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爸爸,爸爸,怎样怎样?味道好吗?”
晨光才照亮,还亮着橘色灯光的客厅里,明艳的女子从沙发后面搂住男士的脖子,一脸急的询问着。
捧着只青花瓷盅的男士抿了唇,斜了一眼,无视了她,也无视了在一旁看着的自己的俏妇人和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老人,又仰头就着盅口沿喝了一口,表情仍然是云淡风轻,淡然自若。
“爸—”
拖得长长的尾音透着丝丝撒娇和急不可待的意思,男士轻轻的晃了晃杯盅,语气也如面色一样的平静如水:“味道非常纯正。”
“噫?不苦?不对啊,泪宝贝明明说有点苦的,不会是中途变卦了吧……”没有到听到意料中的回答,越卿松开搂老爸脖子的下,一手环胸,一手摸下巴。
“母上大人,你快尝尝味道如何?”她耐不住了,又嘻嘻格格的搂住了自己母亲。
汤,是荷园送来的。
墨泪曾说要越爸越妈开一份调养的药汤,荷园按方子熬煮,原本年前已完工,考虑到大过年的送药汤不太吉利,便搁着拖到过了元宵以后才送往越家。
打铁趁热,越书记和越妈妈昨天才收到调养品,今儿早上便开始尝试。
“嗯。”越妈妈笑容柔和,在女儿的父亲的期待的眼神中慢腾腾的端起自己面前的一盅,又轻轻的吹了吹,将表面吹凉了,再啜了一口。
她慢条斯理的吮了汤,慢慢的咽,脸上笑容未变,待吞下,轻轻的抿唇,眼中笑意又浓了几分。
“怎样怎样?”越卿迫不及待的追问,眼珠子瞪得溜圆。
听到女儿急不可待的问话,越妈妈也没理,好似喝琼桨玉液似的,又小口小口的喝了两口,温吞吞的回一声:“嗯,味道很正。”
“噢,那丫头欺负我,她肯定是故意的,哟哎,臭丫头尽欺负老骨头……”
眼见儿子和儿媳妇的补汤味道极好,越老爷子不干了,为啥给他们的都是正常味道,偏给配制的都是甜得发腻的汤?
小泪丫那头偏心!
老爷子狂吹胡子瞪眼,宣泄着心中的不满意。
“呜,阿泪竟然骗我?呜,以后还能好好玩耍么?”大失所望的越卿,脸一垮,面上表情立马晴转阴。
她记得当初阿泪说过那味儿可能有点苦,她就想着,阿泪说有点苦必然不会甜,可为毛结果很正?
阿泪怎么可以欺骗她?
瞬间的,越卿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你嫉妒我们都有份,就你没份,所以才盼着药汤里最好有黄莲吧?”捧着温烫的瓷盅的越书记,要紧不要慢的喝补药,一边还闲闲的说了一句,眼神与语气尽是“你小气肚肠,你嫉妒,你心不善良,你不是好女儿”的意思。
谁家女儿不是体贴细心,心疼父母来着,他家的小棉袄还好,竟希望父母吃“苦”,太不贴心了。
能不能跟谁个女儿?
越书记默默的想着,当年真该跟墨老师对换一下女儿,说不定会很有趣呢,可惜啊,唉唉……
“我就希望你们喝黄莲,怎么着?”被一语戳中心事,姑娘一梗脖子,一副大无畏的的表情。
那气势,那眼神,那语气,堪比董存瑞炸雕堡,项羽战乌江,端的激昂慷慨,英勇无双。
你牛!
