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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总共两次见面,这个少年都是冷着一张脸,黑眸沉沉的,没什么表情。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笑,就原来,他也是会笑的呀。
虞晚有些意外,礼尚往来,她也轻抿起唇角,对他回以一个笑。
不过毕竟也还是不熟,虞晚又不是特别活泼外向的性格,和他说完这些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她拿起筷子,低下头安静地吃饭。
陆识中途抬了次眼,看见了她吃饭的模样。
很是斯文秀气。
坐姿端正,长睫如蝶翼,轻轻垂下,在白皙的眼睑落下浅淡的阴影。
咀嚼时,雪白的两颊轻轻地鼓动,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就是那种很规矩的大家闺秀模样。
虞晚到食堂本就很晚了,她吃东西又慢,一顿饭吃完,这一层楼几乎是没人了。
除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
她吃完拿出餐巾纸擦嘴,他也刚好放下筷子。
虞晚惊讶到了。
印象里,不管是江澈哥哥还是班上的男同学,吃饭速度都快得她望尘莫及。
一大碗盖浇饭他们五分钟就能吃完,然后抱起篮球往外面冲。
江澈哥哥小时候还总笑话她,说她是拿筷子一粒一粒数着米饭吃。
还是第一回,虞晩遇到和自己吃饭速度慢得相当同步的男生。
两人同时吃完,自然也是一起坐电梯下去。从食堂到教学楼要横穿过一个操场,算得上是很长的一段距离。
他们并排走在一块儿,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氛围寂静到让虞晚都觉得有点小尴尬。
她初中三年也是在明德读的,对学校各个地方都挺熟的了。
而陆识是第一天来这个学校,虞晚想着给他介绍一下,以后他干什么都会方便一些。
于是出声道:“那一栋楼是实验楼,我们做实验都去那儿,三楼是化学实验室,四楼是物理实验室。”
他们走到了梧桐树下。
梧桐叶子浓翠欲滴,层层叠叠的,将阳光遮挡了大半,光线柔和许多。
陆识看着那根软软白白的手指头,过了几秒,才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嗯了一声。
示意自己知道了。
“实验楼旁边是体育馆,体育馆后面是图书馆,里面的书很多的,拿着饭卡就能进去借阅书籍了……”
从操场到教学楼,七八分钟的步程,足够虞晚把学校的基本情况大致都和他说了一遍。
转眼就到五楼了,虞晚冲着他挥了挥小手,眼睛弯着浅浅笑意:“那我回教室了,再见。”
说完转身走了。
陆识站了一会儿,看着那道背影进了教室,也转身离开。
一点钟开始午休。
别的班里,同学要么趴桌子上午睡,要么自己看看书,反正都挺安静的。
十班教室却闹得很。
班上同学个个精神抖擞,刷抖音的,玩微博的,搞自拍的,还有打游戏打得暴躁直接开骂的。
“诶诶你给我换个滤镜模式,磨皮磨得太狠了,一看就特别假。”
“我也太惨一女的了吧,追个三十八线小糊咖都能塌房子???”
“就尼玛离谱,傻逼打野你一路送,你他妈是顺丰呢?”
“我/操!辅助你是什么脑瘫玩意儿!!”
这局最后输了,叫汪超的男生直接把手机往桌上一扔,骂咧咧起身想去厕所抽根烟。
他长得人高马大,走路时也是大摇大摆的,路过最后一排座位时,胳膊一挥,就将桌子上放着的一杯酸奶碰到了地上。
在哄闹闹的教室,这点动静完全没人注意到,汪超看到了,不过也没在意。
他家里有钱,初中时就在明德横行霸道惯了,在学校别的同学都怵他,之前也撞掉过别人的水杯。
玻璃水杯在地上摔得粉碎,那个男生除了自己默默去拿拖把扫帚打扫干净,一个字都不敢对他对说。
汪超继续大咧咧往外走,同时拿出烟,拇指按着打火机,已经准备要点上了。
刚到教室门口,背后突然剧烈的一疼,一瓶还没开封的矿泉水经过反弹,重重砸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
这回的声音足够大,哐当一声,马上吸引了十几个脑袋齐刷刷转过来看。
汪超被砸得又疼又懵。
好半天,他回过神来,心里腾得窜起一把火。
汪超气势汹汹转过身,就见砸自己的罪魁祸首长腿交叠,眼皮略抬起,也看着自己。
在烈日酷暑的盛夏,少年嗓音清冷,听起来犹如浸了冰渣:“眼瞎?没看到了东西撞掉了?”
教室一瞬间变得更加安静,不少同学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就是从明德初中直升上来,对汪超从前凶狠的威名早有所耳闻。
汪超发现他右耳上戴着的助听器,想起来了,这人就是中午时在食堂遇见的那个聋子。
还真他妈是冤家路窄了。
汪超两三步迈过去,陆识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陆识眼瞳漆黑,十分平静,像是懒得废话一样,直接道:“想打架出去打。”
汪超头一回在学校看到胆子这么肥的,倒是气笑了,撂下狠话:“行,咱们去楼上天台。狗日的,老子今天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名字倒过来写。”
两人出了教室,同学们面面相觑,想跟着过去围观看看又不太敢,怕被校霸的怒火波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