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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说:“累了。”
顾新橙:“……”
傅棠舟这人有点儿爱干净的毛病,算不上洁癖患者,可是他很少在睡前不洗澡,他说不洗澡他睡不着觉。
现在看来,不是睡不着,是还没累着。
今天他只不过是坐了一趟飞机,竟然就喊累了?
也不知道刚刚试图对她动手动脚的人是哪位?
顾新橙冷笑着说:“你现在体力这么差啊。”
这句似嘲非嘲的话传到傅棠舟耳朵里,他的身形陡然一僵。
男人的忌讳有很多,“体力差”算得上是其中一条,关键这还是挺要命的。
顾新橙得意地放下毛巾,甩了两下,打算去桌边拿矿泉水喝。
她刚离开床一步,胳膊被猛地一扯。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顾新橙重新跌落到床上。
惊魂甫定的她扭着纤细的手腕,想挣脱束缚,谁知他却攥得更紧了,她动弹不得。
顾新橙抬起眼睫看着他,灯影之下,他细碎的额发半遮住浓黑的长眉,一双眼眸似鹰隼一般凌厉,他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猎物。
他薄唇紧抿,凸起的喉结动了一下,威胁她说:“你想试试?”
顾新橙暗道不妙,最近她真是被他的糖衣炮弹唬住了,傅棠舟哪里会甘心当一只家养犬呢?
他分明就是一匹野性难驯的狼,带獠牙和利爪那种。
好在她深谙他某方面的秉性,适时卖乖:“傅棠舟,你真的不去洗澡吗?”
他这人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
他深沉的眼眸自上而下地审视着她,下一秒,他松开她的手腕,下了床,往浴室走了。
顾新橙拧着自己的手腕,就刚刚这一会儿的工夫,她的腕上被他勒出一抹红痕,可见力度不小。
顾新橙捏着一瓶矿泉水,半靠着枕头。
清凉的水滋润了她的嗓子,也替她抚平了心跳。
浴室处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顾新橙忽然不困了。
百无聊赖之中,她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打算看看美国的电视节目。
她随意地调着台,正巧有个知名的脱口秀综艺,顾新橙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
大约十分钟后,傅棠舟出了浴室。
他穿着酒店的睡袍,前襟开得挺大,呈一个大大的V,腰带松松散散地绑在腰间。
身上的水尚未完全擦干,透明水珠顺着胸膛的肌肉向下缓缓滚动,隐入布料之中。
顾新橙见到他,神色微动。
她往床这边又挪了半个身位,替他空出位置。
傅棠舟上床之后,依旧一言不发。
他板着一张扑克脸,冷飕飕的眼风扫过电视屏幕,神色阴沉。
主持人说了一个关于现任美国总统的笑话,全场哄堂大笑,顾新橙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这个综艺还挺有意思的。”
她似乎想在傅棠舟这里寻求某种认同,便转过头瞥他一眼。
荧光映上他英俊的脸庞,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可是他的脸上半分笑意都无。
顾新橙放下遥控器,问他:“不好笑吗?”
傅棠舟连一丝假笑都懒得装,也没有搭她的腔,想来他的心思也不在这档电视节目上。
顾新橙恍恍惚惚地意识到了一件事,傅棠舟是在和她闹脾气吗?
她想不通,她哪里惹他了?今晚她都勉为其难地收留他了,他还想怎样?
“傅棠舟,”顾新橙问他,“你在生气吗?”
“没有。”他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写着大大的“不高兴”。
顾新橙觉得莫名其妙,她又问:“那你干嘛这个表情?”
傅棠舟没回答,直接躺下,把被子一扯一裹,闷声说:“我睡觉了。”
顾新橙发现,傅棠舟这个男人对她的影响还是大得超出她的想象。
本来她看脱口秀看得兴高采烈,他这副死样子一摆,她哪儿还有心情看脱口秀?
于是她把电视一关,往被子里一钻,说:“我也睡了。”
顾新橙越想越纳闷,傅棠舟还没追到她,就玩起了冷战这一套?
以前他虽然对她不是特别上心,可他从来都不会跟她冷战。
很好,非常好,看来他是不想追她了。
不大的房间内,呼吸声此起彼伏。
两人背对着,顾新橙盯着窗户的方向看,傅棠舟盯着浴室的方向看。
谁也不挨着谁,谁也不搭理谁,标准的冷战姿态。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时光,傅棠舟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就这么睡了?”
顾新橙瓮声瓮气地说:“你不也睡了吗?”
“我没睡。”
“哦,怎么没睡?”
“睡不着。”
傅棠舟总算翻过身,挨了过来,他说:“你不懂我的意思吗?”
顾新橙问:“你是什么意思?”
“你就不能——”傅棠舟欲言又止。
顾新橙回过头来,追问道:“不能什么?”
傅棠舟冷哼一声,“不说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顾新橙说。
“自己想。”傅棠舟背过身,呼吸格外用力,胸膛一起一伏。
很好,非常好,都学会跟她打哑谜了。
顾新橙拧着眉,说:“傅棠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