夫妻两瞅一眼,不理女儿,她都说得那般直白了,再打击她也没啥作用,再说,若真打击得狠了,她没准会跳脚又来个“离家出走”。
夫妻们倒介不怎么介意女儿在不在家,但老爷子会在意,没了女儿陪着老爷子磨牙吵嘴,老爷子会找上他们,两人表示有些挡不住,所以嘛,女儿是最好的挡箭牌,偶尔外出几天可以,若真要“出走”到荷园,到时头痛的还是他们。
“哼,我尝一口。”挨了父母两个白眼,越卿老大不服口,飞速一抬手将母上大人准备往嘴里送的瓷盅抬高,低头给吃了一口。
好似生怕有人阻拦似的,动作又快又利索,做计她跑百米冲刺时都没那么快速过,速度绝对前无仅用。
尤其是那份决然,那份勇气,真乃是一往无前,太义凛然,令无肃然起敬。
呃!
三大家长谁也没料到她会来那一招,当即愣住了。
而不管不顾“抢”喝了一口汤药的人,唇还没离盅沿已霍然变色,那脸色猪肝色,做了个想吐的倾向,却又被好自己抑制住,鼓着腮帮子往后退。
她有点贪心,喝的份量还不少。
“咕咚-”仰头,狠狠的咽下,她的一张脸瞬间五彩缤纷,青了红了,蓝了,白了,最后整张脸都绿了。
“味道如何?”越书记轻淡描写的也追问了一句。
老爷子老眼圆瞪,两目烔烔有神,爠爠生光、
狠狠的吞了一口水将翻腾着上涌的酸液给强行压下去,越卿狠狠的打了个抖,发出悲嚎:“妈哟,苦死我了!”
“啊?!”老爷子惊得张圆了嘴。
小卿被骗了?
不对,是他和小卿都被那两只给骗了!
哎哟,这才对嘛,不能整他一个人是不是?他一把老骨头都喝那种甜腻腻的东西,他们要是喝的味儿不特殊,那岂不是重此轻彼?
嗯,他喝甜的,他们喝苦的,一甜一苦,扯平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独自受苦,不如大家共受苦也!
瞬间的,老爷子反应过来了,心情顿然大好,一时间那个才被自己骂了一顿臭丫头的形象立即像就“芝麻开花――节节高”。
“哦-”
并肩坐着的夫妻,异口同声的“哦”了一声,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笑,满眼皆是奸记得逞的窃笑。
“你们骗我!”苦得嘴里狂生涎的越卿,好容易顺了口气,一手叉腰,一手扶着沙发,气愤的控诉一对无良夫妻。
呜,天下有这么无良的父母么,竟欺骗自己的女儿?
不爱了,再也不爱他们了,要出走,一定要离家出走。
悲愤不已之下,愤而出走的心思汹涌了起来,她需要找个地方去粘合自己被骗得支离破碎的小心灵啊,啊啊……
“我们说了啊,味道很纯正,是你自己不相信要抢着喝的。”两夫妻无辜的睁着眼,为自己申诉辩白。
嗯,药汤确实有点苦,但没那么夸张好不?
他们觉得吧,苦是苦了点,有道良药苦口,所以这程度还是可以接受的,更何况他们早有心理准备,那点苦喝在嘴里也不会露出端倪来,自然不会让人看出破绽。
我……
呜,自作孽不可活!
胃还在翻搅着的人,突的想起一件事了,曾经早早提醒过父母大人,说药汤可能有点苦,正是自己有提示,他们才故意骗她上当的,今儿自己纯属自找,真是自孽不可活啊!
“呜,我不爱你们了!”
