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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也认识,记得和他保持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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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婷贝的电话把午睡的陈乌夏吵醒了。
陈乌夏坐起来:“喂?”
“夏夏!”吴婷贝的笑声清脆地传来。她第一天认识陈乌夏,觉得名字里的“乌”字不吉利。于是不叫“乌夏”,而是亲昵地唤“夏夏”。
陈乌夏在一个停电漆黑的夏夜来到世间。父亲书读得少,好不容易想到用一个“乌”代替“黑”。她喜欢自己的名字,父母给的她都喜欢。
吴婷贝没有经济的负担,恨不能天天出去玩:“陪我去逛街吧,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放假。”
陈乌夏望了一眼时钟:“好啊。”
陈立洲连了电视玩游戏,画面里五颜六色,战火纷飞。
陈乌夏觉得眼花缭乱,不知他怎样在其中分辨敌友。
他听见了脚步声,没有回头:“醒了?玩不玩?”
“不会。”她去厨房倒水。
“哥教你。”
“学不会。”她回房拿了小挎包:“哥,我和同学去逛街。”
陈立洲随口问:“男的女的?”
“女的。”
“我妹妹这么漂亮,你班上的男同学没表示一下?”
陈乌夏不回答。要是她接他的话,他也许会扬言和她的男同学对战。“哥,我走了。”
陈立洲看了她一眼:“我打完这局也出去。”
“我不等你了。”她关了门。
经过李家大门,陈乌夏踩着梯级,两步一回望。难得可以和李深道歉,他脸上却写满了“拒绝”二字。高中时,每每经过这扇门,她心底满是暖意。如今剩下沮丧了。
想起酱油色,她打开了阳伞。
杂货店主打招呼说:“乌夏,出去啊。”
“哎。”她应了声,往公车站的方向走。
不一会儿,“吱呀”大门打开,李深出来了。
杂货店主打招呼说:“深仔,出去啊。”
“嗯。”李深的方向,也是往公车站的那条路。
前方的女孩走得慢。后面的男孩也不快。
杂货店主抹了抹汗:“这个夏天,真是令人费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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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公车到站还有几分钟,陈乌夏坐在休息凳,转头见到了缓缓走来的李深。
中午才想,两人注定陌路了。两两相欠,互相扯平了。可见到了他,她的心又不受控制。
李深微微低头,一手插兜,一手打字。他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走到了她的前面。
陈乌夏明目张胆地打量他的背影。他高且瘦,双腿又长又直,肩膀比三年前宽,腰线还是窄,魄力和美感相互较劲。
他微微侧了脸。
她低下头,紧握起手机,拼命鼓励自己,再去道个歉吧。可想起他不带温度的眼睛……她犹豫了。
公车到站,几个人急匆匆地跑过去。
李深也要走。
“李深——”陈乌夏追了上去。
他头也不回,排队上车。
她也上去了。
车厢拥挤,李深在中间。陈乌夏往里走,引起了其它乘客的不满:“靓女,这儿没位了啊。”
她见到他站在车窗前,又在低头玩手机。
她前进的步子停下了。他是凌空青松,她一个愚钝的凡夫俗子不妄高攀。她只是想,就算两人当不成朋友,也别和仇家一样。
这其实就是妄想。她和李深回不到三年前的夏天了。
陈乌夏告诉吴婷贝,自己搭错了车。
吴婷贝回复:「不如改去商场吧,我地铁再过两个站就可以跟你碰面了。」
这下正好,陈乌夏也不用换乘了。
忽然,腰上一只大掌撞过来。
陈乌夏避了避。
那只手追了过来。
她在大学练过防身术,技巧地转了转腰,狠狠拍过去。
那只手缩走了。
她身边有两个男人靠得近。中年男子的脸胖得和梯形一样,嘴角抿得紧,非常严肃。他旁边是一个黄毛小子,满是凶相。
她想避开这两人,向右走了一步。
没一会儿,那人又不安分了。
陈乌夏正要去抓。下一秒,那只手移开了,随之一声惨叫传来。
只见李深扣着中年男子的小臂。李深力气大,手背青筋乍现,沉寂的眼睛更是深邃。
中年男子半头白发,抖着腮上的肥肉叫着:“啊啊啊!”
周围的乘客不明所以,纷纷让道。
红灯前,司机停了车,回头大喊:“乜事啊?”
中年男子五官扭曲,示弱说:“打人呐!”
乘客的议论,司机的问话,中年男子气急败坏的咒骂,空调镇不住乘客们的火燥,越来越多的目光落在李深身上。
李深一声不吭,放开了中年男子,双手插兜,冷冷地盯着。
中年男子揉了揉手臂,瞪了李深一眼。
陈乌夏半个身子藏在李深的背后。有他在,她说话底气十足,大声说:“你的手往哪儿放呢?”
一个女乘客跳了出来,指着中年男子的鼻子问:“刚才你的手是不是不干净?”说完,她扶了下腰。
中年男子推推眼镜:“车上这么挤,撞到了很正常。”
“咸湿佬!”女乘客不听他的解释,上前扇他一巴掌,再踹一脚,动作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