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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田夏抱着膝盖,脑袋埋在臂弯里,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他沙哑的声音又说:“阿冀的衣服我会还给他。”
田夏轻轻地摇头。
客厅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叶阳希侧头,他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想再吓着她,可话一出口,语气和字句却如冰锥,直直地扎进田夏的心里,又凉,又疼。
“还是,你想自己还给他,单独再和他见面?”
田夏的肩膀猛地一颤,她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叶阳希被她的目光狠狠刺伤,收回视线,他垂眸看着地砖上的花纹,快速道:“我走了。”
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客厅里,玄关处,大门被他狠狠地关上,发出的声响将田夏吓了一跳。
抱着臂膀,田夏埋头哭泣,肩膀一颤一颤的,却未曾发出一丁点声响。
这天过后,田夏就生病了。
不知道是因为流感,还是因为之前的感冒,亦或是因为叶阳希。
躺在床上,田夏神色恹恹,方若梅端了清粥来给她喝,但她不想吃,也不想动。
“肯定去昨天出去玩儿吹了风,你看,你这都烧到三十九度二了。”
前两天田夏的感冒明明是已经好转了的,突然又病成这样,方若梅一想就是昨天出去玩的原因。真是奇了怪了,这孩子明明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出去玩儿的,昨天还是陪着阳希去参加比赛来着,怎么就突然跑出去玩儿了呢。
“到底是大姑娘了是不是,不让妈妈着会儿急就不能证明自己在青春期了是不是?你呀,明知道自己吹不得风受不了凉,还穿着那么少跑出去玩儿。昨天比完赛连阳希都马上回家了,妈妈下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到家了。你说说看,你昨天到底都是跟谁一起玩儿的?”
听到叶阳希的名字,田夏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她转了转干涩的眼球,望着方若梅说:“对不起,妈妈。”
看见她这个样子,方若梅也不忍心再多加责备,给她掖了掖被角,软了声音道:“妈妈是心疼你,不是要怪你。算了,不说那些了,妈妈今天夜班,可以在家里陪你一整天。你先睡,妈妈一会儿再来喊你吃饭。”
田夏虚弱地点头:“嗯。”
从田夏的房间里退出来,方若梅忍不住摇头叹气。
楼下,叶阳希在客厅里焦急地等,看见方若梅下来,他立刻迎了上去:“方阿姨,田夏怎么样了?”
方若梅看了眼楼上,将叶阳希拉到厨房里,压低声音问:“阳希,你跟阿姨说实话,田夏在学校里是不是早恋了?”
叶阳希一怔,“阿姨,您怎么这么问?”
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不对,方若梅接着说:“今天早上隔壁的王奶奶跟我说,说昨天晚上是一个男的开着车把田夏送回来的,两个人好像很亲密的样子。她有没有跟你说这方面的事?”
想到夏冀青为田夏披上外套的画面,叶阳希喉间干涩不已,他僵硬地摇头说:“没,她没跟我说。阿姨,你别太担心了,田夏,应该不会的。”
“怎么不会?你看,之前我让你带她出去玩儿,她去了几次?怎么昨天好端端的就跑出去玩了,还玩了一天?现在正闹流感,这外面有什么可玩的,要不是谈了恋爱,怎么会想不开出去玩?”方若梅又叹了口气:“姑娘大了就怕这些事情。你说她才几岁啊,就谈恋爱。爱是什么,他们知道么?要是对方是个好人也就算了,万一是个流氓痞子,你说我们田夏这么乖,可怎么办才好。”
方若梅分析的似乎很有道理,但就是太有道理了,叶阳希听在耳朵里,怎么样都觉得不舒服。
他僵硬地笑,脑子里却乱成了一团。
田夏这一病就是三天没有出过房间。
方若梅这几天特意和同事调了晚班,白天整天都在家里陪着田夏。每次进她房间去看的时候,她不是在睡觉就是在书桌前看书。
让她多在床上躺着休息,她却说英语演讲比赛迫在眉睫了,她不能懈怠。
听到她说这样的话,方若梅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真要谈了恋爱,小姑娘还有心思学习吗?
这三天,叶阳希都没有出现。
他没有露面,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望着安静的手机,田夏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空洞没有神采。
如今这般的局面她其实早就已经料到了。
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他的那一天起,她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在决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被他主宰她所有情绪的准备。
她从前抗拒,就是因为怕面对这样一天的到来。他能带她体会如同在云端漫步一般的愉悦,自然也能让她尝到跌落谷底的滋味。
从小就是这样,他太了解怎么样让她开心,也知道怎么样让她不安。
算了,不要想了。
将思绪拉回来,她重新投入到演讲稿里面。还有三天就要比赛了,抓紧准备才是关键。
后两天英语老师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准备的情况怎么样,听出她的声音不对劲,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她说:“田夏,这两天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争取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比赛,这对你自己将来选择学校有很大帮助,老师相信你。到时候年级主任也会去现场给你加油,你一定要好好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