不行了,要去喝水,太苦了!很苦很苦,苦如黄莲那是小儿科,说苦如万胆也还不太够等级,该说苦如亿胆才够级别。
她觉得只能那么形容了,含在口里只有一个感觉“苦”,当吞下去,苦意漫延开,口腔受刺激,口津滋生的速度比正常情况要增多十倍有余,一波一波的苦意不停的冲击着味蕾,让人再也感受不到其他味儿,除了苦还是苦,苦意将人整个人吞没了。
那感觉太恐怖了。
她一撒脚丫子,逃之夭夭。
“你不爱我们没关系,我们还有小女儿,小泪很爱我们。”
被抛弃的一对父母一点也不恼,女儿吗,总有一天要嫁的,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可能指望爱父母一辈子啦,还是小泪好哇,舍得如此费心的给他们配制养身品。
至于药很苦,没关系,只要有益身心,苦也是福。
“我记住你们的话了,我会告诉泪宝宝说你们口味重,建议以后帮你们将味儿再加浓点。”
以百米速度冲向厨房的身影顿了顿,忽的回头扮了个鬼脸,又风一般的跑掉。
“噢,好主意!”老爷子欣然喝彩支持。
这主意好极了。
老爷子笑得开怀,想他每次喝甜腻的汤汤水水的当儿,那对夫妻总是长篇大论的游说有益身心甜一点也没啥什么的,生怕他不肯喝或怕他偷偷摸摸倒掉,总像防贼似的盯着他。
话说他有说不喝吗?没有,他从没说自己不要喝甜死人的东西,也从没吐半口,那两娃用得着摆出严防死守的阵式盯着他么?
如今,总算轮到他们自个也喝药汤了,他觉得若不整苦点记两娃尝尝也太不公平了,嗯,当然越苦越好。
所以呢,老爷子举双手双脚赞成孙女去提“建议”的主意。
完了!
越书记越妈妈一个冷凛,吓得额心渗出几滴冷汗来,这味道还能接受,若再苦点,再苦……点,哦,那真的太凶残了!
小泪哟,你可千万要心志坚定,别被一老一少盅惑了啊!
两夫妻默默的祈祷。
一气冲进厨房的越卿,麻利的倒了开水兑冷水涮口,涮了好几遍,又喝了好几口温开水,直至嘴里不苦了再翻冰箱找出一个西红柿啃食,等到嘴里喉咙的苦味淡化到不令人反胃的程度才苦着脸收拾整齐去上班。
她经过客厅时,狠狠地剜了一眼自家老爸老妈,拧着包包甩门而出,那余怒未消的小模样令越家两代家长们忍俊不住的偷笑。
当越家父女与L市众人开始新一天的工作,几内亚还处于深夜中,非洲与欧洲时差相近,与亚洲存在着时差,它比亚洲要晚几小时。
待非洲的新一天来临,已是2月26日。
非洲日长夜短,早晨四点多钟天即破晓。
晨曦之中,村落里的黑人们已起来干活,所做第一件事即是去河里吸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提桶抱瓮,或一家人或三三两两,纷纷嚷嚷的涌向河流。
鸡鸣牛叫,人声,河水声,声声传至,理查德等人相继醒了,也一改要到六点后才起床的作息时间,陆续起来洗涮。
最先醒的自然是墨泪的一帮保镖,最先爬起的当然是后勤几个和史密斯家的厨师,紧而是黑人保安和翻译,再然后即是教授们和学生。
昨天晕车的两学生总算自晕乎中恢复过来,兴奋得不得了,不洗脸不涮口,先跑去看风景,狂拍照,另一位更绝,抱着自个从大老远带来的吉跑草地上坐着来了一曲晨奏。
就算是早春时节,地面也没有露水,草叶上找不着露珠,到处干爽,在经历一夜沉淀后那些太阳是烤着地面所生成的炎酷味也消褪无痕,空气新鲜,此时刻太阳光线还没照临,举目一望,山高地阔,颇有意境。
叮叮咚咚的吉他弦唱声悠扬激昂,依如弹奏者的心情,音符在空气里飘荡,为晨景增添了一分人气与生动。
附近的黑人们听到音乐声,有的张望,有的驻足倾听,小孩子们更是撒欢似的朝科研组营地方向跑,他们没有靠近,远远的张望,目光充满新奇,又有几分胆怯。
