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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小到大忍过了多少次,才能这么平静地当成家常便饭来陈述。
喻瑶尽量按捺,终究还是没扛过爆发的情绪:“你准备以后一直这样?就过这种日子?哪怕我答应你,接受你,我们重新做回恋人,你也不管什么都忍着不说,把自己摆在那种阴沟泥潭的地位里,实在扛不住了就再强迫我一次,是吗?”
“我爱不爱你,我相信在你看到那条微博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她嗓子哽咽,很哑,“你相信,可你根深蒂固地就觉得,你要有用处,有价值,才配被爱。”
“所以不管多想我你也不肯来,一定要等到那两箱财产拿满了,你才觉得自己有资格站到我面前,是吗?”
喻瑶凶烈地注视他,眼泪决堤地流出来,她也不擦,任由那些水迹流过脸颊,滴到腿上。
“然后呢,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
“从你变成容野,跟容绍良走的那天起,我就在想你了,每次见面都那么短的时间,什么也来不及说,连接吻都是用咬的!”
“你的难处全靠我自己脑补,容野,如果不是我稳得住,你这几个月里的那些行为每个都够让我给你判死刑了!”
“你怎么就不懂,我得多爱你,才会从最开始就不在乎你是诺诺还是容野!我根本不需要你有用处,我只想要你这个人在我身边!”
“我担惊受怕这么久,图什么?就图我爱人把自己放得那么低,不相信能得到爱,去发疯嫉妒那些连你一根指头都比不上的路人甲?还是图你凡事都默默去抗,连跟我分担,对我坦白的机会都没有给过自己?!”
喻瑶哭得低喘,还是坚持声色俱厉。
“我的爱人,凭什么要被你这么对待?”
“我爱他,他就是光芒万丈,失智了我都能养着,何况别的!强势我也喜欢,有多黑暗的过去我都接受,心理疾病再重我也从小就知道,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魔童长大变成魔王了又怎么样,也是我的神明!”
“就像当初选择诺诺一样,我既然敢要,就敢把一切都接着!”
“容野,你摆不正位置,这么虐待自己,让我也受煎熬,我怎么原谅——”
容野一动不动地定在原位,深黑瞳仁里迸出炽烈的泪和光,他压着战栗,抓过喻瑶手臂,把她死死抱紧,深重地吻上去。
唇相贴,迫不及待地勾着她厮磨,他满腔再也承载不住的渴望爱意倾泻出来,山洪一样淹没向她。
喻瑶气都喘不匀,极力推开他,把他丢在沙发背上,眼里都是泛滥的水雾:“老实点,让你亲了吗!咱俩什么关系!你没改掉问题,把我重新追到之前,别想偷吃!”
她一手掐住容野的脸,一手端起一小堆药片胶囊喂给他,借着水逼他咽下去,不给笑脸:“吃完药了,要是不想动就在沙发上,赶紧睡。”
容野拽着她坐下来,转身就枕在她腿上,环住她纤细的腰。
喻瑶挪都挪不开,粗鲁弄乱他头发:“干嘛!又来这套无赖的。”
“我病了,”他枕得死紧,“想要主人安慰,上次你也是这么对芒果的,你还亲它头。”
好家伙这点小破事是记多久了,他脑子里装那么多生死攸关的东西,结果还有地方藏这些针尖儿大的小醋。
喻瑶点头:“上次芒果是绝育,我也带你绝育去?”
容野低声笑,嗓音磁沉,震着她的胸口:“瑶瑶不舍得。”
他隔着薄薄睡裙,轻吻在她小腹上,让她腰背发紧:“那是瑶瑶的所有物,你家新的小狗发情期就快到了,得好好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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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容野醒来烧退了,进厨房给喻瑶做了整桌早餐,今天傍晚在沪市是《梦境山》的首场点映和媒体见面会,喻瑶要赶中午的飞机跟剧组一起出发。
喻瑶睡得太晚,直到饭做好还没醒,容野算着时间推门进卧室,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怕她冷,又裹上一层小毯子,抱进浴室里放在洗手台上,沾了热水的洗脸巾慢慢揉着她瓷白的脸颊。
喻瑶还迷糊着,靠着墙也不稳,往前一倒就栽到容野肩上。
容野抱了满怀,眷恋地缠紧,喻瑶感觉到一点疼,终于彻底醒过来,捏着他下巴控诉:“你有没有点追求者预备役的自觉啊,谁让你这么亲密的。”
“为瑶瑶服务而已,”他翘着唇,“小狗的荣幸。”
他双手撑在台边,静静看她:“如果能得到一个吻的犒赏,那就太好了。”
喻瑶傲娇着不领情:“醒醒,禁止做梦。”
容野陪她洗漱完,喻瑶才发现小疯子根本没给她穿拖鞋,脚光着的,她刚想脚尖点地跑出去,就又被托起来,直接几步带到沙发,顺势被搂到他腿上。
看吧,一夜过去就又嚣张起来了。
容野拾起茶几上厚厚几摞文件,诱哄:“瑶瑶,签几个字就行。”
“……什么。”
喻瑶视线移过去,跳了一下,她简单一翻,不是房产就是股份,其他都拟好了,该盖的章签的字一个不差,只剩需要她确认的唯一空格。
“你?!”
容野目光平稳,透着执拗:“能转的,都转到你名下,你当初在纠结的那几套房子,我们等着攒首付的,我都买了,你随便选,现在住的这一套,我知道你从毕业起就在这儿,有感情,舍不得,所以也跟房主买下来了,另外我名下的其他房子,包括私宅,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