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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生赤裸着身体在淋浴间被水冲淋着,踏进大人的江湖第一场洗礼,没有圣歌赞誉和吟咏祝福。那天轮奸夏玉婵和方懿蕙的报复仿佛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今天一脚踏进死生界线才知道有些事情没有像开玩笑那么轻松。
“大哥呢……?”余佑达站在淋浴间外怯怯地问。
阿豹带着三个身穿黑西装的人走进厮杀后的房间。“飞牛哥给面子请到的清理专家。”
“谢谢。”黄少隼对他们点头致意,将手上的弹头交给他们。
带头的黑西装中年男子接过弹头,和泛着奇异色彩的血迹。“不错。”
“喔?”阿豹好奇地挨过身来。
“有用枪最好就不要留下弹头,我们第一步就是先清理这个。”中年人将弹头收进自己带来的密封袋。“你们小弟不只先帮我们收起来,还怕这里暗找不到弹头先涂了萤光剂。”
“阿隼,你太厉害了吧?”阿豹笑着用力拍黄少隼肩膀。
“有没有兴趣当清理员?”中年人微笑。
“喂,宇叔,不是这样吧?”阿豹哇哇乱叫。“你来这里工作还顺便还挖角啊?”
“谢谢宇叔。”黄少隼也微笑。“不过我还想在飞牛哥这边练练身手。”
阿豹和黄少隼将金饰全都搬走,拿回财务公司的保险箱锁起来。阿豹去跟飞牛哥报告,黄少隼则回祠堂。
“如何?”黄少隼对三个躲在祠堂的少年发问。
三个人面面相觑,张顺堂和刘继朗脸色苍白地说不出话,余佑达则是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阿堂,你那一刀劈得很准,割咽喉就是要害没错。”黄少隼慢慢说着,张顺堂不自然地笑着。“不过手劲还要再练强一点。”
“阿朗,你很谨慎,这样很好,如果阿堂太冲动,你要记得帮他注意四周。”刘继朗愕然地望着黄少隼。“可是要记得,不论对方有多狠,千万不要在打着的时候闭上眼睛。”
“胖达,辛苦你了。”黄少隼终于轻松地笑了一笑。“你很细心,帮我们处理掉很多麻烦的小事情。”
三个少年有褒有贬,却心思各异。
“那……谢谢大家,我们以后山水有相逢啦!”黄少隼笑着挥手。
“咦,大仔是说解散了吗?”张顺堂好奇问。
“下次什么时候练围阵?”刘继朗也问。
余佑达没有说话。
“没有下次啦。”黄少隼还是微笑。“山水有相逢就是跟你们说再见的意思啦!”
“为什么?”余佑达终于发问,急得眼睛里滚着眼泪。
“喂,我不是说这次行动如果给我断后,你们就别叫我大哥了吗?”
“可是……”张顺堂和刘继朗异口同声想要解释什么,却又无话可说。
“我开了三枪,刚好应你们三个。人都是我杀的,不过还是谢谢你们的帮忙。”黄少隼拍拍手。“都是男人,别婆婆妈妈,答应的事情就要遵守,该走的时候也要干脆。”
张顺堂和刘继朗离开祠堂时,还没有办法从这个晚上一连串的变化调适过来。初认识这个奇怪的大哥时,也是一连串来不及弄清楚发生什么状况的夜晚,也想过要闯进这个叫作江湖的世界,甜头尝过一点,也差点送掉自己的小命,才第一波大风大浪,怎么就冲回岸上被大哥赶出来了?
两个人没有气恼黄少隼,也没有怨天尤人,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好像感谢黄少隼找了一个台阶,让他们从生死交错的恐惧中有个理由退下离开。可是,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两个人想不出答案,只想赶快回家,躲起来,暂时什么都不要再想。
“隼哥。”
“哎呀,都说不要叫我隼哥了嘛!”黄少隼笑着。“我铁口直断,你以后会变瘦,会变坚强,不会再给别人欺负,会有人求你帮忙。”
“我不信。”余佑达的眼泪流下来。“你为什么要赶我们走?我们不是兄弟吗?”
“对不起,我不太擅长跟人家说再见。”黄少隼还是微笑。“谢谢你们,让我当了一阵子的大哥。我没有弟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算哥哥,如果照顾不周,那真的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嫌我们麻烦所以不要我们?”
“不是。”黄少隼轻轻摸着余佑达的头。“如果我有你们这样的弟弟,那该有多好。”
“我们是啊!”余佑达激动地哭着。“你永远是我们的大哥!”
“那你才更要听话啊!”黄少隼双手按着余佑达的肩膀。“我过一阵子要去你们不能去的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后可以回来。你们要好好活着,不要像我这样生活没有目标,是死是活都没有所谓。你们过得好好的,连我的份一起活,搞不好你以后混出名堂,我还要靠你帮忙我呢!”
“大哥……你会……死掉吗?”余佑达愣愣地哽咽问着。
“我也不知道!”黄少隼笑着回答,挥手把余佑达赶出祠堂。
可是我知道你们会好好的活着。
“玉婵……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方懿蕙躺在床上很小声地说着。
“什么梦?”夏玉婵坐在方懿蕙床旁,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梦见婚礼的时候,我终于可以把戒指戴上他的手上啦!”
“……别再说了……”夏玉婵忍着哭意,压抑着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