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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夏低着头红了眼眶,使劲挣扎了两下,“你干什么呀,快松开我!”
柔弱无骨的小手触感极好,叶阳希自然是不会放的,她软软的挣扎只当是在给他挠痒,“中午为什么要跑?”
感觉到他的大拇指在她的虎口处摩挲,田夏又羞又恼,急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你放开我!”
叶阳希见她眼眶红红,鼻子一皱一皱的像是又要哭了,话到嘴边的火气出口全变成了无奈,“怎么又要哭了?”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点儿催泪的温柔,田夏吸了吸鼻子,一抹眼睛道:“你先放开我。”
叶阳希一松手,火气又来了:“你什么脾气,我不就碰了碰你的手吗,至于哭么。”
讲真,如果对方不是田夏,旁人的眼泪叶阳希是一滴也不会在意的,偏偏就是田夏,那双眼睛里哪怕起了点水雾他都觉得受不了。
田夏眨巴眨巴眼睛把泪眼憋回去,就是不抬眼去看他。
她觉得自己好像生气了。
田夏这个人就像只纯白的小兔子,一般人很难惹她生气,天大的事情她最多也就是红着眼睛掉两颗泪,眼泪擦干了也就好了,从来不会迁怒或是埋怨,可今天不一样。
中午鬼使神差地出去吃饭,她私心里是有点儿想看看能不能碰见叶阳希的。
她担心他会出事,可真的看到他没事,她又有点不高兴了。
嗯,他就是太没事儿了。
田夏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
莫名交杂的陌生情绪像是一张网,网住了她的思维,网住了她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身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翻书包。
不多久,叶阳希忽然摊开手放在她眼前,干燥温柔的掌心里躺着一颗大白兔,“喏,一糖泯恩仇。”
手伸了半天,田夏迟迟不接。
叶阳希不耐地用膝盖顶了顶桌子腿,“要不要,不要我自己吃了啊。”
此时讲台上班主任正在报诗词听写,教室里鸦雀无声的,叶阳希猛然顶桌子的声音显得十分突兀。
班主任极是不满地大喝一声:“叶阳希你给我站起来!”
田夏吓了一跳,叶阳希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起了身。
班主任吼:“课不好好上你在干什么?听写写了几排?”
叶阳希压根没听讲,纸笔都还没拿出来,他怎么知道现在应该写几排,“我……”
他刚刚开口,课桌上忽然平移过来一张草稿纸,田夏素白的小手压在上面,轻轻在纸面上点了点。
叶阳希垂眸一看,嘴角不自觉地上翘,“我写到:‘自牧归荑,洵美且异’这一句。”
班主任脸色僵了僵,又问:“下一句是什么?”
草稿纸移了回去,很快又移了回来。
这下连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下一句是:‘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背就好好背,笑嘻嘻的像什么样子。”班主任终于罢休,“坐下,别再搞出什么动静了。”
田夏呼出一口气,草稿纸被她揉成一团,去往垃圾桶的路上忽然被人截住了。
叶阳希小心地将纸张展开,望着纸上那两行娟秀的字体,笑意满满:“美人之贻,万不能弃。”
田夏脸上一热,捏紧手里的奶糖,低头写字再不理他了。
第8章 八颗糖
一周很快就过完了,又到周五放学的时候。
田夏今天值日,放学后要留在教室里打扫卫生。
叶阳希撑着下巴望着她:“要不要我等你呀?”
田夏摇摇头,埋头去清书包。
看着眼前连耳根都红透了的小姑娘,叶阳希莫名心情大好。他拦住起身要去做卫生的田夏,对她眨了眨眼睛,“我要去打球,那你等我呀?”
“不要不要。”田夏一把拍开他的手跑的比兔子还快。
气喘吁吁跑到走廊上,田夏忽然想到,他们回家又不顺路,等来等去的干什么?可恶,他又逗她。
这两天叶阳希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每天按时上学放学,也不逃课,还老喜欢在上课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捏捏她的手,或是对她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就像刚才那样。
每次都逗得她快哭了,他再拿出一颗糖来哄,搞得她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许天奇见叶阳希撑着头望着门口傻笑,走过去调侃他道:“瞅瞅这块望妻石哦,此情珍贵,可撼天地啊!”
叶阳希眼睛一斜:“滚。”
贝雷大笑:“许天奇,你这么会说话怎么语文考的这么差啊?”
许天奇眼睛一瞪,作势要拿手里的篮球去砸他:“你懂个屁,我会的卷子都不考那有什么办法!走走走,打球去了!”
三个人吵吵闹闹地离开了教室。
刚清好书包的任纯凌乱了,许天奇说的那个“妻”,不会是——田夏吧?
一二年级都放学了,高三还在上晚自习,学校里空荡荡的很安静,唯独篮球场这块热闹非凡。
少年们在场上奔跑、跳跃,肆意挥洒青春的汗水,场外兴奋欢呼的少女将他们团团围住,纵使天色渐沉,也无法消减她们的热情。
一个三分球进,叶阳希瞥了一眼教室的方向,已经关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