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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才刚见面,人大佬这会儿一没说啥二没做啥,就瞅你一眼,你们在这儿瞎红什么?
还有你。
温舒唯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左手上移,默默放在了自个儿左边胸腔的位置。隔着衣服,能清晰感受到里头跟夜场蹦迪似的。
你噗通噗通的跳个什么劲?没见过帅哥么?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温舒唯心里一阵默默吐槽。
过了大概三秒钟,她清了清嗓子定定神,把两只手一起放了下来,沉思了会儿,开口,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是九月初,夏天还没有结束。”
沈寂懒洋洋的,从鼻子里轻描淡写地出来一个“嗯”。尾音自然而然轻微上扬。
“我刚才走得急,出了汗,比较热。”姑娘朝他微微一笑,继续,“运动之后体温上升,血液循环加快,脸部毛细血管开放,所以‘脸红’应该属于正常的生理现象。”
沈寂:“……”
末了,她还很自如地补充一句,“你看,现在车上开着空调,温度降下来,我脸马上就不那么红了。”
“……”
沈寂让这姑娘气得笑出一声。他托腮看着她,眯了下眼睛,下巴忽然往右侧微微斜过一个角度,说:“转过去。”
温舒唯这头还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鼓掌点赞,注意力不集中,并未听清沈寂这句话。她眨了眨眼,下意识倾身往他凑近了点儿,表达疑问:“唔?”
“转过去。”沈寂下巴示意性地往右挑了挑,眼皮懒懒散散耷着,没什么语气,“脸。”
温舒唯茫然,不知道这人想干什么,但还是乖乖把脸转向了挡风玻璃。拿一张柔美白皙的侧颜对着他。
姑娘还保持着倾身靠近他的距离,乌黑柔软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可爱的圆丸子。沈寂目光落在她侧颜上,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姑娘那段儿雪白纤细的颈项,和一只露黑发外头的耳朵,肤色是细瓷似的白,轮廓清晰,耳骨娇小,耳垂处圆润饱满,坠着一枚银质的精致环形耳饰。
沈寂目光不移地盯着那只小耳朵看了会儿,一只胳膊保持着托下巴的姿势,另一只胳膊抬起来,手伸过去。
干净修长的食指和拇指,微收拢,很轻地捏了下那团粉白的耳垂。再慢条斯理往下,描摹那枚紧贴她耳朵的银环。
“……”温舒唯察觉,身子骤然一僵,忘了躲,忘了惊呼,忘了一切应激反应,整个脑袋瓜都跟着空白了。
眨眼之间的须臾光景,却漫长得教人心惊肉跳。
她心跳如雷,呼吸都紧了紧,掌心汗湿,头皮发麻,无意识地便将十指收拢成拳。不多时,听见耳畔很近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低沉沉懒洋洋,清清冷冷又漫不经心,“瞧,这不又红了?”
温舒唯:“……”
温舒唯紧张得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下一瞬,下巴被人轻轻捏住,以一种温柔却不容悖逆的力道掰回来,把她的脸蛋儿转了回去。
温舒唯呼吸一滞,下意识抬起眼帘。
“小温同志,说谎可不太好啊。”沈寂俯身贴近她,眸垂着,嘴角慵懒地勾着,嗓音极低,呼出的气息就喷在她微颤的唇瓣儿上,“你对我有点儿感觉了,对么?”
*
两人驱车去看话剧的途中,车里从始至终都很安静。
因着发生在姥姥家小区门口的“被大佬撩耳垂”事件,温舒唯整个人都被震懵了,陷入羞窘且凌乱的深海里,整整一路都没法儿缓过神。有那么点儿慌乱,还有那么点儿惊恐。
绝了。
沈寂这男人真他妈绝了。
你觉得自己挺心如止水波澜不惊的吧,他轻描淡写两句话,分分钟给你撩出一场十级海啸来。
Hold不住。
再看看边儿上的沈海啸。
他脸色寡淡如常,眼睛里却总是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看上去心情不错。
看话剧的大剧院位于南三环,距离温姥姥家有将近三十五分钟车程,两人之前在姥姥家楼下耽误了几分钟,沈寂把车驶入大剧院地下停车场入口时,时间刚好是晚上的七点四十五。
周末大部分人不上班,来看话剧音乐剧等各类剧的观众很多,加上又是晚八点左右的黄金时段,沈寂开着车在负一层绕了一圈儿,没发现空位。
他最后直接把车驶向了负二层,找了个车位停下。
沈寂熄火,侧目往身旁的姑娘看了眼,“到了。”
“……哦。”温舒唯之前发了一路呆,听见这句话的瞬间才算彻底清醒。点点头没说什么,深吸一口气,定定神,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环顾四周一打望,只见剧院负二层的停车场还比较空,没停几辆车,也没其它人。只有几盏白炽灯挂在头顶,整体氛围看着有些阴森森的。
看着挺适合拍连环杀人狂类型的恐怖片。
温舒唯穿了件衬衣和及膝裙,衣物单薄,底下空间温度较室外要低些,不由抬起双手搓了下胳膊。正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无限脑补各种惊悚片剧情时,肩头忽的一暖,驱走完森凉寒意。
“……”她一愣,低下头,看见自己肩膀上多出一件黑色的男士外套。干干净净,带着清爽的肥皂粉香气和一丝极淡极淡的烟草味。
“先披上。”沈寂说,“穿这么少,一会儿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