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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要昏了,电影放了十分钟一点也没记住演了什么。
这么犯规!
她只是随口说的一句不如看电影,根本没当真好吗!
等下怎么办,这么多现场观众和媒体都在,他应该不会高调吧,而且刚被骂小舔狗,总该顾忌一下集团影响,再循序渐进的……
喻瑶心神不宁看完整场电影,在全场起立鼓掌声中,跟着剧组一起挥手致谢,她视线在场内转了几圈,也没看到容野,手心里不禁沁出一层薄汗。
他出去了吗?还是已经走了?
影厅外,为了怕粉丝破坏秩序,附近封了场,但还是有两个人轻松挥开重围走进来,互相皱眉,彼此离得老远。
陆彦时西装革履,特意换了个稳重清爽的发型,带着一束栀子,抱胸站在左侧。
沈亦为了不太刻板,专门穿身运动装,玫瑰沉得快提不住,脸色凝重。
那个一心想嫁进沈家,害了喻瑶的女人已经销声匿迹了,他隐约知道,似乎是容野的首笔,而他更难言,因为跟容绍良牵涉太深,整个沈家都受了重大影响,尤其是他,已经被逼到了不得不出国谋生路的险恶地步。
他想来见见喻瑶,亲口跟她说一声,他真的事先不知晓容绍良那些事,他是真心爱慕她。
两个人泾渭分明,倒也和谐,直到里面播放到尾声,出现字幕,灯光逐渐要亮起时,有一个人从那团昏暗里不紧不慢走出来,手里捏着一个长方盒子。
戴着帽子口罩,高大挺拔。
沈亦愣了一下,这人……怎么很眼熟?
陆彦时看第一眼就不由得“卧槽”了一声,纠结得颊边肌肉直抽,颤巍巍把那束栀子放下,别别扭扭说:“我,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来恭喜她的,既然你在,那个我就先走了——”
沈亦莫名其妙,多看了两眼,恍然想起似乎是喻瑶那个痴傻的前男友,照片里拍到的小舔狗就是他!他跟喻瑶回家彻夜未归!
他几乎要忍不住上前,但某一个瞬间,他感觉到那道帽檐下,淡淡掠过的视线如同寒光雪刃,惊鸿一瞥,竟割得他通体发冷。
怎么……更熟悉了?!
喻瑶一直心悬着,指甲压在手心里,熬着一分一秒的时间,最后观众提问环节也进行到尾声,末尾一位站起来,激动问:“请问喻瑶,照片里拍到的男人到底是谁!你到现在都没回应,是不敢说吗?因为前男友痴傻?”
这种问题真是——
喻瑶握了握话筒,忽然观众席一乱,有人指着门外叫:“是沈总!带着玫瑰!来送喻瑶的吗!”
喻瑶手不禁一紧,目光刷的移过去。
艹,真是沈亦。
小疯子要是真出了门外,岂不是要跟沈亦撞见?!再犯了毛病要怎么办,他还病着!
喻瑶拧眉,脚步忍不住动了动,媒体这边正好把正题拍得差不多了,正愁该怎么挖出喻瑶的感情事,这下好了,有人送上门,急忙争先恐后把镜头朝沈亦移过去,纷纷向喻瑶提问。
她被快门声吵闹声淹没。
沈亦站在门口,正想挺背进去,就看见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掀开了手中长盒的盒盖,拿出一枝……风干的桃花。
容野略低眸,把花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仔细抹掉。
他比瑶瑶晚来,就是去了从前囚禁他的那座宅院,院子里瑶瑶小时候最喜欢的那棵桃树,每年都会开花。
从有能力起,他总在最好的季节,剪下最饱满盛放的一枝留下风干。
就算不能见面,不能触摸,她青睐过的花,他也用尽全力为她保留着。
这一枝是多年来最好的,他想亲手给她。
沈亦骨子里莫名地发憷,即便那么多镜头对着,也控制不住把目光凝在男人身上,不敢擅自上前,而这一点停顿,也让容野暴露在了媒体和观众的视野之内。
全场静了一瞬,随即掀起热浪。
“草草草草前男友!”
“是他没错吧!就是那个小傻子小舔狗对吧!”
“肯定是!身形我认得!我天这什么场面!”
“不过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傻?!”
喻瑶已经完全忘了还有呼吸这回事,直直望着门口相隔几米之外的那个人,话筒被汗润着,快要从她手里滑落。
《梦境山》剧组的众人都熟悉诺诺,知道这个准是无误,比媒体观众更亢奋,但也有人敏感,发现异样:“哎,不太对,气质不怎么符合啊,这个竟然像——”
容野握着那一枝沉淀着时光的桃花,越过呆怔的沈亦,重新走回影厅,进入镜头范围。
“诺诺”,“小奶狗”,“小助理”,甚至“小舔狗”的声音不绝于耳,到处是叫声和混杂的吵闹。
他迎着喻瑶灼热的目光,走到台下,没有迈上去,就那么半侧着身,仰起脸。
“是前任。”
他说了一句。
几秒之后,他动作缓慢地摘下帽子,继而是口罩,指尖勾着细绳,露出下半张脸。
喻瑶咬住嘴唇,视线忽然有些模糊。
容野把帽子口罩抓在手里,回过头,坦然面对所有悚然瞪大的眼睛和数十个镜头。
“也是现任预备役。”
容野浅笑,把桃花送向喻瑶,双瞳如墨,被她完全填满。
他声音不高,如风过雪海,字字敲着她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