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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啊”一声,“昨晚上,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我看他在旁边站了半天就觉得不对劲,后来他过来说是买烟,我故意问他是不是给他爸买的,他说是,一脸心虚,我看他就是撒谎了,直接没卖给他。”
老板摇着头,“以前手指头那么大,现在都要把我门框给顶坏了,怎么就不学好呢?你得好好说说他。”老板坐回去,“别人我不说,你也得少抽点,不然我可去你们家长那告状了啊。”
祈热眉头皱着,余光瞥见有人过来,将烟盒塞进口袋。
老板将她藏烟的动作收入眼底,哼一声,看回电视去了。
祈热一回身,朝走近的人问:“要买什么?”
陆时樾上一个台阶,微微弯下腰,双手枕在玻璃柜上,喊一声里头的老板,“我跟她买一样的。”
老板“嘿”一声,“不学好”就要脱口而出,面前的青年已经被女孩一把拉走了。
祈热把陆时樾拉出几米远才松了手,就这么一会儿,雨又大了一些。
两人都没躲避,慢步走着,陆时樾突然回头说:“外面那家肯德基不在了。”
“关了?”
“嗯。”他站在原地等祈热跟上来,“我记得高中有一回晚上,也是下雨,你当时穿那件经常穿的蓝色卫衣,我们去肯德基买了不少,后来吃不完,你就逼着迦迦帮你吃。”
祈热跟上去,面上没什么笑容,“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那记得诺基亚的那个广告么?”
祈热想了起来,“记得,那个‘Will you marry me’。”
“对,当时看完这个广告,我们才去买的。”
祈热淡淡笑了笑,“我好像没什么印象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陆时樾摇摇头,“就是想说点其他的,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
祈热落在他身后,“我没事。”
嘴上说没事,心里却是焦躁的。她想起刚才饭桌上,她说起自己分手后,右手边的人再没有动静。她先前为了气走他,把话说重了几分,又给他安上“罪名”,说她跟夏明川因为他吵了不少架。也不知道刚才他听了,是不是得胡思乱想。
她手往兜里揣,“你们……没打游戏了?”
“嗯,没打了。”
祈热慢下脚步,“他们俩呢?”
陆时樾只简短解释,“屋里呢。”
没问出什么来,祈热不受控地沉着一张脸。
她知道陆时樾关心她,可他不是合适的倾诉对象。小卖铺老板的话还压在心头,一想起来,她又多出一份郁闷,更不愿意说话。
兜里揣着烟,回去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抽,她索性早早洗了澡躺上床。
闭眼半个多小时仍毫无睡意,她重新开了床头灯,摸出手机点进QQ,再点进夏明川的空间。
夏明川发动态的次数少之又少,翻不过几页就到了底。最早的那条是前年,图片是教室黑板上的板书,配文是“蹭一节法语课”。
夏明川跟祈热说过,其实不是“蹭”,是“代”。祈热也告诉他,她对班上学生都熟悉,他喊一声“到”,她就知道他是别班来的,不过是懒得拆穿。
夏明川那会儿大四快毕业,因为答辩早早结束,暑期实习要等到夏天,有大把空闲时间。他过去上课还带上了专业书,准备埋头巩固。
祈热点到他朋友的名字,他抬头喊一声,就再没低下头。后来朋友不找他,他也自己来。一段时间后,他下了课过去要联系方式,脸通红,心到了嗓子眼,开口还没说明白,祈热就拆穿他,笑着问:“想认识我?”他红着脸点头,祈热便在他专业书上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会留下号码,是因为祈热对他的印象很好。夏明川戴一副金丝眼镜,笑起来时露出一颗不太明显的虎牙,整个人看着干净没有城府,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频繁地给她发消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又能让人看出他的心思。
这样一个人,那天却一直笼罩在阴冷里,没有恶语相向,一字一句却杀人无形,实在不像是她先前认识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祈热放下手机翻个身,将灯光藏在了身后。
夜雨敲打在窗,又有“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热热,妈妈进来了。”
祈热翻回身,隔了一会儿,季来烟开了门进来。
祈热往里挪了挪,将杯子掀起一角。季来烟脱了鞋,还没躺好,祈热就已经靠过来将她搂住。
季来烟沉默一会儿,轻声细语:“热热,有什么话都可以跟妈妈说。”
祈热在她身前动了动,“我有点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么?”
祈热将这几天盘旋在脑海里的难题说了出来,“以前我觉得两个互相喜欢的人相互理解很容易,现在发现好像不是那样的,他的立场我没办法感同身受,我的想法他也没有办法理解。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该那么草率。”
季来烟轻轻拍她的背,“没有谁错了。不能相互理解是很普遍的一种现象,即便是相爱的人,说到底还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就像烤蛋糕,有的一开始就没把握好火候,用力过猛,蛋糕胚就烤失败了,没了基石,那肯定是要分手。”
祈热往后退了退,听到季来烟举起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您又要给我讲‘蛋糕理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