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黎聆拿眼神问她,却被忽略了。
因为温越在电话里低笑,跟她缓缓说明情况:“舒桐以跟温树臣关系非比寻常,她是你目前最有威胁力的情敌,我帮你亲手让她身败名裂,这个见面礼,喜欢吗?”
贺青池手指慢慢握紧手机,语气上,还算是平静:“那我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客气了。”温越说话声与他习惯带上笑容的面具一样,掺和着令人寒凉的笑意,所作所为,确实十分恶毒了。
贺青池大概撕了温越的心都有,冷声问:“你的见面礼就是买通媒体说是我干的?这样的见面礼我还真承受不起。”
温越听出她的埋怨,突然问:“怕温树臣怪罪你?”
“这不是你想看见的?”贺青池一语道破他的目的。
这份重量级的见面礼,毁了舒桐以在娱乐圈的事业不说,最关键的不就是隔间了她和温树臣刚建立起来的夫妻感情。
温越却假装什么都听不明白,把自己伪装成个好人:“听说那位舒影后不仅整容了无数次,还患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你猜,温树臣现在人在哪里?”
他会这样问,明显是掌握了温树臣的行踪。
贺青池一笑,语气听不出醋意:“我在家中排行老大,从小就懂得爱护弟弟妹妹……”
话题跳跃的太快,似乎完全跟舒桐以的事不相干。
而她想说的是:“可能是天性上习惯同情弱小,所以我最见不得那些老弱病残的人可怜了,很不凑巧,四个字里舒桐以占了两个,你安排的计划,可能要落空了。”
温越想利用女人的妒忌心,却也忘记了女人本质上柔软的善良。
贺青池挂电话前,很虚伪的道了声谢:“多亏了你告诉我温树臣在哪,谢了。”
嘟嘟声从手机传来,贺青池面无表情将电话摁断了。
她看向还在房间里的黎聆,想了几秒,说:“你帮我把舒桐以整容黑料的热搜压去,公关费我自己出,只要压下去,多少钱都没问题。”
黎聆听明白了一半,问她:“你不会是嫁给了舒桐以的金主?”
毕竟之前这位还以为郭导的赔偿金焦头烂额,现在竟然有钱去压影后的丑闻了?!
贺青池没做多解释,静静的说:“我要出去一趟,你回公司吧。”
*
网上的热度还在持续上升,期间还闹的微博瘫痪了一次。
舒桐以整容,背后大佬被剧组女一号抢走,截肢前是芭蕾舞学者等背景,都被网友们挖了出来鞭尸。
有营销号连她父母亲现在的住址,包括在哪家整容医院上班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在网上也引起了一番热议。
贺青池给宋朝打电话,如温越说的那般,舒桐以有很严重心理疾病,每个月都得去看医生,这次微博一闹,她割腕了。
消息直接被温树臣派人封锁了起来,市中心的某一层医院里,保镖重重看护着走道,除了舒桐以身边的经纪人外,谁也不能随意出入。
贺青池赶来时,正好撞上舒桐以的经纪人,对方看到她便怒从心来,当面质问:“你要逼死桐以是不是?”
她连温太太或者贺小姐的称呼都直接省去,是要正面撕了。
贺青池要能被轻易吓唬住,就不像她了,而旁边的宋朝吓一跳,赶紧训喝道:“这件事谁也没有证据是太太做的,你说话注意点。”
经纪人冷笑:“媒体的负责人亲口承认也算没证据?何况桐以的事几乎没几个人知道真相,谁知道是不是哪个把不住嘴巴的被人套了话。”
这指桑骂槐的,就差没有指着宋朝的脸骂他大嘴巴了。
宋朝无辜躺枪,他是知道些舒桐以的过去,也没有和贺青池提过一个字啊。
贺青池从始到终都很平静,哪怕眼前这位经纪人已经愤怒到了极端,她瓷白似玉的脸上更没什么表情,也懒得开口解释,迈步朝病房的方向走去。
经纪人有心拦阻,奈何这些保镖都不听她的。
即便听了,也不敢去拦下贺青池。
病房的门紧闭着,却能从上方的玻璃窗看清楚里面的画面。
贺青池脚步很轻,也不知病房里的人会不会听见,她看到舒桐以面无血色躺在病床上,一旁,则是坐着兀自沉思中的男人。
许是灯光明晃晃的太白了,连带贺青池看见温树臣俊美的脸庞肤色都有些泛白。
贺青池在原地站了许久,也没有推门进去。
她跟温越说会同情舒桐以的遭遇是一回事,当看见温树臣陪伴舒桐以的身边时,看着他沉静的身影如此稳定可靠,隐约有股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贺青睫毛动了动,半个月没见他了,没想到会是在这种场景。
长时间站着不走动,落在别人眼里会很傻。
贺青池转身干脆走到前面的椅子坐下,而宋朝远远看着她不进病房,以为是看到了什么场面正难受,想上前安慰一下,眼尖先看到了病房门打开,温总缓缓迈步走了出来。
宋朝识趣退下,也招呼着保镖别盯着过来。
这一切都是在无声中进行,贺青池低垂着脑袋,也没注意到什么。
她有意避开,否则可能会想把温树臣给从病房里带出来。
或许是心情明显低落,连身边坐下了一个男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