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徐云柯过来得很快,他按照祈热给的具体位置直接到了餐桌旁,然后看向祈热,喊了她一声。
祈热闻言抬头,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来。动作间的慌乱,像是在抓一根救命稻草。
被当做救命稻草的徐云柯面对几乎满桌的生脸,没有说话,也没有摆出笑脸,只是又朝祈热说一句,语气有些严肃:“该回去了。”
这一句,该是十分紧张自己对象的男朋友说出来的。
说完,他瞥向了祈热旁边的陆时迦,面无表情地扫一眼,又看回祈热,“走吧,车还在门口。”
他朝她伸了手,等祈热跟席上的人道一句别,走过来后,他又不露痕迹地将手收了回去,只是靠她很近,显出几分亲昵。
两人往外走时,身后三个人前后站了起来。
陆时迦是最先起身跟出去的,他没有跟得很紧,只是紧盯着前头的一双人,目光灼灼。紧跟在后的祈凉拉他,他立即就将他手甩了出去,连头也不回。
徐云柯撒了谎,他车不在门口,而是在停车场。
车子停得不巧,和陆时迦的就在前后排,两两处在斜对面的位置。
两人坐进车的时候,陆时迦也到了自己车旁,他脸色阴郁,身后祈凉也十分不高兴,气愤地问:“你非要我想办法喊她来,我都让班堇去了,人现在来了,你一句话不和她说,你寒碜谁呢?”
陆时迦看着那辆从车位开出来的车,嘴唇翕动,自言自语般地说:“祈热。”
似在回答祈凉的问题,又像是单单喊她的名字。
他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往外开去,很快就消失在拐角。
“你……”祈凉被他的回答弄得心气愈发不顺,“你有病吧!”
车子早就看不见了,陆时迦却仍朝着那个方向,好一会儿,他收回视线,头一低,伸脚直接踢在了面前的车门上。
防盗器应声而响,陆时迦仍不解气,紧接着又踢第二下,第三下,直到保安下来制止。
他充耳不闻,手脚并用,拳头,脚,全落在了车身上。
祈凉要拦,被班堇拉住了。
陆时迦和车门较劲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他脚踢在车身,也是踢在他自己心上。车门凹下去的那个坑,也是他心上的伤。
他不明白,好像无论怎么做,他都是错的。
他坚持每周都回去,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祈热,可是从来没有碰到过。他每天逼着自己努力奋进,安慰自己先让自己变得更强,那样才有更足的底气站到她面前。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又被他搞砸了。
结果似乎总是这样,不是祈热不理他,就是他让她难堪、难过。
他双手撑在车窗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打扮,觉得今晚的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有罪,他不该这么做。
他后悔,可是后悔已经迟了。
他抬起头又看一眼车子离开的方向,车子不会去而复返,而祈热,大概也真的再也不会理他了。
他猜对了,祈热确实不会再理他了,也不会再见他。
从上了徐云柯的车开始,祈热一直没有说话,歪着头靠在车玻璃上。
徐云柯时不时看她一眼,面色担忧,过了三个红绿灯,他不希望看见的最终还是发生了。
“祈热,”徐云柯只是慌张地喊她的名字,带着安抚意味,又喊一遍,“祈热。”
他有点慌,不对,是很慌。以前祈热再悲观,顶多只是说些消极丧气的话,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这会儿她的眼泪却顺着眼角往下,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到她淡色的牛仔裤上。裤子很快被晕湿,浅色也变成深色。
徐云柯手忙脚乱地找出纸巾递给她,知道说什么都是徒劳,便抿紧嘴唇,让她独自哭一会儿。
在他看到“救”这个字眼的时候,他就顿觉不妙,但也没想到,她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被击溃了。
祈热肩膀颤着,她吸着鼻子说:“我不该来…”因为情绪激动,她说话断断续续,“我不能因为想他就来见他……我不该来见他。”
她忍了这么久,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想着就见这一次,肯定不会有什么影响。可一看到他,她就难受得不行。
她到底还是不习惯在徐云柯面前哭,两只手用力揉了揉脸,把眼泪擦干,然后笑了出来,“你刚才也看见陆时迦了吧?他今天可真好看。”
徐云柯仍旧没有说话。
祈热也不在乎有没有回应。她沉浸在自己的观念里,她觉得,陆时迦就该像今天这样,意气风发,一举一动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人,他的周围也该是与他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他该拥有这样的一切。
她不想再继续这么纠结,不希望自己困在这个想法中走不出去,于是开玩笑似的打破气氛,半真半假地说:“我有件事儿特别后悔。”
她其实是认真的,“上次他喝醉了,我去找他,我就该扒.光他把他给睡了。”
就像他说的,睡了他,他就是她的。
即便分手了,那也曾经是。
睡了他,今天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既因为他的改变讨厌他,憎恶他,又因为他的改变肖想他,喜欢他。
陆时迦引起她注意的目的确实达到了,可作用却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