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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在后来的室内活动仪式上换了盖住脚面的长裙,双脚血迹被容野亲手擦干净上了药,换上一双软乎乎的平底鞋。
容野半跪在她面前,抚平裙角,完美复刻诺诺的表情和眼神,勾着她小指,瞳仁清亮荡着水波:“瑶瑶,快点结束——”
喻瑶捏着他白净的下巴,表情还是很正常,颈动脉却在砰砰地跳。
一旦开始往那个方面去想,就等同开了闸门,洪水倾泻一样,她控制不住自己琢磨更多。
她太了解诺诺了。
不是她的错觉,特殊观察之后,他很多细微反馈,眼神动作,都是有了差别的。
她的宝贝崽被魂穿了?!被别人的灵魂抢占了身体?!艹那还得了!她上天入地追到外太空也得搞死那个欺负诺诺的!
还是说双重人格?!诺诺的病加重了,不光失智,还分裂出一个性格不同的自己来?
可也不对。
诺诺变化再大,性情里的本质是绝对没有改变的,也不存在什么分段式的反差,她能百分百肯定,那些潮涌的爱意,刻骨熟稔,都是同一个人,不是假的。
那只能是……
诺诺的病好了?能力,心智,记忆,都找了回来,但却没有告诉她。
虽然医院说过他恢复的概率极其渺茫,但不代表……没有可能。
这么一联系,喻瑶没办法忽略掉这几天里明显过高的幸运值,神明应该都是她的幻想,难道背后真有可能……是她的诺诺?
喻瑶快被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搞疯,她比上大学时候做论文还刻苦,综合目前情况,列了各种可能性,一一划掉,最后只剩下一个最像的。
遭到残害的豪门霸总,纨绔富二代,谁家继承人,或者挥金如土二世祖。
总之意外失智变成流浪小可怜,误入她的小区,被捡回家当狗勾,然后不知道哪天自己恢复了,却不敢告诉她真相?
问题是这种背景下,家人怎么可能不找?!去办身份证上户口,都不带历史记录的?!
她的狗勾……原来不是被遗弃,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的小可怜吗。
他有另一层她完全不了解的身份?
但是为什么他不承认,总不能……以前是花花公子前科累累,没准儿家里还安排了什么未婚妻,才不敢和她说?!
喻瑶被自己的脑补气到,心口都跟着狠狠咸涩起来,她抿着唇,从容野那里抽出手:“不说了,我去前面。”
然而看到狗勾因为她一句话,一刹那露出来的惶乱和脆弱,她又心疼,怪自己太鲁莽,没确定的事,全是猜的,干嘛要吓他。
八字还没一撇。
她随口给自己编个理由,说的时候都没思考过:“就是……想起那部谍战片拍不成,有点遗憾,很喜欢那个剧本,不是朝你闹脾气。”
喻瑶把容野从地上拉起来,环住他腰:“好啦,我保证……快点结束回家。”
她在前厅参加了一个半小时的典礼,始终无法集中精神,满心纠缠的全是诺诺的事,一遍一遍回忆他最近的改变。
终于熬到尾声,她提起裙摆往后台走的时候,小手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宋岚打来电话,很平常地告诉她:“有个好消息,那部谍战片要易主了,连编剧带剧本都恢复了自由身,目前几个实力不错的导演都很有意向,你如果还愿意,我就帮你定下角色。”
喻瑶愣住,站在人来人往的典礼现场,身边衣香鬓影,头顶的灯光强到晃眼。
那些漂浮在半空的,不敢落地的猜测,在这一刻从半透明轰然凝成了实体。
真有这么多巧合?
离奇的幸运一件一件往她身上掉?
因为那会儿她想得太乱,对他闹了情绪,所以为了让她高兴,她根本没有走心的一个借口,就被他当成了愿望,悄无声息地为她实现吗?!
喻瑶胭脂色的指甲摁进手心里,她口干舌燥,耳中的嗡响声一阵强过一阵。
熟知的世界像是被颠倒倾覆,她最亲密疼爱的人,有了她不知道的另一面。
人都走光了,还剩几个工作人员在善后,奇怪问她:“瑶瑶姐,没事吧?”
喻瑶这才醒过神,动了动脚步,磨出来的伤口还挺疼的,她重新迈开腿,刚走了两步,一道修长身影就逆着光而来,赶到她面前,依然是乖顺剔透的眼神:“瑶瑶,瑶瑶。”
只是叫着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也跟从前的语气不那么相同。
喻瑶头重脚轻,有些机械地说:“我刚刚知道……那部谍战片换团队了,也许,我可以拍。”
她被眼前的人揽住,火热手掌抚在她背上,他眼角眉梢透出滚烫的甜意,还有小心翼翼的讨好,生怕她再冷淡对他:“瑶瑶运气最好了,是不是开心了?”
喻瑶直直望着他。
他还是诺诺的模样和神情,怎么也想象不出另外一层灵魂也可能在这幅最纯白的身体里!
喻瑶尽力调整呼吸,不想拐弯抹角,想听他说实话:“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容野直视她的眼睛,喉结涩然动了动,懵然摇头:“没有,诺诺什么都是瑶瑶的,一眼就看得透。”
喻瑶牙痒得想打他。
翅膀硬了啊,小狗变狼崽了,跟她玩文字游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