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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推开门,埋在如山杂货中的一个男子抬起头大声喊道欢迎光临。
“老板在吗?”
我眼里带着一种亲切的目光扫视了店内。
“先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请转告,就说天荒来了。”
一个男人很快就从里面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这人六十开外,那红光闪闪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少东家。让你久等了,快,请坐。”
“辰已先生,可别再称少东家哟。”
“说可以这么说,可这……”
这位年满六十岁的老人,穿一件很像出海人员穿的作业服,名叫辰已五郎。
他微躬着腰领我来到办公室,让给沙发坐,然后吩咐店堂夥计快端咖啡来。
“还是到附近的酒吧去喝吧。”
“哎呀,你这不是见外了吗?既然到了我这里还说这些话。”
“是吗?”
说话之前,辰已大量着我全身上下,然后接着说:“啊,想起来了。”
他盯住我的眼眶。
眼中流露出并非感到惊讶的神色。
我只是稍微耸了耸肩头,止住了继续想出口的话。本来事先说好的有事情可以用电话联系。让他帮忙推销巨额钻石,而辰已像是找到了买主,可电话里什么也没有说。
既然下了决心就得有胆量去干,这样才会使更大成功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这个地方如果拿出实物来的话,敌人会立即出现吗?
室内顷刻出现死一般的静寂。这种静寂或许是辰已感到对久未现身的我突然而到不知什么才奸?沉默之中带有某些叫人困惑的含义。
他可能是对我来这里所要做的事情感到震惊和担心。那两个个酒桶里装的全是钻石!这对常与黑社会打交道的辰已五郎,或是其他男人来说简直不敢相信,甚至怀疑他们是否有些神经病。
两大酒桶钻石,价值八百亿日元!总之看了实物一切就会真相大白的。
“看你脸上的表情,担心出手会带来危险吧。”
“不,少东家!没有什么,那样的事不要紧。你不是小孩啦,危险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难道不是吗?”
“推销地方大致找到了吧?”
“不能让他们发现。现在他们正准备给予凶残的反击。因此,尽可能的加快时间将实物推销出去。”
“当然,靠辰已之力是有限的,还得找些帮手。如果国内推销受挫的话,还可以通过关系在香港和新加坡出售。当初我接到电话时还想到你那副孩子气的脸,心里好生担心受怕,心脏一个劲地剧烈跳动。”
我不是只让辰已充当据客,还考虑到他知道表面主管第一宝饰业务的谷端干三。
辰已在第一宝石饰初建开始直到今天仍同他有买卖交易,也许他还了解谷端背后的一些事情。
谷端的经历、人际关系,以至现在鲜为人知的工作。可他作为亲苏派的院外活动集团中的一员,肯定同秘密机关有什么勾当。在电话里曾提到这些事。如果谷端在某处有什么秘密办事处的话,那么它的地点在什么地方?失踪的三人会不会也被带到那里去了呢?
“还打听了一件事情。谷端千三是生意人,但也有不同之处,消息十分可靠。第一宝饰对待那些没有经验的同行跋扈,主要是依赖销售廉价钻石,当然他的背后是靠廉价收购走私的俄罗斯钻石。谷端看起来很象一个经验十足的商人,他的头脑清晰,商才横溢,思路纵横无际。这家伙擅长鞠躬行贿,是一个地道的政治商人。早年从西伯利亚回来的时候碰上钻石事件,为了将现金换成实物曾暗地里四处活动。这家伙的思维敏捷,要不然的话混不到现在这种地位。”
“喝,谷端也是从西伯利亚回来的?思,这么说我的推测错了?”
“但,还是不能那么想。”
辰已立即答道:“的确,谷端千三是作为千岛桦太防卫军的一员派往真冈守备队,也曾在商会露过二、三次面。可是在俄罗斯占领之后,日本军的军官和下士官几乎全被送往西伯利亚的收容所里,那个谷端不会在装有商会资产的船上。而且,在那条船上也有我搭乘,可以证明船上没有谷端此人。”
“但,那三人原来是日本兵呀?”
“姓什么我忘了。从北海道一直随船行动,在东京分别后怎么也想不起那件事了。”
“哎,如果是当官的或者是什么的,当然会有些脸熟的吧。战后,在东京突然碰到一些熟人,当时日本正处于贫困时期,听没听说有四人为了糊口曾共谋袭击了商会的事?”
“是的,有那么回事。不过想不起来了。”
辰已脸上浮现出有些难为情的神色:“万一,一点也不知道这些事,特别对我来说还不敢肯定。”
辰已不是那种不负责任、信口开河的投机者。他挪进一步道:“要尽快查明河岛泰介和谷端千三的阴谋?并且在钻石被人夺回之前,想办法救出去向不明的三人。一我这下被他问住了,不容分说,关键就在这里。
“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自从接到少东家的电话之后,我也考虑了一些事。我认为还是最好去一赵成城学园。”
“成城学园?这是怎么回事?”
“谷端和河岛的秘密办事处可能就在成城那里。同行们都称那特有的铜顶洋房子为含羞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