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姨掐的,没人姨就掐我。姨不许我说,说了就把我打死,到时候你和叔叔就都找不到我了。”
我看见妈妈的眼泪几乎是噗噗地往外滚落的,像大颗大颗的珍珠,她紧紧地抱着我,说我苦命的孩子。
我很高兴我再不用去四平子家了,妈妈也没对任何人说起过她掐我的事,连叔叔也没说起。说了也没用,况且不管怎样,四平子是叔叔的老婆,她对叔叔还是好的。我那时侯身体已经好了,也快四周岁了,开始想一些大人的事了,譬如
——他们为什么会对我这样?他们可能发生了什么?
我成了一个从小就会思考问题的孩子,这让我显得那么地与众不同,我从小就是一个孤独的孩子,带着不与年龄相宜的早熟和深沉。
1.2 李强:中了你的毒
如果你在街头看见一个目光黯然,步履苍茫,形容枯槁的男子;如果他头发凌乱,大口抽烟,在人声嘈杂的地下赌场怒骂穿行;如果你看见他穿着许久没洗依稀能辨认出Lee的牛仔裤或是Nike的运动衣,站在百年古镇的袅袅迷烟中,失魂落魄,他一定是我。
我曾经官居处级,妻美子聪,在苏南的一个大城市里“出有车,食有鱼”,周围还总有一群年轻女人围着我转。
这无限风光仅仅在一年前还是人间盛宴,却转眼已成过眼云烟了。
美丽的女人是毒药。深藏在那些美丽外表下的,是一颗颗剧毒的心。偏偏那毒药多汁美味,让你忍不住想喝,而喝上一口就得死。
我今年39岁,已近不惑,可我的心,已是古稀。我今天的妻离子散,落魄如斯全都和一个女人有关。
一个美丽的女子。
06年的春节,我到北京开会,飞机快要起飞时,急急地跑进来一个女孩儿,坐在我身边的空位上。
她跑起来的姿势非常曼妙,像舞动在空气中的精灵,无声地飘了过来,然后坐在位子上大口地喘气。她捂着心口,像猫一样地乖觉,她微微泛红的脸庞明媚动人。
空姐过来问她需要什么饮料,她微笑着说要一杯白开水,抬头时发丝温柔地向后荡去,空气中有她洗发水淡淡的馨香。她说话的声音也是轻柔的,像春天的泉水温和地滑过你的身体。
她好像,全身都在绽放温柔的气息,几乎能把你融化掉。
我瞬间感受到从胸口传来的疼痛,好像错位了多年的一根肋骨回到了它原来的地方。她很美,美得一点也不张扬,就像她身上那件米白色的毛衣,既不妖艳也不夺目。她就像一朵洁白的荷花,优雅恬然,静若处子,恰恰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