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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大门后的任纯一个崴脚,靠在小林身上直叹气,“我的妈哟我的妈,一回来就求婚,他不愧是叶阳希。”
小林眼珠子黏在叶阳希身上抠都抠不下来,“天啊,我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能看见这样帅气的人。”
比起她们来,站在叶阳希身边的田夏所受到的冲击更大。
她抬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你说什么?”
以田夏现在的状态肯定不能好好上班了,叶阳希把她送到车上,又回头去帮她请假,见着任纯,他勾唇对她一笑,“嗨,好久不见啊。”
看见那张迷死人的脸上出现迷死人的笑容,任纯觉得自己瞬间变回了那时还在上学的小女孩,紧张结巴地道:“是好久、好久没见。”
“那下次有时间再聊,我先去放东西。”叶阳希扬了扬手上田夏的白大褂,打过招呼就直接往她办公室去了。
一直到他的身影进入了田夏的办公室,任纯才大出一口气,紧张地拍着胸口顺气,这么多年不见,他身上的魅力比以前增加了十倍不止,天啊,好险她也算是成长了的,否则她估计都不敢抬眼看他了。
小林也和她一样,一直到看不见叶阳希了才回过神,但她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咦,他怎么知道田医生的办公室在哪?”
办公室里,叶阳希将手中带着田夏体温和香气的白大褂妥帖地挂在衣架上,又到她柜子里取她的手袋,回头见她的办公桌上有些杂乱,他又走过去帮她整理。
将她桌面上散落的资料收进抽屉的时候,他瞥见左手边的第一个抽屉是开着的,里面有一个玻璃瓶,隐约可以看见瓶子里装着的东西是他熟悉的颜色。
没有太多犹豫,他拉开了抽屉,那个玻璃瓶子里装着的是大白兔奶糖。
瓶子很大,里面的糖却只剩了不到一半。
蓝白相间的奶糖中,有张略微泛黄的纸片在不太显眼的角落里,但叶阳希还是一眼就看见了。
打开瓶子,倒出奶糖,他捡起那张被折叠过的纸。
手指接触时,脑海猛然浮现出了一段记忆。
那时他刚刚转入四中,许天奇刚知道他和田夏的过往,在本子上写了田夏的名字取笑他,他撕下了那张纸,没有丢,一直放在书包里。和田夏分班之后,他听不进去课又睡不着的时候,他总会想田夏这时在干什么,听课写字之余,她有没有想他。可不管她有没有想他,他好想她。
每想一次,就用笔写一次她的名字。
大大小小,歪歪扭扭,方的圆的,那张纸上写满了他对她的想念。
叶阳希打开眼前的这张纸,熟悉的字迹,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想念,他笑了。
她还记着他,爱着他,真是太好了。
叶阳希带田夏去了B市最有名的旋转餐厅,僻静的角落里,两人安静地对坐。
从这样的视角望出去,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只能看见几个标志性的建筑,其余的全都藏在雾霭里,若是天气好的时候来,景色想必会十分壮观。
田夏望着窗外出神,怔愣着不知在想什么。
侍者过来上菜,正要倒酒的时候叶阳希抬手接过他手上的酒瓶,示意他先下去。
他探身在田夏手边的酒杯中倒了一点,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点,酒红色的液体在餐厅灯光和锃亮的酒杯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妖异迷人。
叶阳希举杯道:“不知道你能不能喝酒,这个酒味道很淡,不会很突兀,你可以尝一尝。”
田夏回过神,看着杯中的美酒,却迟迟不敢抬眼看眼前的人。
叶阳希见状,放下酒杯起身绕过餐桌,单膝跪在田夏身边,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手掌里焐着,“田夏,你看看我。”
他的语气里带着三分撒娇,七分霸道,一如从前。
田夏缓慢地转动眼球,视线从他的手移到他的肩,最后才真正看着他的脸。
他真的长得很好看,单薄的双眼皮下是一双沉黑如墨的眸子,就是这双眸子曾经怀着赤诚与热烈,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直到她的心为他所动。这双她曾经在梦里梦见过千万遍的眼睛里,此时正映着她的脸,田夏看着他,眼眶不自觉地就红了。
叶阳希看见她的眼泪,心就开始痛。
回来的时候他就想过,要突然出现;要她哭着扑进他怀里;要听她说千万遍的想他;要把她牢牢地抱在怀里再也不离开。可现在真的看见了她的泪,他却心痛地想,他只要抱着她就好,他不想看她哭了。
他牵起她的手贴在他脸上,语气温柔地轻声哄:“好田夏,我的乖宝宝,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哪里做的不好做的不对,你说出来,我都改。别哭了,好不好?”
田夏也不想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哭,可听见他这样哄她,眼泪就是像停不住了一样,一颗颗地落,落在她手上,也落在他手上。
叶阳希空出一只手给她擦泪,见她的眼泪止不住,他又变戏法似的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递到她眼前,“吃了糖就不哭了好不好?”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拿着那一颗小小的奶糖,田夏只看了一眼,就再也忍不住心里汹涌的情绪,眼泪终于落的有了声音。
“阳希、阳希,阳希。”
她连声唤他,直把他的心都要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