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骆修淡淡点头,“好。”
廊灯的光依旧温暖,但荫蔽的黑暗阴影里藏着叫人骨子里发凉的冷意。
宗诗忆不敢再待下去,找了个理由就先离开了。
宗诗忆一走,憋了半天的小助理终于忍不住了:“骆哥,你和宗诗忆打什么哑谜呢。”
骆修没情绪地瞥他一眼。
小助理干笑:“我就是好奇嘛。不过这个宗诗忆态度真恭敬,差点为您得罪了剧组一大票人,还这么嘘寒问暖、鞍前马后的,难怪在圈里人缘好。”
“你以为这是慈善场?”
“啊?”小助理茫然回头,随即恍然,“您的意思是,她或者说她背后的人是拿了利益才办事的?”
“看得到的,看不到的,已经拿到手的,以后会拿到的……所有人不都是在这些利益的驱使下熙熙攘攘地忙碌么。”
骆修轻笑,好像温和得全无嘲弄。
“即便是慈善场,背后运作的也是最庞大复杂的利益网络,更可能藏污纳垢。人性如此,在哪也一样。”
小助理听得点头,又忍不住笑:“要是都像您这样看开了,那林安寺和道慈观这样的寺庙道观可要被塞得满满当当了。”
骆修轻嗤。
小助理突然想起什么:“不过也有例外嘛。”
“?”
小助理示意了下还关着的会议室门,“今天看顾编剧为您出头的态度,她不就算个例外吗?”
“……”
“怎么看她也不像是知道您身份的样子,那就更没什么利益驱使了吧,除非是馋你身,咳。”
在作大死前,小助理险之又险地收入话。停顿完,他小心翼翼去看他们老板是不是已经听见准备弄死他了。
但这一看他却意外了,骆修并没看他,甚至注意力好像都早就不在这边了——
那人正望着那扇紧闭的会议室门。
又好像已经穿过了门,在看里面的什么人。
安静半晌。
骆修转回视线,眸里深深:“她确实不一样。”
确定老板是没听见自己的作死发言,小助理暗自庆幸,连忙转开话题:“不过避开亲密戏份这事儿,宗诗忆刚刚说还有顾编剧的事情,难道她阻挠成功了?”
“没有。”
“哦哦,那就好。”
“宗诗忆的戏份会由她替身上。”
“替身也行,总比您——”
小助理声音戛然而止。
数秒后,他才僵着脖子扭过头,呆滞看骆修:“是我理解的那个,顾编剧替身上的意思吗?”
“嗯。”
“您、您没拒绝?”
“嗯。”
小助理:“……”
得,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他们家老板的重度洁癖既没痊愈,也没加重,而是定向、定点、定人地不发作了。
“好了,回去准备吧。”
“哎。”
小助理快步跟上去,忍不住嘴贱地问:“那等剧组的事情结束,骆哥您还打算出家吗?”
骆修身影一顿,侧回身,似笑非笑地问:“为什么不。”
小助理:“……”
呵,男人。
·
按顾念要求,这场替身拍摄的分镜被挪到这一晚拍摄日程的最后一段里。
无关演员和剧组工作人员都遣散了,顾念成妆出来后,拍摄片场十分安静,只有机器运转的极低嗡鸣声,以及两位导演交流镜头角度的谈论声音。
被赶鸭子上架的顾念蔫耷着脑袋,晃到拍摄区旁边。
耿导打量她一圈,点点头:“准备好了?”
“人怎么还这么多…”顾念咕哝着,环视场周。
耿宏毓:“要不我给你清场?”
“好啊!”顾念一抖擞,鹿眼亮晶晶地转回来。
“好个球,”耿宏毓气得笑骂,“我这是拍什么限制级影片吗,无关人都撤了不够,还要清场?!”
“……”
小姑娘一秒就蔫得耷拉下去。
顾念磨磨唧唧地挪进场中。
还是那个熟悉的酒吧布景,熟悉的沙发,以及沙发上熟悉的人。就连那人白衬衫解开的扣子、松散的领带,若隐若现的锁骨胸膛线条,都完全仿照她之前给他做出的调整。
顾念看了3秒,飞快低头。
呜呜呜呜呜自作孽不可活。
……顾念你清醒一点!你可是坚定的母爱绝不变质主义者啊!!
顾念在心底用光辉伟大的母爱给自己洗脑了无数遍,然后慢吞吞挪到骆修腿前。
姿势是按导演要求摆的,一条手臂懒洋洋又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另一手晃着洋酒杯,杯里一只半透明的冰球,球里还冻着朵艳红的花。
他平素柔顺的短发被造型师抹了一点啫喱,揉出几分凌乱,摘了眼镜,那双深褐色的眸子曝露出来,眼线饱满,天生微微勾挑的眼角被刻意暧昧的灯光描摹上落拓不羁的斯文败类感。
这段分镜确实非常简单。
丁乔来酒吧找朋友,穿过舞池慌乱跑出来后,被人一撞,在昏暗里不慎跌坐进云昙的怀里。
然后就被云昙认出,攥住了手腕,还有了那句顾念监督骆修在酒店房间里对了无数遍的台词:[你想摸哪]。
顾念深呼吸。
没错,反正在酒店房间里已经对过无数遍了,这次只是加上一点动作而已……不虚。
前后最多十几秒的镜头……不虚不虚。
骆修撩眼,似乎已经入了戏,声音低哑而慢条斯理:“顾小姐紧张么?”
“怎么会,”顾念棒读,“完全不,不紧脏。”
骆修:“?”
顾念:“……”
她这个一紧张就嘴瓢的毛病!
导演那边喇叭响了:“顾念,骆修,准备好了吗?”
——最后的倒计时来临,顾念大脑内所有理智思考能力彻底宣告罢工。
骆修恰在此时回眸,朝顾念一笑:“顾小姐不必着急,你可以再适应一下。”
“怎么适应。”
“顾小姐想怎么适应。”
“……”
顾念木着脸低头。
她的视线落在那人被黑色长裤裹着的修长、笔直且勾人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