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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樾身手灵活,一躲,奶油落在了地上,祈热不服输,又捞起一点,追着他过去,“你是不是欠收拾?”
陆时樾不答,脸上不再那么严肃,手一抬一落,祈热迅速往后缩,鼻头仍是一白,她索性直接端起奶油缸追在他身后。
厨房不过那么大,陆时樾再要往后躲,身后已无退路,祈热站他面前,一脚踢上身下的橱柜,将路堵死了。
她脸上现出坏笑,边笑边从奶油缸里捞奶油。她半点不急,沾了奶油的手慢悠悠伸出去,快到陆时樾面前,被他抬手一把捉住。
刚才打闹出来的松动在陆时樾脸上消失,他将她手往下一拉,郑重其事地吐出一个字,“你。”
祈热一愣,以为有下文,等了等没等来,“我?我什么?”
陆时樾站直,一手将她身前抱着的奶油缸接下,放到旁边的料理台上,再往前一步,将她推至洗碗池前,手一拉,带着她沾了奶油的手到了水龙头下。
“没什么。”他站她身后,另一只手开了水龙头。
没人看着,祈热面上也收了笑,细细地将手上的奶油洗去。
陆时樾往右跨了一步,开了旁边的水龙头。一时间,厨房只有哗哗的水流声。
手已经洗净,两人却都没停下来。
陆时樾先将水龙头关了,“生日愿望给你许吧。”
祈热紧跟着将龙头一拧,回身抬头时脸上染了笑,她甩着手上的水,“我之前已经许过了,你自己留着吧。”她转身准备重新打一缸新奶油,弯腰打开了冰箱。
陆时樾提起旁边的奶油缸,清理了再送到水龙头下,水一放,他侧头看过去,“祈叔叔说下周下乡去采粽叶做端午粽,我们也一起去?”
祈热剪奶油盒的手一滞。几天前,祈畔跟她提过,她当时说的是,乡下蚊子多,她尤其招蚊子喜欢,不想去送血,祈畔说陆正午开车去,当日来回,不用在那儿过夜,祈热也没答应,说不想折腾。
陆时樾也知道,祈畔一直没说动她。
“去吧,我想去。”隔着几步远,陆时樾没走过去,站在原地看着她。
祈热手上继续动作,她将奶油盒剪出一个口才看回去,“这就是生日愿望啊?采粽叶,你的愿望也太小了。”
“去吗?”陆时樾问。
“去啊,”祈热拿起奶油盒,“生日愿望都要实现的,你的能实现,我的也能实现。”
她答应下来,陆时樾笑了笑。
祈热原本也笑着,脸色忽地一变,催他,“赶紧洗啊,要用!”
说变脸就变脸了,陆时樾总算觉出几分熟悉感,嘴角一扬,低头开了水龙头,快速洗起了奶油缸。
端午节在一周之后,那天恰逢周六。祈畔一早起来,打算去喊赖惯了床的祈热,在外敲门,里面没应,等下了楼,听见院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他推门出去,院子里,祈热正跟陆时迦拌嘴。
“你才几岁啊,整天穿得乌漆墨黑,看着像个六十岁的老头。”祈热蹲在花盆前,颈侧搭着她一早起来绑好的麻花辫,手上拿一顶精致的草帽。
她话不停,“起这么早对着太阳光看书容易伤眼睛,大周末的,都在睡懒觉,你起这么早干嘛?”
陆时迦坐在自家门口,板凳跟他人一样,又矮又小,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膝盖上放一本书,蹙眉回嘴,“你不是也起这么早么?”
祈热站了起来,牛仔短裤绷着细腿,她抬腿踢了踢,草帽搭上头,“我起来穿好看的,你呢?不觉得丑啊?”
“你才丑!”陆时迦把书抱到胸前,端起板凳要往家里走。
祈热作势要过去,陆时迦加快速度,“嘭”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主动吃一顿闭门羹,祈热笑出了声。
祈畔始终站门前,没出声,听她笑,也笑了笑,继而转身进了屋。
八点半,祈热最先坐上桑塔纳。两个爸爸坐前头,四个学生挤后排。
陆时樾最后上车,他坐最外头,上车后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另一侧的祈热,祈热接到手上,“这什么啊?”
“驱蚊水,我妈让带的。”
祈热当即拆了盒,拿出来先往手腕上喷了喷,再喷,到了祈凉脑袋上,第三下,到了陆时迦脸上,按第四下时,陆时樾头一转,躲开了。
两个爸爸也未能幸免,直到陆正午说出发,祈热才停下来,驱蚊水装回盒子,又被她探身装进了陆时迦背的书包里。
陆时迦瞅一眼她自己背的包,巴掌大小,一点也不实用。
他不过是心里想想,头上就挨了一下。
“别小气!”祈热理直气壮。
车子一路往乡下开,越往后,越能看见漫山遍野的花儿,他们在途中几经停转,采花拍照,追打嬉闹。
快抵达时又遇到一处花田,自然是要下车。祈热边喊边往里冲,两个小学生也撒了欢地跑。两个爸爸站田埂上呼吸新鲜的空气,连声提醒小心,也不见他们慢下速度。
陆时樾最后加入,随着前面的路线往里走,起初见祈热没停,一会儿,见她站那儿不动了。
他跟上去,“怎么了?”
祈热丧着脸回头,“踩泥坑了……”
陆时樾把两边的花拨开一点,低头去看她脚,黑色的细带凉鞋陷在泥里,整只脚沾了污水,上下一对比,脚踝白得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