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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想了想,问:“陈乌夏?”
“对对,就是陈乌夏。她第一个出来为我作证。不信的话,可以叫她出来当场对质。”丁晴边哭边说。哭不是演的,肖兴飞当初和她说,只做戏一晚上。谁知现在闹这么大,她的脸也丢尽了。
“不关我的事。”李深事不关己,还是这句话。
办公室一群人吵来吵去,丁晴的家长差点把班主任的盆栽摔了。
老师们劝:“冷静。”
丁晴的家长哪听得进去,骂道:“冚家铲!”
几个同学过来办公室外围观。
这时,丁晴的家长嚷着要去校长室。
数学老师头疼,推着班主任说:“快走吧,我耳朵要炸了。冇阴公啊!”
于是一群人转移了阵地。轮到校长头疼了。
李深稍想一下,就知道自己被设了局。除了昨晚被下药的咖啡有局,还有另外的一场。
孟泽真是豁出去了。哭泣的丁晴签约了摄影工作室。不巧,孟泽也喜欢摄影。
冤孽般的关系网。
在乱糟糟的校长室,李深静静地看着高三楼的标语。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像是一个高考的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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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警察局,李深说完该说的话,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在酒店。他看着自己的名字在舆论上发酵,像在看一个笑话。
李爷爷刚刚做完手术,李旭彬和于骊没回来。
李深也不想他们知道孟泽出现了。
李旭彬最厌恶的人就是孟泽。他认为,孟泽毁了李明澜。
孟泽却说,是李明澜葬送了他的前程。
上一代的恩怨,终于还是祸及了李深。
同学群在传,陈乌夏和肖奕媛当了猥亵案的目击证人,坚定地站在丁晴那一边。
陈乌夏在笔录上说过什么,同学们不知道。坚不坚定,他们也不知清楚。形容词是在传送过程,不知谁加上去的。
李深没有见过孟泽。
李明澜说,两人的眉目生得一模一样。
李深很少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他会仔细衡量事件结局是好是坏。若是注定的悲剧。他就不浪费时间了。
陈乌夏是一个例外。
理性告诉他,两人的结果无论如何发展,都只能是遗憾。就算她上了大学,将来两人相隔两地,眼界不同,话题不同,最终也是分道扬镳。
按照理论,他不会和她有任何开始。但,他对她好奇她有某些他所缺乏的东西。他常常以一种两人可以互补的心态,说服自己,两人悲喜的概率是一半一半。他可以为这一半的概率,多走几步。
陈乌夏终究认错了人。她这一项,足以把悲喜的概率变为四六分了。将来,或者又是三七分。
这一场似是而非的情感,预示着失败。他只喜欢赢。他告诉自己该结束了。
李深继而思考另一个问题,孟泽的退学要求。
电视里的男女吵完了和好,和好了再吵架。吃饱撑着没事干。
关上电视,李深在想高考之于他的意义,之于李明澜的,以及之于孟泽的。
正如于骊所说,李深已经将自己的前程规划完毕。就像铺好轨道的火车,平缓无阻。除了偶尔沿途的意外,譬如陈乌夏。但是,既然两人难以结局,他逼停了自己。
可如此一来,他回到了轨道。按部就班,顺风顺水,和过去一样。
高楼里的李深俯瞰,城市风景无限。
因为陈乌夏,他尝到过别样的刺激。生活有些意外,终归不是太坏。反而变成小小的惊喜。那么,他规划好的未来,会有多少可以越轨的意外事件?他没有试过极限运动,此刻他觉得自己会喜欢。
一个人走上陌生的路,那将时时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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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深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出了酒店。
孟泽的房子色调很白,不止墙漆,连家具也是。他说,这代表纯洁。虽然这和他没有关联。
其实,李明澜也喜欢白色。
李深到了门前。
开门的是妖艳女人。明明她比他大,却是喊:“小哥哥,你来了。”
装修用了铁艺和雕塑的元素。比起住宅,这里更像一个工作室。透白玻璃的房间,还放了两个摄影补光灯。
走过长厅,到了庭院。
孟泽赤脚坐在草地,旁边矮桌上放了一瓶酒。
妖艳女人上前,给了他一个吻。可能是一种示威,一种向李明澜的示威。
李深无动于衷。
妖艳女人拿起一只空杯,又倒了一杯酒,“小哥哥请用。”
李深:“未成年人拒绝烟酒。”
孟泽笑了,转过头来。
他长得很年轻,看着不像三十多的人,尤其那双眼睛。
李明澜说,这眼睛长得很不正经。是李深的冷漠打压了这份不正经。
“初次见面,我是孟泽。”孟泽笑得轻佻。
李深:“嗯。”
孟泽站起来,直接坐在椅子上。“坐吧。”
李深也坐下了。
“你来得比我预计的早几天。”孟泽翘起二郎腿,“我以为你要再考虑几更久,才会来见我。”
李深:“哦。”
孟泽打量着李深,“你除了眼睛和我一样,其他的没有遗传到多少。这板起脸的样子,是跟李大哥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