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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复杂,柳佩君亦然。她清楚陆时樾已经知道他们俩的事儿,更清楚是陆正午让他们俩分开的。她这么久都在衡量要不要告诉陆时迦,若是告诉他,他知道了原因,或许又要去找祈热复合,她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好是坏,挣扎到现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团毛线,各走各的路,只会越来越乱。
柳佩君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气,“妈妈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你是不是……因为从小就受你祈热姐影响,所以误以为自己喜欢她?”
“可能是吧。”陆时迦面上又恢复了冷漠,很快就接下柳佩君的话,“我应该不是真的喜欢她,您不用担心,我以后都不会跟她联系了。”
听了答案,柳佩君张着嘴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她原以为陆时迦会反驳,结果却相当于是承认了。她愈发茫然。
陆时迦也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天天都要想她,嘴上却又极力和她撇清关系,或许是因为这样能让周边人放心,也能给自己制造他真的不在乎了的假象。
他提起包站起身,“明天我跟您一起回去。”这才又看一眼桌上的烟盒,很快收回视线,接着便往房间去了,留下一句,“晚饭我不吃了。”
柳佩君叹口气往沙发背上靠,她实在是受不了这越来越乱的局面,拿出手机直接将电话打去给了季来烟。
她也默默做了决定,一是等高考结束,她怎么也得搬回去;至于二,她或许还得多斟酌段时间,到时候再做打算。
她以为跟季来烟通电话会尴尬,但说了两句,日子又好像回到从前,她也愈发坚定了要回去的想法。
第二日她开车带着陆时迦回去,原本做好了要见到祈热的准备,一进门便问季来烟,才知道祈热这段时间出去培训了。
季来烟没有多说,柳佩君却追问了好几句。
“具体我也没问,她就说五月中旬回来。”
提到五月中旬,柳佩君也知道原因,祈热坚持每年去扫墓,他们都心知肚明。
柳佩君忽地产生了些奇怪的想法。往常她都是从陆时迦的角度猜测,觉得是孩子太小,误会了自己的感情,现在想想,也可能是祈热那头出了错。她曾经有那么要好的男朋友,男朋友的去世对她无疑是巨大的打击,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她对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有特殊感情,所以才会和陆时迦在一起。
想到这儿,她愈发觉得自己想得离谱,立即停止了瞎猜。
在祈家吃了一顿饭,聊了聊两个高三生的学习,柳佩君又带着陆时迦回了新住处。
她虽试探了几回,也还是拿捏不准季来烟的态度,却又不好直接问,但是回来一趟,心情好了不少,等陆正午晚上回来,她立即跟他说了要搬回去的打算。
陆正午这段时间虽忙,但也时刻注意着陆时迦的举动,也试着给祈热打了一回电话。
祈热没说几句,她并不想承诺什么,但陆正午非拐着弯试探,她被逼急了,便说:“我有男朋友了,对陆时迦没兴趣,您大可放心。”
陆正午知道自己成了大恶人,但每每看到陆时迦穿着校服的学生模样,都认为自己的做法最终还是利大于弊。加上五月中旬的三模,陆时迦又前进一名,保持了前五的名次,陆正午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又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出发点。
根据两边的情况,陆正午有自己的判断,也就没有反对柳佩君搬回去的计划。
另一边,胡桃里中学的高三生进行三模考试时,梅城的机场,祈热从上海培训回来了。
扫墓那日,她跟麻涯一起吃了顿饭,临走前,麻涯抓住她的手,说:“我看你这孩子又瘦了不少,平常别太操劳了。”
倒不是八卦,是真切的关心,于是又问一句:“跟男朋友相处得可好?”
眼泪突然往下掉的时候,祈热自己也吓了一跳,她立即伸手抹干净,可禁不住眼睛发红,强撑着摇了摇头说:“我现在单身呢。”
麻涯自然看出了里头的内容,知道自己戳到了她的痛处,便急忙翻篇,转而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递给她,“过几日是你生日,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自己换着戴,或者送给朋友。”
祈热打开来,里头是两根项链。分明是一对的,应该是麻涯买来送给她和她男朋友的,这会儿听说她单身,便临时改了口。
祈热没有拒绝,收了下来。
除去项链,生日那天,祈热还收到一束花,是徐云柯送的,说她近段时间太死气沉沉,买点鲜活的东西,给她带去点生命力。
当天晚上,陆时樾也约了她吃饭。
两人去的还是那家川菜馆,陆时樾穿得十分休闲,却又像是精心打扮过了。
眼见祈热瘦得明显,他点了不少菜。
祈热也没阻止,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一味地往肚子里装进食物。
等吃得差不多,陆时樾拿出个黑色盒子放在桌上,然后推到祈热面前。
他有千万句话要说,也曾经打算告诉她,内容包括了学生时代默默守护在她身边,她却从来不知。也包括了他认为的,她身上具备的所有的好,让他喜欢了她这么多年的好。
归根结底,其实只需要一句话来总结。
这句话,或许来得迟了一些。
他也不打算说,但伸手替她打开黑色盒子,又一次看到里头那枚红色的羊角扣时,他彻底地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