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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窗帘没有拉上,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金灿灿的倾洒一地。
陆识看见了坐在钢琴前轻轻弹奏的少女。
模样比昨晚看得更清楚。
白色的雪纺长裙,乌黑柔顺的长发,小小的鹅蛋脸被晨曦的光笼着,更显得雪白柔软。
陆识就这么不近不远地看着,突然想起他待了十多年的那个孤儿院。
孤儿院很破很旧了,水泥墙被雨水冲刷得斑驳,十几人的宿舍拥挤又狭仄,时常透出一股潮湿的霉味。
那样一个灰沉沉的地方,唯一能让人看着心情好一点的,就是宿舍前一小片山茶花的花圃。
不知是谁种下的,一到春天,山茶花开出洁白的花瓣,路过时旁边的空气都是幽香的。
对窗的少女,仿佛也像是清晨时第一朵绽开的山茶花,干净又美好。
让人想摘下,只放在他的床头,只被他看见。
第3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我的给你用
九月一号开学,也是虞晩从初中升入高中的日子。
早上六点半,叮铃铃的闹铃声划破清晨的寂静,虞晚醒来时,还有些困倦。
她没有赖床,打了个哈欠,就一边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从床上坐起来。
然后拿起枕头边的手机,解锁,点开一段VOA英语音频。
她将蓝牙耳机戴上,走进卫生间,有条不紊地开始刷牙,洗脸,换衣服。
明德高中的校服早就寄过来了,款式比普通的学校都要好看。校服上衣是白色短袖,下面是黑色百褶裙,搭配一双圆头的牛皮鞋。
虞晚站在穿衣镜前,头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配着这身校服,看着清纯又可爱,分外有朝气。
收拾好后,她拎着书包下楼,虞晏清坐在餐桌前,翻着当天的财经报纸。
温如最近乐团没有演出,不用早起,现在还在卧室睡美容觉。
虞晚拉开椅子坐下,脸上露出甜甜的笑:“爸爸早安。”
男人抬起头,坚毅的面容在看到自己宝贝女儿时也变得慈爱温柔:“晚晚早上好。”
没多久,阿姨做好了早餐,端出来摆在了桌上。
虞晚从小吃东西的速度就有些慢,吃完一份培根三明治,半刻钟已经过去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赶紧端起杯子,将剩下的半杯牛奶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然后嘴巴上立刻出现一圈白色的可爱小胡子。
虞父看得好笑:“时间还早,不用着急。”
“我刚看到微信,江澈哥哥说他已经在车里等我啦。”
虞晚和江澈从念幼儿园起就在同一所学校了,两家就挨着住,特别近,温如同陆诗音一商量,干脆让俩孩子一起上下学,这样路上也有个伴。
虞晚拿纸巾擦了擦嘴,拎起椅子上的书包,噔噔噔往外跑,小手朝着身后的男人挥了挥:“爸爸我去上学了再见!”
黑色的宾利就停在家门口。
虞晚拉开后车门,头低下,往里挪身子:“江澈哥哥,我上个星期参加的钢琴比赛结果出来啦……”
她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的好消息,嗓音清脆又明快,像是清晨的黄鹂鸟。
车门关上,虞晩整个人坐了进去,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从前总是空着的副驾驶位子上,现在坐着一个人。
那人也穿着明德的校服。
虞晚愣了愣,茫然之后,立刻转头看向江澈。
江澈有些不知怎么说,挠了挠头,想了会儿,给她介绍道:“晚晚,这是我表哥陆识,他和我们同一所高中,以后就和我们一起上学了。”
虞晚突然想起前天和童佳霓出去玩时,她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所以面前的少年,就是陆叔叔的另一个儿子吗?
虞晚下意识抬起眼,朝着车上方的后视镜看去。
少年黑发很短,眉眼冷峻,薄唇抿着,右边耳朵上戴着一个助听器。
虞晚越看越觉得面熟,好像自己之前在哪儿见过?
想了又想,她终于记起来了,这人就是前天晚上,她在家门口遇到的那个好凶的少年。
宁愿淋着雨也要把她的伞推开,还推得那么用力。
那一天晚上回家之后,虞晚再想起这事,心里是有点气的,就觉得这个人有些没有礼貌。
但现在。
知道他的身份,又见到他耳朵上的助听器,可怜和同情的情绪占了上风,她就……不怎么气得起来了。
车内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陷入了一阵沉默。
江澈想起什么,转过头问虞晚:“你刚才不是说钢琴比赛的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
虞晚飘远的思绪被他的声音拉了回来,还有点处于状况之外。
怔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问题。
“我拿了第一名。”
因为突然地多出一个人,她有些不习惯,声音不自觉小了很多,听上去也没了刚才的雀跃。
江澈哦了声,笑起来,抬手摸了一把她的小脑袋:“晚晚真厉害。”
这个亲昵的摸头杀他做得十分自然,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关系实在是太熟了。
虞晚“哎呀”一声,小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头发都要被你弄乱了。”
似是嗔怪的话语,脸上却没露出半分恼,语调也是软糯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