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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避免跟他太近的接触,交代完就躲得老远,欲盖弥彰地刷手机,隔了几秒一抬眸,看到诺诺动都没动,漂亮五官被热气氤氲着。
他终于得到了她的关注,赶紧举起手,委屈说:“瑶瑶,堆雪人,手僵了,不会用筷子。”
喻瑶头疼不已,小骗子,这会儿手不能动了,刚才抱她的时候倒是很紧,也没看出哪里不灵活!
她无奈走过去,给他夹了块牛肉,吹温了裹满酱汁,递到他唇边,他张口含住,双眸灼灼地看她。
诺诺本来很老实地坐在沙发上,现在见喻瑶来他身边了,不禁身子一滑坐到了地板,一边搂着她腿,一边把下巴垫在她膝盖上,微微张着湿润的唇,等她喂。
喻瑶手一抖,闭上眼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咬着牙又夹起块脆藕,警告他:“起来,不起来就别吃。”
诺诺垂下眼,侧过头枕着她,脸颊在她膝上摩挲,贪婪似的汲取她的温度和气息。
“不吃……”他声音很小,“我不吃,我只想要主人。”
喻瑶身上又麻又僵,僵持了半晌,肉都快煮老了,诺诺也不肯为吃饭让步,她愤恨地揉揉太阳穴,到底还是把东西喂给他,不舍得让他饿一夜。
破戒一次,就一次。
吃完饭已经是深夜,诺诺乖乖把锅洗好,试图去拿柜子里的备用小棉被,想在喻瑶的沙发上睡,喻瑶收拾好情绪,抬眼看他:“诺诺,我们讲好的,给我余地,别逼我,喂你吃饭已经是破例了。”
诺诺脸色一白。
喻瑶继续说:“我杀青了,明天我们就回市里,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应该很忙,会尽快给你找个学木雕的地方,免得你无聊,还剩下三个星期……我们尽量少见面。”
诺诺只要出现,她受干扰就太严重了。
在剧组没办法分割开,诺诺知道她的去向,随时能找到她,就算口头上说着保持距离,她也从早到晚都能见到他的影子,心里大大小小的波澜没有停过。
她是真的想知道,打破这种成为习惯的生活,走回到一段过去没有诺诺的日子里,她究竟能不能恢复正常。
或者说……她那些起伏和变化,到底是有排他性的,仅对诺诺一个人,还是……她只是想恋爱了,被朝夕相处的亲密混淆了情感,换成别人的话……也做得到。
换成别人……
娱乐圈,权贵圈,她的朋友同事,熟悉的不熟悉的男明星和高门纨绔们,一个一个在喻瑶眼前划过,她挑出一个最没恶感的,稍微试想,骨子里就叫嚣着狂涌出抗拒,她捏捏眉心,又失眠了半宿。
隔天一早,喻瑶带诺诺跟剧组告别,先把他送回家,就拿着各种文书手续去了公司。
电影拍完了,她按规则履行了最后一项任务,合同里写的清清楚楚,不解约也得解约。
到公司之前,喻瑶坐在出租车里抽空刷了下微博。
她的几个词条居然还没掉下去,仍在前排挂着,到这时候她才知道,程怀森心脏病住院了,醒来第一时间就沟通媒体,宣称订婚的事与她和陆彦时都无关,完全是他作为老家长考虑不周,擅自做的决定。
喻瑶手指紧了紧,看向窗外。
程怀森把陆彦时的关系撇清她能理解,毕竟关系到铂良地产,好歹是世交,弄出这种难堪的新闻要有个交代。
但对于她,她不懂程怀森为什么变了态度。
不是应该更气急败坏地绑她回去,无论是为了掌控她的人生,还是为了报复她父亲,都不会这么轻轻放下。
程怀森独裁一辈子,不可能突然转性,可那天晚上唯一的变数,就只有诺诺……
喻瑶来不及多想,许洛清的语音电话就打过来,不正经地揶揄她:“我们大明星这下终于要翻身了,我看《阴婚》昨天又发了新预告,简直一版比一版杀伤力大,我做了一晚上噩梦,早晨上网一刷,比我惨的可多了。”
她笑:“才两部预告片就能有这个热度,我们瑶这次杀疯了,我看要爆,你公司估计肠子都悔青了,没想到一个破烂十八线网络电影,能被你搞出这个效果。”
“别说这些了,”喻瑶问她,“让你帮我物色的木雕学习机构,找到没。”
喻瑶对这些不了解,诺诺情况又特殊,生怕弄个不靠谱的地方对他不好,许洛清虽然人不在国内,但这些艺术圈子她都熟络。
许洛清神秘兮兮道:“找到了,就在市区内,你猜谁开的。”
喻瑶拧眉,许洛清也不卖关子:“韩凌易,咱们凌易哥,你比我熟。”
这个名字让喻瑶意外,她怔了一下。
小时候程梦心理诊所策划的“治愈天使”方案里,她跟幼年的许洛清都是“天使”,年纪很小,甜萌可爱,活泼乐观,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和许洛清成了闺蜜。
而她跟许洛清第一个接触的心理病患就是韩凌易,韩凌易比她大四岁,是自闭症,加上中度抑郁,但性格温和很好相处,时间过去不久,他就有了明显好转,直到恢复。
韩凌易父母和程梦的工作有交集,所以因为治疗和家庭关系,再加上韩凌易本身性情好,又温柔稳重,一直跟她感情很亲,她也始终拿韩凌易当哥哥。
她考上中戏后,韩凌易转行做了编剧,入行几年发展很好,有几部叫好叫座的代表作,只是她近年身上黑料麻烦太多,刻意疏远了,年节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