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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身边站著一位年轻人,他身上穿著黑色的笔挺西服,戴著一副墨镜,所以面孔看不太清楚,不过,我感觉他好像颇为精明强干的样子他的身材颇为强壮,一手提著一个黑色厚厚的皮革公事包,另一支弯曲的手肘上,搭著老人的西服和领带,脖子上围著一条白色的擦汗用毛巾,空闲的手里还端著一个黑色的保温杯,居然还是一个“二十四孝”的大孝子,我不由暗暗想道。
这时,那个老人自然站立,脚下不丁不八,两手合掌於胸前。
左手自胸前上起於头部右前方,同时,右手前栘至右髋之稍前方,随后,“金鸡独立”提起左脚,向左横开一步成“骑马式”再左手内旋,掌心向里,顺势向左转头,右手同时向左、划弧跟於左肘之后,上体同时转动。
原来老者是在打太极拳。
这位老人的姿势,中规中矩:“左右云手”、“大鹏展翅”、“红龙探爪”、“水中抚球”……一式一式施展开来,看来相当有火候。
我不由驻足观看。
这时,突然耳边听到“嗖”的一声轻响,眼角处好像有一缕银光划过半空,然后那个在旁边站立的年轻人,“哎呀”叫了一声,突然扔掉手中的东西,仰面朝天、翻身倒地,接著,浑身不住抽搐,挣扎欲起。
那个老人呆了一呆,正不知所措。
从离此不远的一棵足有两人合抱粗细的高大树木后面,窜出一个彪形大汉。
那个大汉身高足有一百九十公分。一身深蓝色运动服,头上还套著女人的长统丝袜根本看不清楚长相,脚下穿一双运动鞋,手中还拿著一根细长黝黑的竹简,几步就来到老人身前。
蒙面大汉的动作很快,我还没有来得及作出适当反应,只是刚刚想到:“这就是打劫吗,还是……”
说时迟那时快,大汉已经欺近老人身边,举掌向老人颈动脉处砍去。
出手的动作居然非常乾净利索,显然是个高手。老人虽然从来没赤手空拳和人交过乎,但是毕竟有著修练“太极拳”几十年炉火纯青的功底,於是,立马身形向后一侧,两臂怀抱满月,双手向外一推,两人手臂结实相交,老人脚底下踉舱着后退……
老人慌忙稳住踉舱的身形,继续迎战过来追杀的大汉,居然有模又样,将那大汉缠斗住了,使他一时无法得手。
两人速度很快,眨眼间,已经拳来脚往十余个回合,老人虽然屡屡勉强挡住大汉的攻势,但是左支右绌,显然已经完全被对方的串势所控制住了。
这时,我反倒不著急上前,因为看他们的阵势不是打劫这么简单,双方都是练家子,这倒像是……什么“黑社会火拚”我心中没有来头地冒出了“黑社会”三个字!
所以,这种事情最好不要随意介入为妙,不过,也可能是“艺高人胆大”我并没有拉著旅行箱“落荒而逃”反而,也不由自主感染上这种紧张的气氛,跃跃欲试,靠上了前去事后,我常常想到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经常得到的一个结论就是:我身上继承了老祖宗千百年传下来的“尚武精神”在这样地勤学苦练家传武功二十多年后,实际上,一直在寻找能够“学以致用”的机会。
我的热血“突地”充满了全身,每寸肌肉都想蹦跃起来……
场中,终於只听到嗖的一声,老人被对方的双拳同时击中胸口,不由自主地、身体便向后飞了出去,栽倒在地面上。
大汉刚要跳上前去,那个刚才倒卧下去的年轻人忽然“呀”的一声断喝,勉力将已经摇摇欲坠的身躯,从地面上费力地爬了起来,“噗”的一声从胸前用力拔出一根乌黑的短箭,然后把带著鲜血的箭杆扔到地面上。
看来:大汉刚才手中拿著的乌黑细竹管,竟然是美国西部大片上经常出现的土著人吹管。再加上大汉灵活利落的身手,和高效精确的武功套路,从这些来推断的话,他似乎倒像是一个“职业杀手”大汉非常自信,并没有趁著年轻人立脚未稳的良机,冲上将他打倒,只是站在原地“咯咯”的活动筋骨,原地又跳跃了几下,然后,冷冷地看著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晃了晃脑袋,终於稳住了身形。
大汉用力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眯著眼睛不屑地看了看年轻人,忽然一矮身,己抢入他的胸腹间,一记“空手道出拳”就把刚稳下身形的年轻人,打得像虾米一般弯下身去!
这一拳好重,年轻人神色痛苦地张开嘴似乎想叫些什么,但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顺著嘴边淌下来不少黏稠透明的黏液。
年轻人摇摇晃晃的,并没有倒下。
过了一会,年轻人又顽强地挺直身躯,努力地象再次接战我情不自禁对他佩服起来:那个年轻人,此时实际上已经毫无胜望,更谈不上招架不招架,他现在只是为了职责而在大汉面前去捱打,只有倒下去,才可能结束这场凌辱。
我从他的举动,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年轻人并不是老人的所谓“孝子”而是一个忠心耿耿、训练有素的保镖。
我虽然没有搞清楚他们打斗的原委,不过,还是被他不屈不挠的坚毅精神所感动,虽然如此,感动归感动,我还是不打算轻易地陷入眼前这几个人之间的什么是非当中,话说回来了,这也不代表我准备袖手旁观,我只是想得到“出师有名”或者说,我正在制造出手的机会相理由因为,如果我在年轻人倒下之前出手,就等於将麻烦揽到了自己身上,但是,只要我不走开、目睹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这个蒙面大汉一定会来将我这个“傻愣愣”的现场目击证人灭口,而那时正是我名正言顺出手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