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婷跑上去扶着雪山神尼的胳膊像个调皮的小姑娘一样左看右看,说:“师父,您一点也没变。”
“婷儿变了,长成一个大姑娘了。为师都快认不出来了,哈哈。”神尼慈祥的眼神望着诗婷说,“本来我今天要走了,特意留下等你一会儿。”
“你在这儿多住几天嘛,我好久没见过师父了。”诗婷微笑着撒起娇来。
“聚散皆有缘定,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不嘛,您老是说一些人家听不懂的话。”诗婷拉着神尼的手像小孩子似的忸怩起来。
要是别的弟子敢对雪山神尼这样说话,神尼早就火了。可诗婷不同,她对诗婷太宠爱了,诗婷的乖巧可爱以前就让神尼对她疼爱有加。
“婷儿!”神尼故意拉下脸来,“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诗婷这才放手,一脸委屈的样子。
“好了,好了,为师这次是有事相嘱。”雪山神尼拿这个徒弟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也有事想求师父。”
“噢?”神尼示意诗婷说下去。
“师父,A市出了个犯罪份子,武艺高强,公安拿他不住,想请师父出手帮忙。”
“不可以,”神尼笑着摇了摇头说,“万事皆有渊源,我早就不过问尘事了。”
“可是师父……”
“婷儿,你还记得为师教你的那套心法吗?你练得怎么样了?”
“记得,只是你也没跟我说心法的名字,我每晚都练,但觉得没什么用处。”诗婷显然不满师父拒绝她的请求,噘起了小嘴。
“为师现在告诉你,那就是‘玉女心经’,修练之后可以让你益寿延年,心灵归于宁静。你可有感觉?”
“嗯,每次做完之后感觉神清气爽,浑身舒畅。”
“唉,当年为师也未曾想到你会从事警察这个职业……”雪上神尼轻轻叹息。
诗婷吃了一惊,她还从未见师父叹过气。
“婷儿,就让为师试试你的枪法如何?”
诗婷一下来了兴趣,说:“怎么个试法?”
“你看见树上的那只麻雀了吗?你用枪把它打下来!”
这一来,诗婷可是吃了不小的一惊,神尼怎么会突然让她杀生呢?
雪山神尼看出了爱徒的困惑,笑道:“你打不中它的。”
“我打不中?”诗婷笑了,她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打中的,可她实在不忍心杀死那只可爱的麻雀。但她知道神尼是不会和她开玩笑的。
“说不定她会在我开枪的一瞬间大叫一声把小鸟吓走的。”想到这儿,诗婷心里一乐。
诗婷掏出手枪瞄准了麻雀。开枪的一瞬间,诗婷把眼睛一闭,她实在不忍心看到麻雀惨死的样子。
奇迹出现了,就在子弹射出的一刹那。雪山神尼一挥手,地上的一粒石子电一般射出,竟然以出奇的速度飞向发出的子弹,石子与子弹撞击时发出清脆的声音,惊得诗婷连忙睁开眼睛,而小鸟已经飞向天空。
“师父,怎么会这样?”诗婷睁大了眼睛,“你竟然能看见射出的子弹!怎样才能做到!”
神尼笑着点了点头说:“婷儿,用眼睛是看不到的。”
“是用耳朵听的吗?”话一出口,诗婷觉得自己象是个笨学生。
“也不是用耳朵听,是用心。”
“用心?”
“对,”神尼严肃得说,“只要心静止水,便可洞察宇宙万物的一切!”
诗婷似懂非懂。
“婷儿你退后一点,师父教你一套掌法,掌法的名字就叫‘素女牵丝手’,你看好了。”
“是,师父。”诗婷立在一旁屏息观看。
雪山神尼左掌轻立,突然如蛟蛇般蜿蜒而出,打出素女牵丝手第一式“白蛇出洞”,紧接着身形翻飞,双臂像长了翅膀一样,螺旋直上,第二式“有凤来仪”……神尼的身形越来越快,诗婷顿觉天空变暗,日月无光,神尼行掌间似有闪电射出,攻击处如惊雷滚动。
诗婷凤目微睁,心若冰清,朱唇轻启,口中念念有辞,将师父的一招一式都记在心里,她从小天赋异禀,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最后一式“平原落雁”,神尼稳稳落在地上,云开雾散,阳光重新普照大地,连地上的尘土和树叶都波澜未惊。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诗婷心觉大异。
“婷儿,记住了吗?”雪山神尼问道。
诗婷闭上眼睛,刚才师父的身形步伐一幕幕重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