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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温瑜很乖顺地应道:“嗯。”
她睁开眼睛,看向正迎面走来的那群人。
傅柏业走在最前头,一袭黑色风衣气势凌厉,冷静从容的脸上此刻是不加掩饰的担忧。
从室外进来的他周身夹杂着丝丝冰凉的气息,像是担心会加重她的病情般,距离越来越近之时,快速的步伐反而渐渐慢了下来。
一直等到他走到眼前,苏温瑜才真正看清傅柏业的模样,他的脸色有微微地发白,深邃无波的眸子里是罕见的疲惫,看来这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啊。
苏温瑜的眼神只在他身上停驻了一会儿,就起身往诊室走去。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都被护士阻隔在了门口,语气冷淡地说道:“这么多人进去会妨碍医生看诊,在外等着。”
从未碰过这样冷遇的傅柏业眉宇间出现一丝不耐,不过步伐却是停了下来,只是视线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傅柏业的气场太过强大,周遭一些等待的病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些大胆地还低声交流了起来,只是他像是浑然未觉,身躯挺拔地屹立在原地没动。
周特助只好用自己的身躯抵挡这些探究的目光,心里又在羡慕Lisa溜得快,以刚才的画面来看,他的顶头上司恐怕还困难重重,多在他身边待一刻,就多一刻的煎熬。
诊室里,苏温瑜又咳了好几下,声音比起早上时显得更哑,还没形象地流起了鼻涕。
医生问了一些症状,就开了单子让她先去验血,看验血结果再开药。
沈幼琪搀着苏温瑜出了诊室门口,就见傅柏业神色担忧地问道:“医生怎么说?要不要紧?”
“傅柏业,你还是去关心住在慕善的那位吧,小鱼儿有我呢。”沈幼琪语气不善地开口。
苏温瑜忽然捂着嘴巴剧烈地咳嗽起来,将苍白的脸上咳得通红,眼眶含泪。
傅柏业眉头紧拧,伸出去的手被苏温瑜灵巧地躲过,她抬眸望去,神色淡漠疏远,说道:“傅柏业,我只是发烧,不是病入膏肓,没什么要紧的。”
“我在这里陪你。”
“你日理万机,不必劳烦。”
“温瑜。”
“傅柏业,你如果想要我早日康复,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眸光暗沉且缥缈,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似乎惊讶于他的好说话,沈幼琪瞳孔微缩,在原地怔愣了半晌,还是苏温瑜扯了扯她的手臂,她才回神。
两人远离了傅柏业,沈幼琪马上急切地低声问道:“傅柏业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做错事的人就会莫名心虚,自然听话。”
“你不问清楚他跟何安妮的关系?”
“有什么好问的,他早错过了最佳解释机会。”
苏温瑜脸色平淡,仿佛只是谈论今天穿什么衣服那么不在乎,沈幼琪微微震惊:“所以呢?傅柏业出局了?”
苏温瑜看向沈幼琪,双眸泛着明显的血丝,她唇角微勾:“前有苏亦凝,后有何安妮,他这么抢手,就留给她们去争吧。”
“小鱼儿,你说真的?要不还是等傅柏业解释清楚再说。”沈幼琪略显急迫地劝道。
“他心里没鬼的话,就不会隐瞒了。”
“不是啊,小鱼儿,我觉得傅柏业对你是真的挺上心的啊,可能真有误会。”
“幼琪,并不是误会不误会的问题,而是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几次,之前是他跟苏亦凝,他觉得我不在乎他的解释,他不说我可以理解,但是这次又出现一个何安妮,明明两人有着过往,不管这份过往是爱情是友情亦或者是别的感情,他在我面前却装成完全不熟的样子,是你的话,你能坦然接受吗?他的行为跟欺骗并无区别,能骗这一次,又如何保证不会有下一次?我懒得去猜他的想法。”
沈幼琪沉默了下来。
到了楼下,刷卡取了号,又是一阵等待。
就在这时沈幼琪的手机响了,她对苏温瑜说道:“阿昱的电话。”
“你接吧,告诉他我没事。”
沈幼琪跟黎承昱谈了没多久就结束了,告诉苏温瑜:“那个狗仔说是自己无意间拍到的,不受任何人指使。”
“哦。”苏温瑜淡淡地应了声,她是一点也不关心是谁指使拍的,没有现成的素材给人家拍,别人也捏造不出一场精彩的戏码。
“会不会是何安妮故意布置的烟雾弹?自己对什么过敏不知道?不是说吃进去的量不少吗?”
“幼琪,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随便说了,一个处理不当,她性命堪忧,要是真为了傅柏业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也是佩服她。”
“小鱼儿,我知道你一直很崇拜她,但是你现在得搞清楚她的身份先,可不能一味偏袒她。”沈幼琪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苏温瑜淡笑道:“无论她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该愁的人是傅柏业,不是我,跟我无关了。”
“跟你无关最好,那个什么香水比赛你也不要去了,免得又给八卦记者徒添素材。”
“嗯。”
等了一会儿,终于叫到了苏温瑜的号,她看着针管里腥红的血液,眼眸微微酸涩,终究有一丝不舍。
拿到检验报告,白细胞比正常指数高了近六倍,医生建议她挂三天点滴消炎。
盐水进入静脉的那一刻,苏温瑜觉得身上的寒意更重,双手发抖不停,沈幼琪握住她的双手,温热的体温慢慢渗透过来,才止住了她颤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