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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热拿准了他会回来,扯了扯包带没停下,“我让你走你就走了?你这么听话?”
她语气中的变化,陆时迦立即听了出来,是他习惯的凶巴巴的语气,他脸色稍稍缓和,但心里还是有气,明明是她间接要他别走,现在却还是他站下风,他不服气地低吼出声:“你真的就是个无赖!我恨死你了!”
祈热压根不回头,低头从包里翻出什么东西,等他气呼呼跟上来,往后一塞。
毛绒绒一团,是顶帽子。
陆时迦拿在手上,心里各种滋味交织,怒气自然还是占了上风,“不要以为一顶帽子就能收买我。”
祈热脚步停下,看了眼他手里的线帽,又抬头看向他,“爱要不要,有的是人想要。”
陆时迦被她的语气气得作势要甩出去,最终却还是紧捏在手里,“明明就是给祈凉买的时候顺便给我买的。”
祈热昂头往前走,好像这样她的气势就是高于他的,她嘴里纠正他:“是去给你买的时候顺便给祈凉买的。”
陆时迦表情一滞,仍是嘴硬,“我才不信。”
“不信拉倒!” 祈热不习惯低头,这样已经是底线。
陆时迦暂时收了声,跟了她一段路后,忍不住问:“你回公寓吗?”
祈热反问一句:“不然呢?”
陆时迦以为她还要说些什么,等了等没等来,又气又委屈,“那我呢?”
祈热到底还是回了头,上下打量他一眼,话式如出一辙,有些刻薄,“你怕冷?我还以为你穿这么少不怕冷呢。”
陆时迦双手揣进兜里,默默地没说话。
祈热心里暗骂一句,转身时幽幽加了一句:“吹会儿空调就给我滚蛋!”
陆时迦终于满意了,跟在她身后忽然说道:“我那天看见你了。”
祈热语气听来有些不耐,“哪天?”
陆时迦已经消了气,声音如常,“你回家那天,我就站在院子外面,看着你下车进院子,你没看到我。”
那天他出门后根本没走远,知道她要回来,就站在树下一直等着她。
祈热愣了愣,开口还是凶:“你不说话我怎么看得见?”
陆时迦手一动,想要去拉她的手,又忍住了,“我说了你就看得见我么?”
一句话在祈热脑袋里来回转着,余音绕梁,绕出几重意味。
她闭了闭眼将猜测往下压,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聋子,你说话我能听不见?”
“好,”陆时迦没受她的情绪影响,说话很是平静,“那以后我说,你不能装作没听见。”
心又猛地一提,祈热抓紧了背包带,“你怎么这么啰嗦?不知道我上了两节课口干舌燥?”
陆时迦立即闭紧嘴巴,不再开口。
到了公寓,祈热进了门没立刻往里走,蹲在鞋柜前伸手往里翻,明明就在眼前,她也装出一副翻了很久才翻出来的模样,然后将一双还未拆包装的鞋扔在地上,“超市送的,穿不下也给我穿!”
陆时迦捡起来,一翻看见鞋底上的数字:42。
他站在原地笑了笑。
往里走了几步的祈热又回过头来,莫名地又生起气,“待会把你上次留在这儿的袜子带回去,把我这当仓库呢?”
陆时迦这会儿只知道点头,拿着新棉拖往里走。
祈热抱臂站着,“啧”一声,“你是不觉得冷是吧?还得我给你接热水?自己去洗手间接!袜子在抽屉,没人给你送!”
陆时迦又点了点头,忍住笑意,经过她进了她房间。
他乖乖照做,在洗手间用热水洗了脸泡了脚,出来时祈热仍冷着一张脸不满意。
室内已经开了空调,陆时迦只觉得暖,见她打开衣柜在里面找着什么,急忙过去,“我不冷了。”
祈热不听,左右翻了翻,最后翻出来一件黑色的宽大毛衣,转身丢给他,“不是我关心你,是怕你感冒了让柳阿姨担心,这么大的人了,衣服都不知道多穿一件?去年也这样,今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陆时迦接住毛衣,默默听她把话说完,紧接着伸手去拉校服外套的拉链。
祈热立刻别开头往另一边去,只听后面窸窸窣窣作响,然后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一阵“咕噜咕噜”滚圈的声音越来越近,祈热一低头,看见了停在脚边的金币。
她弯腰拾起,金币的主人已经跑了过来,跟她解释:“这个是神八的纪念币,限量的,我有两枚,这枚是要给你的。”
祈热看清上面写的一行字,伸手就塞了回去,“借花献佛,谁要你的?”
陆时迦这会儿只穿一件短袖,也不觉得冷,“什么借花献佛?这是我买来的!还很贵呢。”
祈热冷哼一声,“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发的朋友圈,别人好心好意送给你,你又要转手送人?”
陆时迦将她手一抓,把纪念币放进她掌心,“是虞梦蝶带来的,季桃也想要,后来还是被我买来了,祈凉他开的玩笑。”
听完他的解释,祈热没有再还回去,沉默片刻后,她走到桌子边,将纪念币随手一搁,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上面一行字是:神舟八号成功对接天宫一号纪念币。
祈热默默看了一会儿,想起了那个梦。
梦里她是漂浮不定的神八,归期未定;现实里,神八与飞行器成功对接,她甚至拥有了一枚纪念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