本地没有祖鲁族,所以没有光身的习惯,穿着宽大的衣服,即有民族服饰,也有现代服装,混搭风格。
黑人们并没有而吉他声耽误正事,很快便继续打水大事,大家相互打招呼,呼喝声此起彼伏,盆桶相碰声,各种声音响成一片,河两岸热闹了起来。
墨泪是最后一个起床的,实际上在天破晓时分便醒了,赖床不肯动而已,如果不是闻到了粥香,她还会继续躺着。
因为没法携带太多的原料,早餐简略,一碗燕麦粥,一份有两个煎蛋,煎培根,一块面包组成的拼盘,一个苹果,一盆纸装牛奶;史密斯家给小公主做的早餐也同样简略了,一碗粥,一碗汤,还有一道肉和疏菜。
理查德和安德森教授们见她看起来气色不错,也总算放心了,这一次考察就指望着她能有发现,若她不爽,科研队的压力将前所未有的沉重。
用过简单的早餐,大伙利索的收拾好行头,分头行动,共分成了三拔,一拔是理查德、安德森率着的科研成员,他们立马展开工作,第一天的工作即是考察最近小村四周,翻译和几个保安随行。
第二拔则是由史密斯家一位厨师和科研一位后勤在两保全人员陪同下去马森塔采购。
第三拔即墨泪一行,她将去查探水源。
等前两拔人员都上工了,她才要紧不要慢的出发,共十四人随行,布带四个人,东佐与两保罗率着六青年,西佐带着人留守营地,也即是带去了一半保镖,大包小包的打包了十来个大背包,那架式好似有在深山长住数天的准备。
但凡要进山或进行考察工作的人都有个共同点:全换上了厚牛仔裤和长袖衣服,考察组成员更是全副武装,口罩手套遮阳帽等一应俱齐。
墨泪直接抽了,唯独她还是一袭连身落地长裙,在悲催了N加一千百回之后也只有服的份,不服又咋样?因鉴于裤子束在腰间会挤压得到内脏的原因,两奶爸和大管家统一战线,坚决不给她配备裤子,更甭说牛仔裤那玩意了,所以甭管春冬,一律连衣裙到底。
也因此,这当儿哪怕恨得牙根痒痒,也无可奈何,套上长过膝盖的厚祙子,换上登山鞋,啥也没说,坐上轮椅,任保镖抬着起程。
让她走进山去是不可能的,就那渣的掉灰的身体,走不到百米都喘不过气,让她自个爬山越岭,得,等健健康康那天再说吧。
查探水源也不知要进山多远,轮椅也不可能手抬,保镖们用两竹杆改装成了滑秆一样的轿子,滑杆是直接两端有一根竹子搭放肩上,它不用竹杆,改用一根绳索与皮带组合的带子系扎着竹杆,将带绳往肩上一套,两手抓着竹标以防摇动,走路也方便。
如此一来,人在中间坐着,头也不会超过前后两人的高度,很安全,同时竹杆前短后长,后面人的视线也不会受阻碍。
墨泪初见的那一刻,第一想法是这些家伙一定去过华国的庐山或泰山,见过了华国的特有的交通工具,并成功偷师,又改良技术以为己用。
一群人簇拥着轮椅轿子,晃悠悠的离开营地,走下河堤岸,沿着河床逆流而上。
他们才出发,理查德和教授们已带着礼物,在翻译的带领下走进离营地最近的小村,拜访村里最年长的老人;念及黑人的家窄小,不可能容下所有人,仅由安德森和理查德和另三个教授在翻译和保安人员的陪同下进村拜访,其他人员在村傍一角等着。
村子里到处充斥着异味,牛羊屎味,人的体味,垃圾臭味,种种味道直扑人鼻,就算戴着口罩,也令人有作呕倾向,好在科研组成员在来出国之前即已先受了各种教育,并没有失礼。
科研人员外罩白褂,戴着遮阳帽,扛的扛,背的背,那装扮也引得村人围观,叽叽咕咕的议论着,有些则跟在教授后面走。
教授们跟着翻译找到村中最年长的一户,也即是村长,当家作主的男人才六十来岁,看起来跟八十多岁的老人一样苍老,背佝偻着,面黄肌瘦。
一家子只有两处以树枝夹成外涂泥土的住屋,一个是做饭的,一处是卧室,都是晚上老少全挤在一处睡,还有关牛羊鸡的矮砖屋,人住的简陋些无所谓,牲口即是黑人们的最重要的财产,比女人还珍贵,自然家家保护得很好。
