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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热往椅背上重重一靠,“有好吃的,那我也去。”
结果两家八口全过去了。
一间小复式,设计与装修都极简,一行人开门陆续进去,瞬间把客厅填满。内里已经收拾得很整洁,柳佩君非说要大扫除一次,季来烟相反,先上上下下参观一回,再翻出一对花瓶,装六分清水,把带来的鲜花修剪了插进去。
插好了问旁边站着的祈热,“好看么?”
祈热叉腰倚着桌子,摇了摇头。
“刚才在花店你说好看的呀。”季来烟又倒弄两下,将花瓶摆好位置。
祈热凑过去,双手捧着脸,“有我这朵花好看吗?”
身后两个爸爸听了笑出来,另外一句“切”出自祈凉。
季来烟捏女儿的脸,“好看,也不看看是谁养出来的。”
祈热嘻嘻地乐,没再开玩笑,伸手摘下一片玫瑰花瓣,“刚才在花店看着好,一插进瓶子,”她摇着头,“难看。”
“那你买的这瓶子得配什么?”季来烟笑着瞅她。
“最好看的当然是雏菊了,之前在巴黎,去教授那儿吃饭,我给他送法国菊,他还挺不乐意,说一是菊,二是黄色菊,犯忌讳,后来我给他送小雏菊,四种颜色凑一块儿,他就笑了。”
身后祈畔走上前,揶揄她:“教授哪是觉得花儿好看,你偏要破这忌讳,是拿你没辙。”
祈热反手小拳头一捶,蛮不讲理,“反正小雏菊配这花瓶最好看!”
祈畔笑笑,拿她没辙。
一会儿一屋子的人四散开来,两个爸爸提了食材进厨房忙活,方才去超市就计划好了,中午吃西餐,做芝士焗饭跟猪肋排,还特意买一个烤箱,用来做华夫饼。两位妈妈聊着天重新布置房间,剩下四个小的,一人一个游戏手柄,坐沙发上开始对战。
大鱼对小鱼,大鱼里还有只满身技能的神鱼,小鱼干们自然要被吃掉。
几盘下来,小鱼不乐意了,“不行,不公平!时樾哥那么厉害,我们肯定打不过。”
祈热听出里面的重点,推一把祈凉的肩膀,“什么意思?我就不厉害了?”她伸手抓住身后人的衣领,“你跟我一组,把他们给灭了!”
被拎住的陆时迦来不及答应,好朋友祈凉已经跃跃欲试催着开始,要反灭他们的企图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
陆时迦便稀里糊涂地加入了四人大战,连续几盘被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不说,最后还替队友背上一口黑锅。
祈热连续拍他的肩,“你怎么打这么烂!刚才我连赢,怎么跟你就连输呢?”
祈凉看不惯好朋友被打压,“那我刚才连输,现在连赢啊,说明是时樾哥打得好。”
祈热钻空子,“对吧?你跟他一组连输,我跟他一组也连输,说明什么?说明他打得烂啊!”
祈凉比自己被说还气,讥讽道:“你刚才打那么烂你还好意思说?”
“我有他烂吗?”祈热挺胸抬头,活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母鸡。
祈凉要反驳却没有底气,光张嘴不出声。
祈热瞬间气派了,黑锅移开顿感轻松,手柄一丢,跑去厨房凑起热闹。
祈凉忿忿看一眼他姐的背影,小声朝好朋友嘀咕:“你怎么打那么烂?我都说不赢她,明明她也烂。”
陆时迦捏着游戏手柄没动,直到祈热拿着一块烤好的华夫饼出来,直接往他嘴里一塞,他才被动地伸手去接,一咬,烫得咧嘴。
舌头一直隐隐作痛,害他在午饭桌上连喝几杯冰镇饮料。
好在话题一直在他哥身上,柳佩君也没空管他。
柳佩君关切地对陆时樾问东问西,最后落到她先前提过一回的话题上,“公司那么大,平常接触的人也多,就……没遇上合适的姑娘?”
话一出口,其他人纷纷抬起头看向陆时樾。
“这才上了几个月,公司的人都没认全呢吧?”陆正午自然地帮腔。
柳佩君不乐意,“我也不是催,就是想着,要是有好感,可以慢慢处,人要知根知底,多处几年总没有错。”
“现在正是拼事业的时候,上升期,孩子年纪也还小,感情的事慢慢来,顺其自然,你看热热,还在读书,不也没急么?”陆正午似有安抚柳佩君的意味。
柳佩君一句“女孩子跟男孩子不一样”未说出口,对面季来烟也出了声,她直接岔开话题,“时樾,你们公司饭做得怎么样?”
陆时樾舒口气,接下话头,“挺好的,荤素搭配,营养互补。”
“肯定老得加班吧?工作再忙,饭一定记得吃。”祈畔接一句,见陆时樾点头,又看向自家女儿,“作业多,饭也得按时吃,上回是肚子痛,下次止不定就轮到胃了。”
祈热连连摆手,“您放心,上次是吃坏了,又不是没吃。”
那回是冰激凌作的怪,偏在一顿麻辣香锅之后吃的,一辣一冷,弄坏了肚子。
季来烟忍不住敲她脑袋,“你不吃的时候也多,不说我们也猜得着!”
祈热干脆摊手,“那有什么办法嘛,饿肚子可比写不完作业被花教授批评来得好。”
话题这么顺延下去,柳佩君也语重心长提醒祈热几句,不再说回刚才的话题。
一顿西餐吃完,刚才没出力的几个小的负责收拾,两个中学生负责收、扔垃圾,祈热站厨房池子前洗碗,陆时樾将碟子刀叉一齐收了过来,站她旁边,憋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时才问出来,“平时作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