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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菜单时,他发现桌上的花瓶里还插着红玫瑰,“这花儿拿走,碍事儿。”
林云飞把花瓶挪到一边,说:“傅哥,这可是情侣主题餐厅,人家放这花儿是为了营造氛围。”
情侣,呵。
林云飞见傅棠舟不信,把菜单打开,指给他看,“你看看,这个双椒鱼头,名叫‘一生一世一双鱼’。这个辣炒田螺,名叫‘吻别’。”
他又翻了两页,指了一道凉菜:“这叫‘相思情人泪’,放了芥末。你看这里还有解释说,吃了这道菜会因为思念自己心爱的人而流泪难过。”
“啧啧,多么有创意的菜名。”林云飞称赞道,“傅哥,要不要给你点一个尝尝?我看这菜啊,别的地方都没有。”
傅棠舟:“……不用。”
他点了几个名字还算正常的菜,便把菜单放到一边不再管。
顾新橙的桌边围栏放了几盆花,巧妙地遮挡视线。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依旧和季成然谈笑风生。
“你们公司又新招了两个人啊?”
“嗯,今年毕业的应届本科生,学软件工程的,做些基础的活儿。”
“规模扩张得挺快。”
“这哪叫快啊,”季成然说,“钱得精打细算着用,这年头啊,用人太贵了。”
“初创公司都挺难的,熬过去就好了。”
“说来,你现在是在风投实习?”
“嗯,在隆鑫。”
“这家规模好像挺大,我看不少团队拿了他们的投资,业务马上起飞了。”
“还行吧,公司究竟能做成什么样,团队和项目最重要,投资机构的帮助只是一部分。”
“你看我们公司现在能去找投资机构融资吗?”
“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不太建议种子轮和天使轮找风投。融资的钱可能不多,出让的股份还不少,以后万一真做大了,有点儿亏。”顾新橙说,“现在这个阶段,能自己拿钱就自己拿钱,这样最好。”
季成然思考片刻,说:“你说得有道理。”
“一家之言,也不一定对,”顾新橙谦虚道,“得看你公司的具体资金状况。”
这边两人有来有回地探讨着问题,那边林云飞继续滔滔不绝地向傅棠舟安利这家餐厅。
“老板跟我说了,这里人均客单价将近五百元。”
傅棠舟挑出一块鱼骨,眼睫都懒得抬一下,“这上网就能查到,说点儿有用的。”
林云飞抓耳挠腮,一时之间给忘了。
他站了起来,说:“我找老板亲自来跟你说。”
傅棠舟没来得及阻拦,林云飞就发现顾新橙坐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对面还有个男人。
林云飞:“……”
他用眼神偷偷丈量着傅棠舟和顾新橙之间的距离,他不信傅棠舟这么敏锐的人到现在都没发现顾新橙在这儿。
林云飞又坐了回来。
他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傅哥这人吧,看上去是有点儿没心没肺的。
可自打顾妹妹走后,他也没见傅哥身边带过别的女孩儿。
他有时候说话口没遮拦,傅哥都会一记眼刀甩过来。
顾妹妹成了一个禁忌话题,提都不能提。
可现在一个大活人就在旁边坐着,傅哥真的无动于衷吗?
林云飞敲了敲桌子,傅棠舟看他一眼,他用手指了指顾新橙的方向。
傅棠舟移开目光,神情并无破绽。
可林云飞觉得,傅棠舟这反应并不正常。
如果真的无所谓,为什么要选择不看她?而且是装作刻意不看。
分明刚刚吃饭的时候他时不时就往那个方向看!
“傅哥,你还记得你以前答应我的事儿么?”
“什么事儿?”
“你说要把顾妹妹带来玩儿,我都等了快两年了,人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忽然很想知道傅棠舟淡定的表情下究竟在想些什么?
傅棠舟放下筷子,又喝了一口茶,将杯子搁上桌。
林云飞以为他要说什么,谁知他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鱼。
好像顾妹妹现在和别的男人约会,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似的。
“哎,傅哥。”林云飞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人这一辈子,最遗憾的事儿是什么吗?”
傅棠舟不搭理他,他继续自言自语:“年轻的时候,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面前,却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这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失而复得,还不去争取,拱手让人。这是最可惜的。”
薄暮渐起,天上挂着一弯新月。
一阵晚风卷起洁白的桌布,周围是情侣们打情骂俏的声音。
此情此景,整个餐厅只有他们两位男士单独坐一桌吃饭,实在是有些凄凉。
不,现在是傅棠舟一人在吃饭。
林云飞并没有吃饭的心情。
“傅哥,你仔细想想啊。”林云飞化身爱情讲师,给傅棠舟灌输心灵鸡汤,“等你有一天老了,走不动路了,躺在家里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小曲儿。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希望身边有最爱的人陪伴着你吗?”
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傅棠舟似乎被他这句话所感染。
他“啪”地放下筷子,拿一张餐巾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