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着高跟鞋上前,本来想气势不输于人,偏偏娇小的身高暴露了她的缺点。
沈复微低头,近距离意味不明看着她。
曲笔芯被他莫名其妙看着,正表情懵懂的时候,又听见沈复语调低淡说:“去拿两张纸巾给我。”
“我要拿了,你就会告诉我?”
曲笔芯才不愿意免费为他做事情,可能是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见面了,总感觉男人周身透露出的气息熟悉中隐约带着陌生。
沈复薄唇扯动,吐出的话,字面上很简单:“你不拿,怎么知道?”
拿纸巾而已,一分钟内解决的事儿。
曲笔芯看到书桌上的湿纸巾盒,踩着细高跟鞋走过去,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而男人视线一直盯着她的后背,只是她没有满心吐槽没有发觉而已。
一整盒湿纸巾,被曲笔芯摆在了他的面前:“给你。”
沈复拿了两张,慵懒地擦拭着修长的手指。
他的骨节分明,劲瘦好看,指甲修剪得干净,这样的手,无论是做什么都极为优雅。
曲笔芯正看得愣神的时候,只见沈复一边将湿纸巾整洁叠好丢进垃圾桶,一边掀开眼皮扫过来,淡漠的语调透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强势:“往后退五步。”
她视线往上移,是男人过于精致的五官轮廓。
此刻脸庞与以往一样极养眼,深邃眸色也盯着自己。
曲笔芯不疑有他,以为照做就能问到温树臣那边的情况,她转身走了五步,发现已经到了一面落地窗的玻璃前,外面漆黑的夜色只有几盏路灯点亮,看事物看的不太真实。
“你到底想卖关子到什么时候……”
她想转身,后背突然被男人长指一压。
曲笔芯整个人都贴在了冰凉的玻璃上,眼睛充盈着一丝惊慌失措间,就发现沈复的身躯已经逼近了,完全是用气势将她笼罩得密不透风。
“沈复!”
她终于迟钝的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沈复用湿纸巾干干净净擦拭过的手,去解开她的裙子纽扣,俊漠的神情看起来没有变化,只是用胸膛隔着黑色衬衣,把她压在一面落地窗的玻璃上……
*
几分钟后。
曲笔芯挣扎着从背面,终于正面对着沈复,指尖揪紧了他的衬衣口。
“沈亭笈还在楼下,你就不怕她听见?”
这个男人渣成什么德行了?
他就不怕沈亭笈到时候听见动静,亲自上楼看见她和他在书房里衣衫不整?
沈复把她抱在强劲的手臂之上,轻飘飘的,完全不费力气,两人在落地窗前纠缠,外面漆黑的夜色越发安静,仿佛随时随地都会被人给发现。
这种刺激感,不同于往日。
曲笔芯到底是女人,就算挣扎厮打他也只有被乖乖驯服的份。
何况搬出沈亭笈来,也完全不能让沈复有所收敛。
她的头发长了,男人精致的脸庞贴在上面,呼吸间都是曲笔芯的味道,嗓音明显有所起伏,带着低低哑哑的意味钻入女人的心房:“是你自己要送上门,裙子穿的这么薄,嗯?”
曲笔芯离婚后,从甜美黑暗系的风格完全变成了成熟女人味路线。
她把一双漂亮的杏眼做了手术,整得像个狐狸眼睛般妩媚勾人,又改变了穿衣风格,做回那个喜欢穿着短裙和渔网袜,翘着细腿抽烟骂人的女孩。
沈复此刻字语行间却让曲笔芯听得生气,忍不住骂了回去:“我穿什么关你屁事!”
男人眸底的情绪极密,她要不听话,有的是办法收拾。
曲笔芯新做的指甲抓伤他的脖子,而沈复的衬衣上方完全敞开了,露出好看的锁骨,都没有被她饶过,一道道带着血丝的细痕,下手毫不留情。
沈复眉宇皱了起来,似乎被她下狠手抓疼几分,眯着眼睛,不咸不淡的话从薄唇吐出:“温树臣也喝了那杯茶,他的身份特殊,温家会封锁一切消息不会对外透露。”
曲笔芯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过来,张了张嘴巴。
沈复手掌扣住她的脸蛋,似强迫她看清楚自己眼底的神色:“这场内斗中,温越折了自己的母亲,他已经没有软肋让人拿捏住,接下来他和温树臣真正的战争才算开始。”
“所以贺青池被送回贺家,对谁都好?”
曲笔芯心想,难怪温树臣任由贺家带走贺青池,还不接她的电话。
送走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和温越内斗吧。
沈复算是默认她这个想法:“温越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
曲笔芯作为局外人,也不好评价什么。
她甚至觉得贺青池还是留在贺家保命要紧,什么下毒杀人这种荒唐的事情,也就在温家能发生。
何况温越没了妈,指不定想着让温树臣没了老婆呢。
她把视线重新放在沈复身上,隔着衬衣面料抓紧他结实肩膀:“你必须告诉我温树臣身体情况!”
沈复前面已经说这个消息已经被对外封锁,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告诉曲笔芯。
男人在事业上的头脑异常冷静和理智,不会因为玩了她一场,就什么都交代了。
曲笔芯简直气得要死,总而言之什么都没问出来。
她后背贴着冰凉的玻璃落地窗,指甲又去抓他:“沈复……有本事你就别让我下楼,否则等会我就去告诉楼下那个哑巴,你在书房都跟我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