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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思眠心说我能不要这心意吗,嘴上已经在社会的锤炼中学会了温和:“好啊,你最近在做什么。”
秦夏:“看看书准备考研。”
陶思眠:“不考导演系?”
“不考了,”秦夏很释然,“我没那个命,考研然后考公,然后回家这边相亲结婚生子挺好的。”
陶思眠也觉得好:“你们那边有好吃的吗?”
秦夏:“可多好吃的,鱼虾,烧烤,花椒鸡,佛跳墙。”
陶思眠:“那我这周休假可以来看你。”
秦夏惊喜:“真的吗?”
“当然,”陶思眠脑子飞速运转,“刚好黎嘉洲这周末被傅老拉去加班。”
“我携我家一猫一狗表示欢迎。”秦夏让自己家猫猫叫陶思眠姐姐,猫猫不从,秦夏怒而克扣猫猫小鱼干。
陶思眠赶紧维护猫和主人的关系:“我请小鱼干,怕它挠我。”
秦夏认真:“它不敢。”
秦夏家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地级市,生活节奏舒缓。
陶思眠对景区没什么兴趣,下了动车直接去秦夏家撸猫撸狗,秦夏热情地给陶思眠展示自己厨艺,陶思眠持怀疑态度。
所幸,熟了。
秦夏看陶思眠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一边上菜一边疑惑:“那你和黎大佬在一起都点外卖吗?”
陶思眠给狗狗扔了块排骨:“黎嘉洲会做饭,还挺好吃。”
秦夏不相信:“那黎大佬就天天从研究室回来给你做饭?”
陶思眠并不觉得黎嘉洲是牺牲:“他喜欢做饭,也喜欢我把饭吃完。”
秦夏不信:“如果他喜欢做饭,那为什么遇到你之前不做?翡翠园到研究室的距离和他们宿舍到研究室的距离差不多,你觉得黎大佬和程果他们如果想出去住学校会不批吗?”
“所以啊,”秦夏给陶思眠盛了满满一大碗,“黎大佬不是喜欢做饭,只是单纯喜欢你。”
陶思眠点头称是:“自己找的狗粮不怪我。”
秦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一块豆腐闷死自己。
下午光线不错,给阳台的花花草草剪了个漂亮的裙边。
陶思眠和秦夏坐在阳台上晒太阳。
秦夏用手挡住阳光,然后张开手指,感叹:“你这一退学,说不定以后少了个著名经济学家。”
陶思眠顺着秦夏猫猫的毛:“你这一考研,说不定以后少了个著名导演。”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可惜这个词我在半年内听到好多,”秦夏想想觉得不可思议,“当时觉得天塌的事情,现在想想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猫猫从陶思眠怀中逃离,陶思眠挽留:“我以为自己不会再碰新闻,没想到帮你接了会儿校刊,就留在了这个行业。”
秦夏又听陶思眠讲了些八卦。
晚上,两个小姑娘要去逛夜市。
“你们注意安全啊,”秦妈妈交代,“要是太晚了打不到车就给我说,我和爸爸来接你们。”
秦夏嫌弃:“这么小个地方,走也走得回来。”
陶思眠一边穿鞋一边笑:“谢谢阿姨。”
秦妈妈也嫌弃秦夏:“你看人陶思眠多有礼貌,再看看你。”
秦夏冲秦妈妈吐舌头,拉着秦夏赶紧溜。
说来也奇怪,秦夏和陶思眠交集并不多,但颇有知己的味道。
秦夏出事时,只有陶思眠知道秦夏真正在意的东西是什么,陶思眠过来玩,秦夏也能为陶思眠做上一顿并不娴熟的饭菜。
陶思眠脑海里浮出一个人。
“魏可呢?”她揶揄。
那个喜欢秦夏的小男生。
“没有在一起,他表白了,我拒绝了,久而久之,也就淡了,”秦夏轻笑,“你不说我都快不记得他了。”
“可他经常还在我这问你,问我有没有给你发消息,有没有通电话。”陶思眠看秦夏的反应。
秦夏默。
陶思眠轻声道:“缘分本来就很薄,没必要因为家庭年龄自我设限,很多事情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想说就说,想做就做。”
秦夏转移话题:“果然恋爱能让人有人情味?”
陶思眠知道秦夏听进去了,也就不戳穿了。
两人沿着小吃街一路吃一路走一路说一路笑。
华灯初上,江风吹在脸上,夜色分外温柔。
第二天,陶思眠买了下午的动车票,秦夏去送她,道:“我把我手上423本校刊样刊全部都送给你了。”
陶思眠扶了把墨镜,手插在裤兜里,酷酷地算:“五毛钱一斤的话能卖多少钱?”
“滚,”秦夏搡了一把陶思眠,“我是让你在鸡毛蒜皮的新闻中嗅一嗅交大高贵的学术气息。”
戏谑意味明显。
陶思眠顺着话头:“行,我跪着读。”
从秦夏家回A市的路上,有一望无际的芦苇,白茫茫的,柔软又壮阔。
高舱只有陶思眠一个人,她拨了视频给黎嘉洲,兴奋道:“看到了吗黎嘉洲,你快看,真的水天分割,无边无际。”
黎嘉洲笑音传来:“我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陶思眠咕哝一句,还是把摄像头对准自己。
黎嘉洲问:“你还有多久到?”
陶思眠:“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