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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呀?”温舒唯一方面好奇,一方面又有点担心,“化妆品?护肤品?口红?”
沈寂微挑眉,“怎么,对你男人眼光不放心?”
温舒唯默,心想你个直男,审美能让人放心才怪。但表面上还是干笑着摆摆手,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眼光,没得挑。”沈寂淡淡地说。
温舒唯:“?”
温舒唯对这位大佬的迷之自信十分费解,不由问:“何解?”
“看我媳妇不就知道了。”
“……”
*
两人一起下了车,进入小区大门往姥姥家的单元楼走去。
路上,温舒唯思来想去,为了免去一些不必要的尴尬,还是决定提前跟母亲和姥姥说一声。于是她打开微信给何萍发了一条消息:
——妈妈,我马上到家。沈寂也跟着一起来了,说要跟我一块儿回来看看你和姥姥。
消息发送成功。
温舒唯捏着手机咬了咬唇,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地等待母亲回复。
差不多过了半分钟,手机嘟嘟响了一声。
温舒唯垂眸一看屏幕,何萍的回复就只有短短三个字,看不出任何情感色彩:知道了。
“……”温舒唯拿着手机咬了咬唇,抬眸一看,他们已经走到单元楼下。她顿步,站在门洞前有些迟疑,还在思索母亲那三字回复下是否隐藏着什么其它情绪。
就在这时,一只大掌扶住了她的后腰位置,掌心温热,极有力。
“怎么了?”沈寂低眸看着她,问。
温舒唯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暗自深吸一口气吐出,提步走进去。
*
沈寂给姥姥准备的礼物,是一幅水墨山水图,名家秦松大师真迹,价值连城。给何萍准备的礼物,则是一个做工精细考究的牛皮手袋,整体包身以及外包装都非常精致,却没有任何品牌logo名称,像是纯手工高定。
此时,秋日午后,阳光从阳台窗户透入室内,不算宽敞的老屋客厅大半都笼在一片浅金色的光晕里。
红木沙发上坐着四个人。
“看这孩子,真是太客气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和蔼地笑着,边说,边不露痕迹地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
这年轻人看着三十岁上下,轮廓深刻立体,五官长得相当好,出挑得放在人群里,能教人一眼就找出来。他安安静静地坐着,坐姿端正,双手习惯性置于上膝位置,背脊挺直成一条挺拔又利落的线,眉宇分明舒缓,嘴角也挂着一丝礼貌浅笑,但温和的表象下却无端端生出一种距离感,整个人看着沉稳持重,不怒自威,目光精锐锋芒,又波澜不兴。
此地气度仪表,一看便不是平凡角色。
“来就来,心意到了也就行了,还带这么好的礼物。”姥姥说着,转头数落坐在自己身旁的外孙女,低声不满道:“唯唯,你也是的,不知道拦着点儿。”
温舒唯小声回:“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东西我也是今天头回看见。”
姥姥目光重新回到对面的青年身上,又是一笑,说:“孩子,这幅画太贵重了,姥姥可不能收。”
“姥姥,您别这么客气。”沈寂淡笑,道,“这幅画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我是个粗人,欣赏不来这些文物。这幅画放在您这儿,比留在我手上有意义。”
“这……”姥姥为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温舒唯见状,轻轻扯了扯老人袖子,小声说:“姥姥,他东西都带来了,难道你要他又拿回去么。人家这么用心给你准备的名画,你要是不收,多不给他面子呀。”
“……”姥姥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点点头,朝沈寂笑起来,“好吧,姥姥就厚着脸皮把画收下了。谢谢你啊小沈。”
沈寂笑,“姥姥客气。”
姥姥是大学教授退休,文化人一个,一直对国画情有独钟。收下礼物,赶紧小心翼翼地拿起卷轴放回书房,嘴里笑呵呵道:“秦松大师的画,宝贝啊,我得好好珍藏起来。”放好画后回到客厅,对沈寂几人道:“小沈,你阿姨陪你先坐会儿,姥姥去切点水果。”
温舒唯闻声,站起来想去帮忙,可刚有动作,余光里又看见坐在沙发上、嘴角含笑面容平静的母亲。
她一顿,又看了眼同样嘴角含笑面容平静的沈寂,最终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
战战兢兢地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
须臾,
何萍拿起放在桌上的手工牛批手袋打量了一番,笑道,“这手袋真是漂亮。”抬头看沈寂,“沈先生有心了。”
“阿姨喜欢就好。”沈寂淡声说。
“听唯唯说,”何萍关上包装盒,把牛批手袋放到了手边位置,笑道,“你是军官?海军?”
“对。”
“部队里都是按年龄升级别,你这个年纪,应该是个上尉?”
“以前跟着队里出过几次任务,沾光立了些功。”沈寂淡淡地说,“现在二毛一。”
何萍闻言,眼底流露出一丝不甚明显的满意之色,又问:“你单位在什么地方?”
沈寂说,“亚城。”
“亚城……”何萍闻言,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但又很快恢复笑容,“那你家在哪里?是云城本地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