一家三辈共八口,三大人五孩子(村长老婆死于埃博拉病),劳力不够,口粮不足以解决温饱,小孩个个营养不良,发育不全。
翻译引着教授们跟着村长猫着腰进了主人家的厨房屋,(只有那里才可以接待客人),没有桌椅,本地人席地而坐,教授们站着,简略的说明来意,翻译当转述机,两边转达各人的话,跟村长则是叽叽咕咕的连比带划,村长几人激动的直哆嗦。
为着工作,教授们不废话,送上礼物,赶紧告辞,之后招了科研成员,立即采集村中植物和土样,作空气指数测试等。
科研组成员在种异味中工作时,墨泪一行则悠悠忽忽的顺着河堤往深山而去,她们四周的环境则要好的多,有山有水,早上的空气很好,几乎掩盖住了河水的味道。
一路走,最初偶尔能进到河岸或山岭间的牛羊身影,也遇着了放牧或不知是打柴还什么的黑人,还遇着了几个捉鱼的,当他们经过,黑人都会停下人来,愕然的看着他们愈行愈远。
溯流而上,河床高高低低,河岸或是黄泥,或是石壁或乱石堆,河时宽时窄,最宽的约五六米,河水似布平平铺在地面,很浅很浅,最窄的地方不到一米宽,可以直接跨越到对岸,深水地方则看不到底。
其情况也符合翻译打听来的情况,河里不能船。
东佐等人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墨泪倒爽,闭了眼儿养神,河流忽左忽右,人沿着一边河道也走不通,因河流受了不干净,她可不放心让他们淌水,让人全拥在两旁,手牵着,她连人带椅全“带”到另一边去。
越往内,两岸山岭树林越浓密,唿唿悠悠的走了约近三里,终于有一条小山溪从山岭间分岔而出。
“停!”眯着眼儿的人,惊喜的睁开眼。
“小姐,有发现?”
佐等人立即停止,放下轮椅。
“嗯。”墨泪点点头,扶着扶手站起来,跨出轿子跑向对岸,东佐几个哪放得下心,也丢了背包,赶紧跟着。
小跑了几步,她又回头:“你们看看有没信号,能不能联系上西佐他们几个?”
“唔,是!”留着背包的几个正在查探四周是否安全,被她猛不丁的回眸吓了一跳后才急急的应了。
一个忙开背包取信号接收器,一个拿手机调试。
东佐没跑几步就追上了自家小公主,生恐她累着,干脆将人打包抱起来,自个代步。
保镖们特训过,背抱百来斤也能跑上几公里,抱个人自然没问题,更何况她也不重,才九十多斤。
小溪流在河流的另一边,从山岭间的倒流而下,树与草覆盖住了溪岸,几乎看不到它,到了近山脚,才能到一川细流漫过河床,汇流入河。
墨泪又利用了一下异能优势,两人飞过去,其他几个则没带,省点力气儿。
东佐抱着人到达小溪处,不由得狂抽嘴角,小溪很细,估计聚齐了也仅只有鸡蛋大一股水流。
“小姐-”他东看西看就是没发觉有何异样,迟疑的望着怀中两眼发亮的少女,寻求解惑。
“这水干净。”一抬目,看着深幽的一双眸子,墨泪吸吸鼻子,作出解释。
她没有要下去一探究竟的意思,青年立即转身回走,两人又“飞”回原地。
“小姐,有信号,不强,联系外界不成问题。”抱着信号搜索器和手机的两人,立即汇报成果。
东佐已明白小公主停下的本意,打电话联络西佐,简略的说了几句,让人在水源附近做了记号。
“好啦,现在除了装水或路上必用品的背包,其他全部给我。”坐到了轮椅里,看着十来个大背包,墨泪汗泠泠的抹了把汗。
昨天已先一把将有些东西悄悄的藏进那乾坤袋子里,为遮人耳目让他们背一些食物,若是什么都不带,教授们看到会怀疑,可她没想到这都是简化了的行李,竟然还有那么多。
之前路上会遇上人,现在估计很难再遇上了,可以由她接手。
“殿下,辛苦你啦!”布等人可不客气,只留下了两个背包由大伙儿轮流背着走,其他全“献”了出去,小公主有魔法,可以带行李,何乐不为?
