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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不知道,他妈这二十几年来,一次也没问起过他,甚至后来容二少的名声传出去,她都觉得恶心。”
“连自己亲生母亲都厌弃的小孩儿,生下来本来就是个错误,我让这个错误变得有用处,已经是在做慈善。”
“容野天生就是这个命,没办法,他长成魔鬼了,就该被铲除。”
“魔鬼……怎么能奢望过寻常生活,谁会亲近他,对他好?谁会那么不怕死地爱他?他变成个失智的狗,喻瑶才收留他,等一恢复,她也立马躲开了。”
“现实再残酷,容野也必须得接受,真实面目的他,从小到大都没资格被爱,只能去赴死等下辈子了。”
耳机里的声响持续不断,容野那时坐在车的后排,在车窗外流转的灯光下露出笑。
笑容残忍,也习以为常。
他不在意,早就适应了,但喻瑶几个小时前才亲口说过的话刺在他心里,又刮起无止尽的涩意。
瑶瑶会后悔么。
是不是一时冲动,被那些木雕,被他抽的血迷惑了。
她爱的是诺诺,怎么会……真的要容野。
他迫不及待地想去确认,想听喻瑶再说一次,再叫他一声“阿野”。
他的伤不疼,流血都可以随手擦掉,几天没睡也无所谓,不管深夜再晚,他只想见她。
容野把喻瑶抵在电影院座椅上,抚着她滚烫的脸再次压下去,永不知满足地缠吻,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只管放纵。
他好像在不受控制地故意表露出属于容野的恶劣和阴暗面,明知违背了她的要求,也硬是要给她看。
你看啊……你下午亲过的,信任的,就是这么一个蛮横不讨喜的人。
怕被讨厌,更怕她反悔。
每一个呼吸的间隙,容野都在无声跟喻瑶说,他太想要了。
想要接吻,更多的侵占,尽情拥有她。
想要被她爱,被在乎。
想要她接受。
想要就算剥离开诺诺的身份,也能被她收下。
想要一个有她的家。
喻瑶被他亲得无力挣扎,实际上心里也不想反抗,她感觉到身上这人的体温越来越高,熟悉的掠夺势头已经无限膨胀起来。
……不能纵容了。
她极力保持清醒,扭住容野冰凉的下颌:“还没够?!有你这么追人的吗!”
她居然还以为容野能听话!真是做了好大一梦,搞半天小疯子在这儿等她。
容野眸中都是狂热:“真让我追?你确定要我么?你有没有看清……容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脸上毫无脆弱,不再是把什么情绪都摆在明面上的狗勾了,会藏,会忍着,一个人压的很深。
喻瑶却能明白。
阿野今天遇到事了,在难过,他不是怀疑她,他是在怀疑他自己。
喻瑶突然起身,拽着容野,把他按到旁边椅子坐下,反客为主,压住他肩膀,俯身逼视:“那我问你,我要是真被你吓住,反悔,你要怎么做,放手吗?”
“放手?除非我死,”他一双眼漆黑,在电影的光影里望着她,浅笑说,“会抢到手里,强迫你,扮成诺诺,骗你心软,再骗你爱我。”
这才是他以为自己本来要走的路。
喻瑶形容不了心里泛滥的滋味,苦辣甜涩,搅得分不清。
小疯子太无赖了,不敢相信他已经被接纳,还不肯松口,要叼着她到死。
她压了压情绪,站直身体,双手环着胸,装作很淡定地上下审视容野,眉心用力拧着。
容野握住扶手,指节不断收紧。
喻瑶终于开口说话。
“现在你太偏瘦了,一看就不好好吃饭,营养不够,我不喜欢。”
“眼睛里血丝太重,那么憔悴,几天没睡了?!不喜欢。”
“想什么总不肯直说,带着刺,你看看我家诺崽,向来什么都坦白告诉我,你这样我也不喜欢。”
“恣意妄为,从来没把自己当回事过,你看看你受了多少伤!你的手不是肉长的吗?血不珍贵?!现在衣袖里面又藏着新伤是不是,别想瞒我!我特别不喜欢你这样!”
容野靠在椅背上,仰头凝视她,眸中的光明明暗暗,喉结涩然滚动着。
喻瑶声音轻下去,目光里的锐气也散开,鼻音浓重地说:“这么多让我不满意的地方……”
她无奈地弯了弯眉,摸他头发:“可是有什么办法,阿野整个人,我真的很喜欢。”
容野浓墨的睫毛间一片水色。
“所以你,”喻瑶指尖戳戳他额角,“能不能好好追我?”
“好。”容野说了很多遍,直到说得走调。
他勾住喻瑶的腰,力道极重,贴靠在她胸口上,掩住眼角的红:“那瑶瑶也答应我,后面的事全都交给我做,不许再接近别人,尤其是沈亦。”
“你再跟他亲近,我不知道……”他咬字低冷,“我会怎么样。”
容野抬头,按紧她敏感的腰窝,灼灼盯着她。
“吃醋的诺诺你见过。”
“被你逼着,又必须忍下去的容野,你也见过了。”
“但不受控制的阿野,你还没试过。”
“瑶瑶……别试,你会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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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第二天就看到了容野手掌大权的简短新闻,都知道内容越短事情越大,随便配上几张他的旧照,够全网打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