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北连忙摆手,表示自己只是随口问问。
窦雪了然:“不看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和校草一个班,随时都能见到。悄悄和你说,听岑野背课文是声控者的福利,他声音特别好听,尤其是讲英语,能苏断腿,很多女生都把他表演时的话录下来了,当起床铃。”
竹北惊了:这,有点变态了吧?
窦雪仿佛看出了竹北想法,诧异:“北北,你没追过星吗?”
“把偶像的照片作为屏保,听他们的歌排解学习压力,看他们成名之前不为人知的汗水,当你粉上一个积极向上阳光的人,你会希望变得和他们一样优秀,每天学习都仿佛更有动力。”窦雪指指班里女生桌肚里若隐若现的明星周边,总结说,“只不过咱们学校的女生不仅追星,也追学神。”
竹北想了想,一脸认真地说:“五三算吗?我每天都在追它。”
扑哧,窦雪乐了。
“北北,你好可爱啊。”窦雪腹肌都快笑出来了,她现在发现,竹北不仅一点都不高冷,还莫名有点铁憨憨的气质。
竹北冲她轻轻眨了下眼,从一堆五三里抽出一本磨人的小妖精,准备做会儿题再回家。
杨擎正在奋笔疾书抄笔记,突然感觉窗口一股阴风袭来,本能捂住:“靠,吓我一跳!校花,你怎么来了?”
来得正是聂桐。
“我找岑野。”聂桐微弯下腰,从杨擎打开的窗户缝往里探去,在瞥到岑野座位旁边的竹北时,眼眸闪了下,“他下午不是来了吗?怎么不在?”
“嗯,是来了,不过又走了。”杨擎熟练翻过一张活页纸,抄笔记的动作没停。
聂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哦。”
“你找野哥有事儿?”
“他东西昨天落我这了,我来送给他,既然他不在,我改天再来吧。”
我靠,传说中的绯闻难道是真的?!野哥真的和聂桐有点意思?!
后排几个人跟脑后长了眼睛似的,迅速支起耳朵细听。
聂桐却不再说了,她直起身,攥紧手里的纸袋和杨擎说了句“我走了”,离开之前,似是若有若无地朝竹北的方向瞟了下。
杨擎关上窗,难掩兴奋:“诗仙,看到没,火光滋滋的。”
“什么火光?”李浩然正闷头和一道数学竞赛题作斗争,没察觉。
“校花之争啊。”杨擎压低嗓音,指指还在安静做题的竹北,掏出饭卡拍桌上,“赌不赌?”
“一个星期的饭。”
“成交。”
“你押谁?”李浩然解完最后一步,心情舒畅。
杨擎语气笃定:“奶糖。”
“那你输定了。”李浩然得意显摆,“我根据贴吧上俩人到校第一天的讨论热度建了个小小小模型,推理结果显示,聂桐会守擂成功。”
杨擎撇了撇嘴:“模型顶个屁用,这要看脸的好吧。”
“也就6分和8分的区别,问题不大。”李浩然扶扶黑框眼镜,俨然天桥下一算命先生,一脸的高深莫测,“关键变量是审美观,你忘啦,锦西附中一向崇尚内在美,人聂桐虽然在十二班,但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五十名,最重要的是她光英语一门就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奶糖妹妹一普高转来的插班生,怕是比不过。”
杨擎被他说得有些动摇,扭过头,看到竹北安静学习的样子,心一横:“就押奶糖,谁输了请吃饭,一周,地点赢家挑。”
“得嘞。”李浩然伸手就准备把杨擎的饭卡踹兜里,被杨擎啪地一声敲了下手。
“安静点。”俩人动静有点大,学委姜意琳扭头瞪了他们一眼,“自习课不准大声喧哗。”
杨擎笑嘻嘻点头,习惯性地做了个给嘴封胶带的动作,做完,才猛地反应过来:“靠,放学了啊学委,还上哪门子的自习。”
姜意琳没好气地指指周围:“没看大家都还没走,只要教室里还有人,那就是自习。”
“行吧。”杨擎委屈巴巴坐下,语气幽怨,“当了住校生,就是没得感情的刷题机器,啊,真羡慕野哥,不仅能逃课,还能走读,我要是家离得近,我也天天走读。听说野哥当初拒绝省重点就是因为咱学校离家近,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思想觉悟呢。”
“家离得远也可以啊。”李浩然抽出一张新的数学卷子,“你看豆包,人家里干脆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多方便。”
杨擎瞬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算了算了,要是和豆包似的一日三餐都有人盯着,我情愿天天住校,起码吃饭时我还能玩会儿手机。”
牢骚发完,杨擎抬眼看看四周没得感情的刷题机器人们,认命地叹声气,拿起笔。
*
“小野,回来啦?”一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从庭院里探出身,听到门铃响,连忙上前。
镂空雕刻的花纹状铁栅栏缓缓打开,岑野“嗯”了一声,长腿支着地面,停下车。
山地车稳稳停在别墅的庭院中央,在铺满余晖的草坪投下一片阴影。
岑野走进客厅,从沙发上拎起书包,准备上楼。
“饿不饿?汤已经炖好了,现在吃的话阿姨先给你盛上。”梁素梅是岑野家的家政阿姨,已经在岑野家干了好些年,主要照顾他的饮食。她见岑野停下脚,忙去厨房端菜。
“今天是不是下课晚了?”梁素梅一边盛汤一边问岑野,“我瞧着日头都下山了,你都还没回来,平时没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