墨泪幽幽的瞅了瞅一群青年,全部接收。
没了背包,负重减轻,一个个笑咪咪的,行走速度也更加快速。
随流而行,地势倒也平坦,走了近十余里才遇上一个约近三米的斜坡,那坡度若在旱季则是鱼儿们无法跨越的高度,若到雨季水位上升,河流几乎是一马平川,山岭间的树木越发深茂,郁郁青青,气温也比平原地带要低几度,鸟类的身影也越来越常见,还能见到山鸡和儿獐子等。
东佐等也越发小心,到近中午,大家啃了面包当饭,又继续不依不饶的追溯源头。
理查德等人绕着小村作了最细致的考察,近一点钟收工,在距营地离着很远的地方先进行消毒,回至营地即换下褂子泡消毒水里,每个人从头到脚的洗沐一遍。
下午,科研组继续在小村附近做采集工作,西佐则率了两保安进山,当太阳落山时,科研组回营地对一天所收集到的植物进行整理,分类,清洗好,晾晒,考察组没有仪器,不能立即提取成分研究,只能先做晒干处理,带回学院再做提取。
随之,进城去出差的人也回来,带回满满两车的水和一车食物,西佐几个反而是最后一拔返回。
在平原之地的地方,太阳才照到山顶,深山里已先一步昏沉下来,墨泪等人也在河床边寻着了个地方搭营,很简单的营地,砍了树支起架子,将尼龙雨布往上一盖,拼成了一个“八”字形,两撇地方以石头或树木压住,在旁撒下驱虫的药末子即OK了。
怕香味引来野兽等窥视,没做饭,仍然啃面包吃水果,布等人看着小公主啃面包片,心疼得不得了。
这一夜,没人敢深眠,轮流守夜。
墨泪倒好,在植物的味道美美的进入调息状态。
待新一天来临,小队伍又出发,一行人走走停停,自得其乐;而山外的营地那儿,附近小村的黑人劳动力们也早早去科研组驻扎地报到,于是乎,翻译奔东奔西忙着跑,跑得晕头转向。
墨泪一行人矢志不移的前进,又过了中午再走了几小时,东佐等人也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腐味,大家不由即担心又略激动,可能终于要找到真相了!
真相,让人小小的激动了一把,每每在大伙儿以为转过某处弯,或跨过一支河流分岔道即可发现真相时,然事实却总令人失望。
失望失望着,众人也习以为常了。
“真相马上要揭开了,希望你们心脏够强大。”时近半下午,一直镇定自若的少女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殿下,真相很残酷吗?”
她的语气幽幽的,令一群青年不由得冷汗了一把。
“估计超过了想象。”墨泪眺着前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是不是该先下个催眠术将自己催眠一下比较好?
要,不要,要……
究竟需不需要?
纠结,她纠结了。
“管它呢,咱们看真相去!”一群青年嚷嚷着加快了速度。
真相能有多残酷?比得过那种身无任何食物在热带雨里一边要自谋生路,一边要防着枪林弹雨还残烈吗?
他们忽然想见识见识真相,能让小公主从一百余里之外依着一点蛛丝马迹一路紧追不放的真相,绝对不一般。
青年们无由的来了力气,走得更快,几乎是小跑前进。
又走了近四十分钟,穿过一片乱石,又爬过一个坡儿,眼前开阔了起来,然而,当众青年寻臭味望去,不由大惊失色:
“我的上帝!”
“我的神啊!”
------------
第六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