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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小姐,今年这么早就来了啊?”
又是周末,大街人更多,而卖佛教用品的小街则略显冷清,各店店主也习以为常了,像他们这种店只有每逢有人去世或清明或佛教节或佛诞辰日才会生意兴旺。
一家店的老板娘热情的招呼着客人,越家千金最近七八年每年都来她的店里购卖纸烛类的祭祀用品,一来二去也熟了。
现今才三月上旬,离清明还有些日子,越千金今年比去年提早了许多,她也有些意外。
“提前准备,有备不慌。”越卿也不客气,带着人直接进小店。
“还跟往年一样?哎哟,好俊俏的小帅哥!”老板娘搬着板凳请人入座,一边说话,冷不丁的看到跟着进店的少年,不由看直了眼。
三月,天气回暖,平均约十五六度,年青人几乎都脱去了厚厚的羽绒衣或厚厚的外套,换上了修身显瘦的春秋装,走大街上一眼望去,俊男美女,个个摇曵生姿。
少年倒不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类型,穿着高领白色的薄羊毛衫,配黑色裤子,饶是如此简易的装束,偏让人觉得贵气优雅。
俊,很俊。
老板娘看着文静漂亮的少年,满眼冒小星星,美好的事物人人喜爱,她也不例外的。
嗯哼,伦家是姐姐的小正太,当然帅了!
“那是当然的,我家姐姐都说我帅得人神花怒。”小正太斜一眼犯花痴的老板娘,酷酷的甩甩头发,自个观看小店里的祭祀用品。
呃……
“不害臊,哪有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越卿抚额,果然近墨者黑,小正太跟着阿泪,也被熏陶的变成了厚脸皮。
原来是朋友。
从花痴中回神过来的老板娘恍然大悟,屁巅屁巅的跑过去接待小帅哥,殷勤的不得了。
司机和两保镖默默的坐着等,有越小姐和黎少爷两出马,不需他仨操心,他们只管开车保护着两位就好。
“这是平安金,烧给先人会保佑子孙事事平安。”
“嗯,拿四扎。”
“这是土地金……”
“好,拿……”
“……”
老板娘喋喋不休的介绍着,小正太瞅一眼,大手一挥,拿!
于是乎,一个涛涛不绝的介绍,一个二话不说,买,买,买,买……
买,买,一路买,老板娘抱不了,一次一次送去柜台,再回头,然后再送东西去柜台,来来往往几次,累得忙头大汗,气喘吁吁。
等终于回到柜台结帐,一个柜头堆得满满的,老板娘找了箱子,一样一样的装,一边拿了计算器计价,等忙完,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哎哟,二千多的货哇,这一笔几乎抵得上半个月的总额呀。
揉着自己发酸的腰,她眼睛眯成了线。
“老板娘哪,别愣着,现在该给我张罗了,我要的跟他买的一样,数量还得翻一倍,记得分两份,不能弄混。”
帮着忙了一番的越卿,笑咪咪的推推老板娘。
“啊?!”
老板娘傻眼了,还……还要买?
哟嗬,这下怕了吧?
看着老板娘那张苦瓜脸,越卿笑得春风满面,她才不会同情呢,谁让老板娘刚才跑得那么欢,为了满足店主的热情,她再给一次机会,瞧瞧,她多照顾老板的生意。
嗷嗷,被冷落的火狮子吃醋了,老板娘,乃自求多福。
往车上搬箱子袋子的小正太,乐得嘴角弯弯,他是不会同情店主的。
发了会子怔,老板娘打起十二分精神,又忙前跑后的挑择物品,在差点忙晕的一番东波后总算完达到了客人的要求。
待结好帐,她连欢喜的力气都没了,一个劲儿的喘气,这一次赚是赚了,可也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这生意,伤不起啊!
“小正太,走,现在该去另一家店了。”将物品全部搬上车,越卿招呼站小正太就开溜。
祭祀物品购齐了,却还需专业裁纸的刀剪,那些需要跑文具店。
小正太只好跟着跑,司机开车,两保镖尾随着一男一女,跟了一阵,两青年险些没哭,越千金分明是拐着小正太逛街哪!
两人明白归明白,却无可奈何。
漂亮的姑娘拐了少年,在流里钻来钻去,东看西瞅,乐不思归。
“唉,狮子,你究意想买什么?”被捉着绕来绕去绕绕了一阵,小正太无语的问又想往有堆里钻的越大姑娘。
她究竟想干吗?
他真的很想揪着她的耳朵问问,她老受往人群里挤,谈价半天又什么都不买,闲得蛋疼吧?
“先看看,看中再说。”
“你……”
“噫,等等-”越卿嘻嘻哈哈的拉着小正太又准备跑,忽的又站住脚,扭头望向对街,看两眼,眸光骤亮:“小正太,我好像看到人渣了,走,看看去!”
她二话不说,拉着小正太就跑。
“唉唉……”被拽着打了个踉跄的小正太,恼得想跳脚,下一秒,又顺从的跟着跑。
人渣,火狮子口中的人渣貌似姓白,难道是那只?
若是别人,他肯定懒得管,如果是姓白的那只,他也想踹几脚。
不会又想惹事吧?
两保镖无语的抹汗,不是他们小心眼,而是据他们所知越家千金最大的爱好就是寻衅斗殴,眼前看这架式八九不离十。
拽着少年的姑娘很快钻过三三两两的人流,跑到对街。
我擦,人渣又有女朋友了?
