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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意外的是祁漾没说话,只是从嗓子里发出一道好像是疼到了的轻哼。
这声轻哼竟然还有点恋爱时那种苦肉计撒娇的意思,尾音往听着性感方向压着。
夏春心听得头疼,前夫突然来撩前妻,这是什么路数。
而且她一直都和姑姑说她嫁的是一个修车工,此时他这身西装穿的,哪儿还像个修车工啊,尤其姑姑和爷爷肯定也都能认出曾经在寿宴上见过祁漾,她也已经感觉到姑姑眼睛眯起,在他们俩身上来回探究地扫着。
头好疼。
夏从霜和老爷子自然已经认出这个人就是寿宴上那个扶夏春心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形挺拔气质非凡,穿着绅士西装三件套,戴着斯文眼镜,低头望着夏春心的目光犹若两人还处在新婚蜜月期,眸中含着宠意,哪怕夏春心在那儿使小动作踩他,他眼里对她的宠意也没散开。
“祁漾啊,”夏从霜忽然笑了起来,“心心说你出差了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祁漾温笑道:“心心说爷爷和您要过来,我就尽快赶回来了。”
夏修明没说话,沉默地打量着这位孙女婿。夏从霜没和他说过夏春心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夏从霜只说夏春心有分寸,能让夏春心心甘情愿偷偷结婚三年还怀孕的人,会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夏修明单看这个孙女婿的面相确实不错,可又看夏春心在那儿似笑非笑还搞着小动作的模样,直觉有问题。如果这人欺负了孙女,他肯定要收拾他。
祁漾见爷爷没开口,正想再说两句话讨好爷爷,夏春心忽然出声,那表情就跟在夏嘉木面前坦然时一模一样,“爷爷,姑姑,我有话和你们……”
祁漾突然捂住她嘴。
夏春心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
“唔!”夏春心挣扎打他,她嘴被他捂着完全说不出话来。
祁漾不放手,从容地面对二位长辈,温文有礼地说:“爷爷和姑姑坐车都累了吧,外面冷,先进去再说吧。”
夏春心挣不开他,张嘴就咬上祁漾的掌心肉,祁漾疼得眉心稍紧了下,仍然捂着她嘴没松手,搂着她退开给二位让路,“爷爷,姑姑,请进。”
夏从霜不动声色地看了半晌较劲的这两人,此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先扶老爷子进去。
老爷子担心着夏春心不能动弹的胳膊和怀孕的肚子,经过俩人走过去时没忍住还是撂下一句,“都多大了,还闹,稳重点。”
“爷爷说的是。”祁漾鞠躬行礼,谦逊有礼。
夏春心面无表情地瞪着这个伪君子斯文败类。
直到金燕妮带姑姑和爷爷进去后,祁漾才把手移开,夏春心的嘴巴重获自由,她这嘴也不是好惹的,张嘴就要讽刺骂他,突然夏从霜又推门出来喊着,“你们俩也快点进来,别在外面说悄悄话。”
夏春心刚要说出口的话生生被憋了回去,扬声答应着,擦过祁漾肩膀就要进去。
这时祁漾忽然伸手拦住她,“心心,我外公离开前有很多遗憾,我很后悔,我不希望你也是。”
祁漾说得很轻,没有激将法的意思,是真的在为她考虑,而后抬眼静静地望着她。
他这话真的戳中了夏春心的心事,也戳中了她最怕的事。
户外的风从腊月的寒转成正月的暖,别墅区里的树也快发出嫩叶来,天空有麻雀飞过,料峭寒冬即将过去,迎来春暖花开。
外公过年八十岁,她也想让外公开心,不留遗憾,终究是没再赶祁漾走。
但她还是又留了一句话,“人要向前看,祁漾,我不走回头路,希望你也是。”
这是祁漾正式见二位长辈,也是祁漾第一次走进夏春心的别墅,平时照顾夏春心的那些保姆佣人看到进来的男人可懵死了,心说这是谁啊,但是祁漾身上总有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气场,哪怕刚被夏春心拒绝,仍然好似他已在这别墅里住了很久。
祁漾让金燕妮拿茶来,夏春心愉快地端着递给爷爷,小嘴特甜地问爷爷累不累,夏修明对夏春心是又气又心疼,让她坐下少动她那骨折的胳膊,动作心疼地揉她脑袋,语气又想表达怒气威严,“几个月了?”
夏春心瞥了眼祁漾,这次乖乖实话实说:“二十一周零三天。”
然后没聊两句,夏修明就变回原来的关心语气了,连声问着:“五个月了啊,腰疼不疼,有没有不舒服?晚上睡得好不好啊?都按时去做产检了吗?预产期在哪天啊?”
夏春心靠着爷爷撒娇,“前阵子总腰疼,这段时间好了,再就是早上刷牙的时候有点牙龈出血,就没什么别的不舒服的了,状态也很好。”
夏修明看夏春心状态还不错,之后转头就开始对祁漾调查户口。祁漾在说老家是高江市的时候,夏修明就明显皱起了眉,祁家没什么好人。接着祁漾说出外公的名字,夏修明听后神色稍有舒缓。
“你外公那人很正直,”夏修明说着,也对冷老的去世有两分叹息,然后回忆着问他,“我记得你应该还有个舅舅吧,我在你舅,可能是十二三岁时,好像是,好像一起吃过饭,还有你母亲,兄妹俩小时候好像还挺爱斗嘴的,是吧,他们的身体还不错吧?”
祁漾在听到夏修明提到他舅时,嘴角还带笑,在听到提及母亲时,他唇角有转瞬即逝的下压,很快恢复笑道:“是,都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