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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思眠想了想:“没有吧?”
她老老实实交代:“我退学了,现在在一休实习, 每天安安分分上班下班, 哪里来的天机。”
陶老爷子肃了语气:“为什么退学?”
陶思眠:“和老师起了冲突, 不太愉快。”
陶老爷子:“受委屈了吗?要我打招呼吗?”
陶思眠赶紧:“不用不用,我的脾气爷爷你还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让自己受委屈。”
“这还差不多,”陶老爷子隔着电话点点头, “退不退学都是小事,你不要委屈自己。”
陶思眠开心:“你和黎嘉洲都这么说。”
陶老爷子耳朵有时候听不太清:“李大洲是谁?”
陶思眠想了想:“我邻居。”
黎嘉洲本来瘫在沙发上改论文,陶思眠站在落地钟旁接电话。
黎嘉洲听到这话,不着痕迹立起身体到小姑娘身后偷听。
“噢噢, ”陶老爷子想起来了,“周大勇对吧。”
陶老爷子描述:“那个个子高高,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男孩子。”
陶思眠憋笑:“嗯。”
陶老爷子自得:“七七你看,当时我就给你说要和邻居搞好关系,有事可以互相帮衬,这不就应验了吗?”
陶思眠认可:“还是爷爷想得周到。”
陶老爷子想起什么:“我看了一下你们住的地方,周大勇今年犯桃花,不对,从去年下半年就开始有桃花,他和那桃花渊源颇深,七七你对周大勇有好感的话,要及时打消。”
陶桃花乖巧:“好。”
爷孙俩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格外依依不舍。
陶思眠问:“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
陶老爷子:“学完就回来。”
陶思眠:“那爷爷你要回来的话,提前给我——”
陶老爷子打断陶思眠:“老师又叫我们上课了,回头聊。”
陶老爷子“啪”地挂断电话。
陶思眠陷入混乱。
自己二十出头没学可上。
老爷子七十多岁,学无止境。
黎嘉洲对小姑娘的表现不满意:“我是见不得人吗?为什么不给爷爷介绍我?”
陶思眠装傻,“为什么要给爷爷介绍你,”她夸张地恍然,“难道你喜欢我爷爷?”
初夏的风温暖和煦,从阳台拂来,吹起小姑娘的裙摆。
陶思眠腰掐得很细,曲线柔美,两条腿又细又直又白。
黎嘉洲气得摸了一下小姑娘大腿。
这动作属实色气。
陶思眠瞬间脸通红,嗔骂道:“你流氓。”
黎嘉洲笑着搂过陶思眠:“那你喜不喜欢流氓。”
小姑娘脸红得快滴血,细声说:“喜欢。”
黎嘉洲觉得自己好坏。
陶思眠觉得自己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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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三个月实习期还在摸索,陶思眠在三个月实习期内用最快的速度在各个岗位都轮了一遍。
策划、编辑、美编、照排、发行、后勤。
七月初,实习到期。
蒋时延问陶思眠要不要去管理层做助理,或者给他当特助。
陶思眠去了采访部做实习记者。
也不要黎嘉洲接送了,每天风里来雨里去,挤公交挤地铁,镜头下是城市百态和鸡毛蒜皮。
张家的猫咬了李家的狗,王家的婆婆把养老钱给了三闺女买房没有给二儿子,朱姓工人和赵姓老板娘在办公室不可描述被抓奸,南边的小学生拾金不昧捡到三百块钱……
有时候来不及,她就和摄影师坐在路边扒两口盒饭。
摄影师干这行几十年,皮糙肉厚。
可陶思眠肤质细白,一晒就红。
黎嘉洲心疼得要死,可架不住小姑娘心里欢喜。
她喜欢。
就像渴鱼入海,困鸟归林。
陶思眠有时候下班晚得地铁都关门了,黎嘉洲就会带着宵夜去一休接她,陶思眠叽叽喳喳给黎嘉洲说着各种各样的新鲜事,鲜活得让黎嘉洲只想抱住她。
两人回家后,陶思眠飞快洗澡,头发都还是湿的,又开始赶第二天的新闻稿。
新闻讲究时效性,一定要在八点前发出来,不然就全部作废。
黎嘉洲任由陶思眠写,他给陶思眠吹头发。
热风吹过晒伤的皮肤,陶思眠疼得一缩。
黎嘉洲找了点芦荟胶抹上去,陶思眠龇牙咧嘴。
黎嘉洲把力道放到最轻,嘲笑她:“小煤球。”
陶思眠瞪黎嘉洲:“我讨厌你。”
黎嘉洲颔首:“我也讨厌你。”
陶思眠霸道:“你不许讨厌我。”
黎嘉洲想了想:“那我勉为其难爱你。”
“???”陶思眠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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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流水,重复的波澜、浪花,重复的漩涡、浅滩。
在距陶老爷子说陶思眠有天机相助的最后一天,陶思眠收到了一条信息。
秦夏准备下学期复学。
她听说了宋文信的事和陶思眠退学,来问陶思眠的近况。
陶思眠当然说好。
秦夏放心,说要给陶思眠寄枇杷。
秦夏语音弹过来,陶思眠玩笑道:“我退学成了底层记者,你休学务农了吗?”
“哪儿有,”秦夏笑道,“在我家阳台小花园种的,结了好多,但巨酸无比,不过想想是我一片心意,就寻思着给你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