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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战的声音越来越阴沉。
我听的心惊肉跳的。
薄止褣的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任何新闻媒体都没报道过和他儿子有关系的事情。
我就这么贴再门板上,努力的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甚至,我大气不敢喘。
“早知道,这样,我为什么要让邓帧嫁入薄家,我情愿留着黎夏,起码黎夏那时候怀孕了,起码,一切都是正常的,而不是让黎夏的孩子——”
薄战说的义愤填膺的。
“够了,爷爷。”薄止褣阻止了薄战的话,“这些事,我会处理,不需要爷爷费心了。”
“你——”
……
剩下的争论,我没再听进去,我的思维停留在了薄战的最后一句“而不是让黎夏的孩子——”——
我知道,这是关键,但是却被薄止褣打断了。
我什么也没听进去。
可是,我心焦失措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了,我想知道薄战要说什么,但一切却在这样戛然而止了。
我怕我真的要疯。
胸口那种压抑的感觉也跟着蔓延了起来。
之前,我担心牵连周淮安下水,不敢再找周淮安,而如今,我却已经没办法忍了,不然,这样的真相,早晚会把我弄死。
我渐渐的从门板滑落了下来。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外面的声音什么时候停止的,我不知道,甚至,薄止褣离开了,我也不清楚,我迷迷糊糊的醒了,又睡着,反反复复了无数次。
等我真的回过神的时候,天空后已经翻了鱼肚白,蒙蒙亮起来。
但是这偌大的房间,却让我觉得万分的恐惧。
原本,我抱着薄止褣,我觉得心安无比,可如今,薄止褣的真实一面暴露再我面前的时候,我却觉得可怖了起来。
甚至,我觉得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东西,都可能忽然充满生命,冲着我笑或者哭。
那样的感觉,让我的神经紧绷的不能再紧绷了。
我的脑子里,顺着薄战的话,只要是清醒的时候,我就在想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永远都不会停止。
我在等时间,等天亮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要给周淮安打电话。
我真的受够了。
……
清晨七点。
我没等到给周淮安打电话,却意外看见了电视里的新闻。
我因为不想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卧室,我选择了开了电视,起码我觉得有人气,结果,我却看到了这样一条意想不到的新闻。
【薄氏集团公关部今早发布了新闻通稿,薄氏集团总裁薄止褣先生的儿子,以于今天凌晨4点28分,在圣玛丽医院因病去世。薄止褣先生心情沉痛,特建立薄氏白血病基金,借此来造福白血病患儿。】剩下的话,是对薄氏集团的讴歌。
基本上,一个大企业都会做慈善,并不是真的慈善,而是为了抵消税收还能落得好名声,这样的牌,谁都会打。
而我的注意力,则完完全全是被这个孩子死了,吸引这了。
这个孩子死了?
在医院里,我完全不知道这个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邓帧追着薄止褣的样子,我真的以为是苦肉计。
那是一种本能,本能的觉得,这个女人是一个苦肉计的高手。
结果,现在却赤裸裸的告诉我,这个孩子已经死了?
还是因为白血病死的?
【白血病】三个字,在现在的社会真的并不少见,多的是装修或者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的白血病的患儿,来来去去太多了。
但是,这一刻,却莫名的揪紧了我的神经。
仿佛,这个白血病,和我的息息相关。但是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的手,做了一个完全无意识的动作,我挡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虽然,我的小腹早就已经平坦了。
这是为什么?
而薄战来找薄止褣,是因为这个孩子的事情吗?薄止褣昨天出现在医院,也是因为这个孩子的事情吗?
周淮安和我欲言又止的事情,也是这个孩子吗?
所有的消息压着我,我深呼吸后,没再犹豫,直接拨打了周淮安的电话,周淮安的电话响了一阵,这才接了起来。
周淮安的声音倒是冷静:“我看见消息了。”
我楞了下,反应过来了,他说的是薄止褣儿子去世的消息,我一时没说话,因为我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突破口。
而周淮安却继续说着:“他儿子死了,你大概就能宽慰很多了。夏夏,很多事情我知道的不清楚,但是我可以感觉的出来,这个孩子,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外面的传闻我听过一些,但没得到你的肯定。”
我呆住:“……”
“我会去问这些,但是我相信因果报应的。”周淮安安静的说着,“每个人的命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所以,宽心点,夏夏。”
“我的孩子——”我忍着尖叫,问着周淮安。
隔着电话,周淮安不可能看的见我的反应:“你的孩子,后来我让人找了,因为是早产儿,所以都是医院统一处理的,家属没提出带回去的话,那就不会带回去的。薄家并没这么做。”
我:“……”
“所以,很抱歉,我没办法找到它。等我确定消息的时候,他已经被焚化了。”周淮安有些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