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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毛毡啊,你没见过?”
陈之和还真没见过。
梁言等他贴好后抽回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已经戳好的成品——一只熊猫,她递到陈之和眼前:“就是这个。”
陈之和接过那只熊猫,小东西还挺精致的,他把玩了会儿:“你做的?”
梁言点点头。
陈之和又看向桌上还没成型的东西:“现在做的是什么?”
“柴犬。”梁言看着陈之和,试探着问,“你要不要……试试?”
陈之和抬头,梁言的眼神忐忑又期待,他把自己的袖子往上扯了扯,笑着说:“来吧,梁老师。”
梁言很高兴,她拿了新的手工羊毛,开始教学:“你来戳柴犬的身体,很简单的。”
“就把这些羊毛扯松了,然后叠几下,卷起来,拿针戳实了就行。”
“你像我这样,往一个方向戳,不然针容易断。”
“小心点啊,别扎到手了。”
梁言这会儿好像做回了本职工作,像老师教小朋友做手工一样,耐心又细心,她手把手地教,陈之和有样学样,照着她说的做,说来奇怪,这东西看起来挺容易的,上手做起来却不太轻巧,他戳了半天最后弄出了个圆不圆扁不扁的东西。
梁言看着他戳出来的东西直笑:“身体太长啦,配上脑袋会很奇怪。”
陈之和倒一点也不觉窘迫,他捏了捏自己的手上的小团团,勾勾唇:“还挺难。”
“没事,我帮你补救一下。”
梁言于是拿过他的“成果”,扯了点羊毛开始戳。
陈之和就在一旁看着,他怕惹她分心一直没出声。
梁言做事的时候很投入,抿着嘴专心致志的,陈之和看着她的侧颜莫名失笑,明明他们昨晚还做了少儿不宜的事,今早居然凑在一起做起了手工,想想都有些荒诞好笑,不过他们的婚姻从开始就不大寻常,这样的相处模式也并不让人反感。
“好了。”梁言把补救好的柴犬的身体置于掌心给陈之和看,顺便看了眼时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么迟了。”
她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匆匆起身,还对陈之和说:“你玩着,我去做饭。”
哄小孩呢?
陈之和拉住梁言的手:“我让酒店的人送餐过来。”
梁言蹲下身,抱着膝盖仰头看人,表情稍受打击:“也是,酒店师傅做的肯定比我做的好吃。”
陈之和一愣,知道她误会他的意思了,他问:“你不累?”
梁言登时喜笑颜开:“不累不累,那——”
陈之和无奈,松开手:“去吧。”
梁言拔腿要走,他又喊住她,待她不解地回头才提醒道:“别光脚。”
“噢。”梁言乖乖地穿上拖鞋,迫不及待地往厨房走。
就没见过谁做个饭还这么高兴的,陈之和不放心跟过去看,见她踮着脚尖在冰箱前挑选食材,有点犯难的样子。
“排骨、牛肉……”
陈之和随意点了几个食材,梁言总算有了目标,兴冲冲地拿了配菜,先洗后切,把要料理的食材一一码好,动作有条不紊。
她手很巧,刀工不错,陈之和见她还算从容,才放心让她折腾,他不碍着她,回到客厅接着戳那只“柴犬”,放以前这种无端消磨时间的事他是不会做的,可今天他的状态难得松弛,竟有闲情去研究从不碰的小玩意儿,玩着玩着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不过坐了会儿,陈之和就听到厨房里一阵手忙脚乱的“乒乓”声,间夹着梁言慌乱的呼声,他立刻起身去厨房,才至门口,就看到梁言把锅盖往冒白烟的炒锅上一盖。
陈之和走进去,梁言余光看见他,转过身哭丧着脸把锅铲一呈:“请求缴械不杀。”
陈之和一时啼笑皆非。
抽油烟机运作了会儿,厨房里的烟总算散去了,陈之和掀开锅盖看了眼,锅里几块黑乎乎的东西都看不出原形。
梁言心虚:“我以前真的会做饭。”
陈之和挑眉:“以前?”
“就……高中毕业那个暑假,蒋教授和我冷战,我就自己学了几道菜。”
她高中毕业到现在也差不多有四五年了,陈之和刚才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还真被忽悠住了,以为她有两把刷子,现在看来,这刷子年久不用,不灵活了。
陈之和看了眼她切好的食材,撸起袖子:“我来吧。”
“欸?”梁言惊奇,“你会做饭?”
“很奇怪?”
梁言摸摸鼻子:“有点儿。”
陈之和把锅里的焦了的食物处理了,一边说:“以前游学的时候想吃中国菜,只好自己学着做。”
他补了句:“我也有段时间没下过厨了。”
梁言站在一旁看他炒菜,他比她靠谱多了,没多久锅里就有香味飘了出来。
她不好意思干站着,凑上去小心翼翼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陈之和低头,见她眼神难掩失落,故意逗她:“怎么苦着个脸,这么不想吃我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