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对你说。”江一航正色道。
“那就快说!”
“那个人不适合你。你不会以为那下流的笑话我没听到吧!我看他倒挺适合给我的酒店做代言人。”
苏朵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是来嘲笑我。谢谢你的提醒,我自有评判!”
他点燃一根烟,神情黯淡下来,说:“其实,苏朵,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知道,今天你看到我和飞燕了。飞燕在洗手间遇到你她也告诉我了。你知道吗?飞燕离婚了,我这些天一直陪着她散心解闷,所以,我现在才明白,当年我对的伤害有多大。她老公出轨…”
“别对我说出轨二字!”苏朵忽然厉声呵斥。那两个字,像一把尖刀刺在她心上,轻轻一动,就会疼。
江一航叹口气:“总之他们离婚了,她在我这儿,不吃不喝,万念俱灰,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是想尽法子让她开心。现在我终于明白,婚姻的打击,对女人是致命的,可我当初也年轻气盛,觉得你刁蛮任性得理不饶人,就那么草率地离婚了。现在想起,离婚后的日子,你一定也很痛苦,而这些痛苦,都是我带给你的。苏朵,对不起!”
他说得动情,一直低着头。
苏朵有理由相信,一句时隔两年多的“对不起”,是发自内心的。她忍不住,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道:“就是痛苦了,就是你带给我的,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他站起来,沉默地按灭烟头,走过来,从茶几上的纸盒里抽出纸巾,为苏朵擦去泪水。苏朵一把扯过纸巾,抗拒地将脸别过去。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中纠结着疼惜,忽然叫道:“小花!”
苏朵依然恨恨地伪装着:“不许你这样叫我!”
“我的小花,眼角也有了皱纹。少女老了啊!”他的一声叹息,并不像是对苏朵外表的评判,而是一种对时光流逝的无奈的感伤。
这种感伤,对女人脆弱的心理,却是摧枯拉朽般强悍。苏朵的泪水决堤一般涌出,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哭喊着:“就是老了,都怪你,都怪你!”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那个绵长而滚烫的吻落下来时,是略带粗暴的。他覆在她的身上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犹疑,那瞬间犹疑,很快被苏朵喉咙中一声细微的喘息击溃,他像一堵轰然倒塌的墙,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苏朵深深地陷在里面,动弹不得。她的身体紧绷着,每一处骨头都在咔嚓作响。她从半推半就的挣扎和叫喊,变成风情荡漾的回应,密闭的空间里充满**的味道,最后,她感到有一股肿胀和激流冲破了她,席卷了她,扫荡了她。
记忆中的欢娱,封存成酒,再开启,仍散发着浓香。
**迸发的那刻,他在苏朵耳边深情地低吼:“朵,我还是这么爱你!”
她在他身下,闭着眼睛,泪水顺着耳畔,流入发丝深处。
这样的夜晚,真好,真好!
第三章 爱有多深,才能念念不忘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喜悦地跳跃在床头,苏朵从昨晚那个深沉的梦中醒来,她发现,这不是梦。凌晨五六点的微光里,她的男人,她曾经的丈夫,正酣睡在她身边,裸露的臂膀死死地箍在她胸前。他的脸上,忽然绽放婴儿一般的笑容,是梦到了谁?
她脸红了,患得患失地又闭上眼睛。
一个温暖的吻循着脖子,悄悄吻上她的唇。江一航醒来,眼神纠结而灼热。苏朵没说话,沉默地蜷在他胸前,贪恋那一刻温暖。
屋子中的陈设在晨光中渐渐清晰起来。江一航的目光落在卧室中陈旧的梳妆台,泛黄的壁纸上,一切和三年前无二,虽然房间被苏朵收拾得不乏温馨味道,可是,到底是略显寒酸。他叹了口气,用力揽了揽她,说:“别住这里了,明天你去看几个楼盘,我买新房子给你住。”
口气很大,苏朵虽然知道他远非往日的江一航,却不知道他的事业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于是揶揄道:“怎么?当年让我裸婚,现在才让我把衣服一件件穿起来,不觉得太晚了吗?我可要住大房子。”
“不晚!”他用三言两语对苏朵讲了这三年的奋斗史。
从法国学习回国后,他仍在原单位工作,并且连连晋升,但因为和酒店负责人发生工作上的冲突,年轻气盛的他愤然辞职,辞职后和朋友倒卖了一批建材,小赚了一笔,然后东挪西凑,开始创业,他租了一层楼,从五十元一晚的普通旅馆做起,两年下来,已经在这个城市开了三家属于自己的连锁快捷酒店,积累了近千万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