花花地照在柏油马路上，整个路面表层浮动，像是笼罩着一层水雾。Cl2qeeye情感网
车内温度清凉，封闭的空间里满是百合馥郁的清香，音响开得很低，Leann Rimes和Ronan Keating的声音似在絮絮低语：你载着我的岁月沉浮如河水，无论走过多远我们的过去依然让我新奇……Cl2qeeye情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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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格子间女人(52)Cl2qeeye情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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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睿敏开车时仍旧习惯性地沉默。车子轻快地拐上东四环，一路向南。Cl2qeeye情感网
车过十里河，谭斌终于察觉不对，"再往南就出北京了。"Cl2qeeye情感网
程睿敏说："没错，咱们奔着京津塘高速去的。"Cl2qeeye情感网
"京津塘？"谭斌下巴几乎落地："我们去天津？"Cl2qeeye情感网
"差一点儿，塘沽。"Cl2qeeye情感网
谭斌挑起眉毛看着他。Cl2qeeye情感网
程睿敏解释，"今天是休渔期结束的第一天，一会儿上了高速你就知道了，全是北京的牌子，都是往塘沽方向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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