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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店员还以为他是被呛到,立刻跑去给他倒水,可乐知时越咳越没有气力,呼吸声变得很大、很急,背靠住橱柜似乎要往下滑。
“没事吧!”
“你是哮喘病人吗?”
他呼吸困难,没有办法给出任何回应,努力地去够行李箱上放着的背包,艰难地从里面找出一个小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一股脑倒在地上,慌忙地从里面翻找出救命的喷雾,大口地吸药。
快一点,他不想让宋煜担心。他要赶快回电话。
周围聚了一些人,都看着他,但乐知时视线有些涣散,感觉自己不断地出着冷汗。好在有药,他的症状逐渐好转些许,至少有力气抬手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
围巾被搁到腿上,乐知时无力地靠在橱柜前,店员为他端来一杯水,问他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乐知时摇头,感谢地接过了水,但他没有力气喝,只能暂且放在地上。
突发的哮喘令他缺氧,头脑昏沉,他不断地深呼吸,心里反反复复地出现飞机上的梦,消极的情绪像是雨后的积水,一点点蔓延。
他坐在冰凉的地板,拿出手机拨给宋煜,抬头对那个不正式的圣诞树许了一个不太可能的愿望,但很快就在脑海里一闪即逝。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乐知时猜到宋煜正在给他打,于是挂断,稍稍等了一会儿,但他们的默契在这种时候实在捣乱。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
再挂断,乐知时沮丧地低头,选择默默等待,他鼻尖有些酸,还是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在电话接通的时候听起来状况好一些。
大概两三秒,暗下来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
乐知时的心里点亮一盏小灯,正要接通,忽然听到自己渴望的那个熟悉的声音。
“乐知时。”
宋煜赶到这间蛋糕店门口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靠坐在地上的乐知时。他朝宋煜转过脸,冷色调的灯光把他的面孔照得苍白,额角的薄汗闪着很细碎的光,嘴唇也是白的,像是干枯脱色的玫瑰。
乐知时的眼神很迷惘,他以为自己是幻听,甚至是发病过后神志不清的幻视。直到那个眼神慌乱到不真实的宋煜跑过来,在众目之下抱住他,直到嗅到他身上很好闻的味道,可以把脸埋在他的肩窝,他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
“你还好吗?”宋煜额头出了汗,好像跑了很久,手掌很热,他摸了摸乐知时的脸,又确认他的心率,“刚刚是不是哮喘发作了?吸了药对吗?”
乐知时有些懵懂的点头,他不知道明明说过后天才会返校的宋煜此刻出现在这里,望着他的脸,有些出神。
梦果然是反的,被找到的人原来是他。
“宋煜。”乐知时很轻很轻地喊他名字,“你怎么来了?”像发梦一般,乖巧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
这棵圣诞树虽然寒酸到一盏星星灯都没有,但很慷慨地实现了他的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不在长沙,是特意飞过去的,乐乐在备降机场延误了几个小时
不会被拍到照片发到网上啦,也不会被熟人看到,这概率太小了hh(不要自己给自己发刀好吗?乖乖把手里的刀片交给我~)
第75章 爱人身份
乐知时觉得自己可能因为发病不清醒, 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宋煜。
他的喘息还没有完全平息,还很虚弱,所以退开这段距离的模样显得有些可怜, 还很慌,又咳嗽了几声, 仿佛很希望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看到这桩傻事, 希望宋煜不要因为他的举动而困扰。
但宋煜面对面抱住他,用手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后颈和后脑勺, “没事了。”他伸手拿起地上的水杯,抱着乐知时扶住他站了起来,然后对愣在一旁的店员说,“抱歉,我男朋友哮喘发作, 影响到你们工作了,我想点一杯热水,麻烦加一点砂糖。”
店员先是怔了怔, 然后立刻点头,“可以的, 你们先坐。”
宋煜把乐知时扶到沙发卡座, 又亲了亲他的额头,“等我一下。”
他赶到刚刚的橱柜前, 半蹲着将乐知时散了一地的零碎物品都一一整理好, 检查了一下他带的药,直接从铝箔片里取出该吃的剂量颗数, 收拾好背包,和行李箱一起推过去。
乐知时趴在桌子上,在宋煜看来很可怜, 很无助。他走过去,坐到了乐知时的身边,将他揽到自己怀里,摸着他的后背。
“还什么都没吃,怎么过敏的?”宋煜轻声问他。
乐知时把脸埋在他肩窝,感觉宋煜的大衣有些湿,“我很倒霉,不小心撞到搬运面粉的大哥了,其实也只飘了一点点出来,正好吸进去了。”他说话还是有些虚弱的气声,宋煜仿佛很在意,抱他的力气都很轻。
“幸好你很听话,随身带着药。”宋煜揉了揉他的头发,把手心里的药片给他,“还有没有其他的症状。”
“暂时没有。”乐知时摇头。
宋煜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乐知时发现他的呢子面料上沾着很多很细小的水珠,像是淋了一场细雨。这提醒了他,宋煜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在西北吗?明明说后天才回去。”
“我也说了那是原计划,本来实验室的人想在那边玩几天,当做集体出游。但我想还是早点回来,后来你说要去广州,把航班号给我看,我就决定去广州。”宋煜的手轻轻拍在他的后背,“不过我买不到最早一班去广州的票了,早上又看到推送的台风消息,怕出事,所以打电话给航空公司,知道你们会备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