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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身对田夏招了招手,像是在招宠物,“田夏,过来,我教你打球。”
“我?我不要。”田夏连连摆手,迟迟不肯上前去,“我不想学。叶阳希,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叶阳希充耳不闻要回去这几个字,长腿一跨就到她面前了,板着脸吓她说:“不学的话,我可能会发脾气哦,你见没见过我发脾气?”
“我、我……”田夏委屈极了,她想回家,他不让,现在她不想学台球,他竟然要对她发脾气,怎么能这样对她?
“哭的话我也会发脾气的哦。”
连哭也不行吗?她本来不想哭的,可现在又想哭了。
田夏眼眶通红,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这副害怕的不敢掉眼泪的委屈模样直接击中了叶阳希的心脏。
长臂一伸,再一带,田夏软软的、小小的、带着记忆中熟悉的香甜味道的身体就被他圈在了怀里。
叶阳希恶趣味地低头在她耳边威胁说:“想要早点回家的话,就乖乖听话,知道吗?”
他土匪一般的举动,恶霸一般的言语,吓得田夏再也忍不住泪,“哇”的一声在他怀里哭了出来,“呜呜呜,叶阳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害怕,你放我回家行不行,我害怕!”
故意吓她,是为了惩罚她。
昨天,在他说了那句话之后,田夏竟然头也不回地跑了,那速度当真比兔子跑的还快,瘦瘦小小的一个人蹦跶了几下就没了身影,把他一个人留在原地,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小笨蛋平时看起来安安静静地,想不到受了惊吓反倒激发出她的潜能了。
可是现在真把她吓哭了,叶阳希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那两声害怕更是让他再也没办法继续对她使坏了,这心疼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自己。
将哭的惊天动地人儿抱得更紧,叶阳希的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好了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好,我不吓你了,不哭了好不好?我送你回家,送你回家行了吧,别哭了。”
田夏一时难以刹住车,一抽一抽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泪痕满面的样子更加惹得叶阳希心头疼痒难耐,“真的吗?真、真的送我回家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从来不都是说能让你吃到糖就能让你吃到么。”叶阳希用袖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无奈的语气听起来是又像是宠溺。
“那你先放开我。”被这样抱着,田夏又羞又怕,她从来没和谁这样亲近过。
从他怀里挣开,田夏背过身去擦眼泪,身后却突然递过来一颗大白兔,叶阳希的声音随后而来,“吃糖么现在?”
不论如何,看到那颗大白兔,田夏就再也生不起来气了。
田夏偶尔会想,如果她不喜欢吃大白兔,她喜欢的是别的……但这样的想法仅仅只是瞬间,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喜欢的是什么他总能知道。
因为他是叶阳希,是小时候最最了解她的叶阳希。
大白兔就在眼前,田夏抬起手刚要去接。
“嘭!”
身后包间的大门被人猛力推开了。
田夏吓得一缩,惊恐地望着包间门口。
叶阳希转身将田夏挡在身后,望着门口的那些人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为首的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印花的长袖紧身衬衫,脖子上带着一尊鹌鹑蛋大小的金色观音像,吊儿郎当地叼着烟,面容隐藏在烟雾之后。
“你就是叶阳希?”那人深吸了一口烟,随后扔在脚下踩灭,上前来搭上叶阳希的肩膀,歪着脑袋望着他,“认识我吗?”
待人走近了,田夏这才看清他的脸,还有他脖子上的那个观音像,她瞬间认出来了,这人是高三那个把人打进了医院的学长,章余庆,大家都叫他章鱼。
章鱼进了包间,他身后的人也都跟进了包间,十数个人都挤在这个包间里,气氛瞬间变得压抑了起来。
“章鱼,我认得。”叶阳希右侧嘴角微微上翘,痞坏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和章余庆他们一样,又不一样。
他比他们长得好看。
章鱼点点头,手一伸,身后的人就递给他了一支球杆,派头十足地像是香港电影里的帮派老大,“打两盘?”
叶阳希没动,“下次吧,今天太晚了。”
一个长相尖嘴猴腮的男生跳出来说:“你他妈还怕晚?怕晚别出来玩啊!看你个逼样,以为自己长了张小白脸就了不起了?”
田夏的目光转过去,却见那个男生身边站着的竟然是杨杰。
他站在角落里,脸上还没完全消退的淤青藏在阴影下,神情阴暗的像是一只游魂。
她顿时明白了,今天晚上他们是来给杨杰报仇来的。
叶阳希也看见了,望着杨杰,他淡淡一笑,像是在嘲讽。
章鱼绕到了台球桌的另一侧才看见藏在叶阳希身后的田夏,与他对上视线,田夏瑟缩地和叶阳希贴的更近。
章鱼说:“来这泡妹子啊,你眼光很一般啊。”
叶阳希退后一步将田夏挡的更加严实,他眼中的温度开始下降,“有什么事,现在说吧。”
“不打球了?”章鱼闻言,故意将白球打进了洞,撑着球杆歪歪扭扭地站直身子,“行,我就直说了。有没有一个叫严雨菲的女的给你写过情书,拿出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