追到目标背后,越卿眸子瞪得大大的,前面走着一男一女,女的挽着男人的手臂,那亲热劲儿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情侣。
“白川,给我站住!”她眸子一瞪,大喝一声。
“唉哟!”
附近正在逛街的人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站住了脚。
咚-
一片心跳骤然加快。
白川惊得心头一跳,背皮绷得铁紧,也如众人一样,条件反射般刹住了脚,唰的扭转了身。
挽着他胳膊的小李被带得晃了晃。
扭头而望,白川瞳仁紧缩:“越卿,你想干什么?”
看着两眼瞪得像铜铃,正摩拳擦掌的女子,他不由得心底直打颤,越家千金竟然叫住了他,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有好事儿。
果然如此!
慢了半拍才跟上一男一女的两保镖,看着越千金捋袖晃胳膊,就知今天姓白的要倒霉了。
当然,他们才不会去阻止。
揍吧揍吧,往死里揍!
小正太冷眼睨着转过面的一对男女,那个男人就是姐姐的前未婚夫?切,真不咋的。
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他觉得姓白的真的长得不咋样,相貌一般,还没他长得好看,就么那一副面相能得姐姐青眼真是他前辈子烧高香了,那货竟然还不珍惜,活该被火狮子讨恶。
至于另一个女人,很遗撼,他直接无视了。
小李听到冷喝声有些懵,定了定睛,便见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美艳女青年正气冲冲的瞪着自己,心头顿然有几分心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心慌。
哦,原来是火狮子。
周围停住脚步的男女们也恍然大悟。
“越小姐,你也狂街啊。”
“越丫头,好久没见你哟。”
……
大妈大婶们顿时七嘴八舌的打起招呼来。
L市烈火双娇,曾经常常能在街上见到她们的身影,有时是帮老人院购物,有时纯属“体察”民情,当微笑天使失踪后,街上便再也没见着她们,之后当小天使终于归来,却因身体不好,也不能像往常一样走街窜巷,让市民们遗撼不已。
“嗯嗯,我出来走走。”瞬间的,越卿面色缓和下来,笑着跟四周的人点点头,正说着话,又柳眉倒竖:“白川你个王八蛋,想跑?”
唰-
男女老少们齐唰唰的望了过去。
白川正想乘机开溜,被人抓个正着,一张脸“腾”的烧了起来。
然而,还不容他再生想法,一抹红色跑动了起来,“蹬蹬”几下凑近,抬腿,飞脚,出拳,手脚齐出,悉数砸在了男人身上。
砰砰嘭嘭-
脚脚到位,拳拳有力,砰嘭之声不绝于耳。
“嗯-”骤然挨揍的男人,痛得直抽气。
噔蹬-
他摇摇晃晃的往后退。
他躲不了,也无法躲。
众人看呆了。
好帅!
悄悄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人群中当看客的小正太,暗中竖大拇指。
帅,火狮子太帅了!
好霸气,好威武!
要不是他目前不想让人知道他与姐姐的关系,他一定会拍掌以驾,人渣就是该揍。
不错不错,又长进了。
两保镖看得频频点头,荷园里的人最近常常跟越家千金“切蹉”,在他们的间接指点下,她的拳脚功夫越来越实在,不再是花架子,招招接近必杀招。
“哼,看我佛山无影脚!”一口气踢出数脚,甩出数拳,才收住脚的姑娘又一次迅速出脚。
呼-
黑色与红色一划,一条修长的腿横扫而出。
咳!
围观人员无语的翻白眼,姑娘,你那不是无影腿,分明是扫膛腿!
砰-
男人腿底一空,砰然倒地。
嘶-
他疼得狂吸气。
疼!
巨疼。
被揍的地方疼,被扫到的小腿肚疼,后脑砸地,磕得脑袋嗡嗡作响,疼意更是涌至,四脚百骸都疼。
他疼得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你……你太……太过分了!”小李吓得打了个冷颤,两腿直发抖。
“过分?”收腿而站,越卿优雅的整整衣裙,笑得讽刺:“我就过分了你怎么着?不服你来打我啊。”
说她过分?
本市谁不知道越家火狮子很火爆,想当年她揍过的人没一百也有八十,最近几年许多富二代官二代乖顺了许多,她也没机会动武,想来有些人忘记她当年的风采了。
噗-
围观的老少们忍俊不住,笑喷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那话放在火狮子身上是行不通的,她该动手就动手,该动口就动口,或者动口又动手,从来不会含糊。
说火狮子过分?
得,一边凉快去!
男女老少们冷眼看了眼吓得打抖的女青年,满眼怜惜,可怜的人,估计还不清楚越家火狮子的脾气呢。
倒在地面的白川,忍着疼痛,挣扎着坐起,想站起,却徒劳无功。
“越卿,你欺人太甚!”怒,怒火烧是他的胸口一阵阵的疼。
“我就是欺负你,你又如何?”越卿抬腿,几步走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狼狈不堪的男人:“白川,二年前你害阿泪失踪时我就说过,以后见你一次揍一次,上回去你家,阿泪不许我动武,我忍着没动手,今天总算遇着你了,你记住,我不会食言的,以后见你一次我仍然会照揍不误。姓白的,你真该庆幸你有个好妈妈,阿泪怕白妈妈伤心,不许我揍得太重,所以,我不会让你缺胳膊断腿的,顶多让你受点皮肉之痛。”
“人渣就是人渣,这么快就甩了旧姘头另结新欢了,真够恶心的!”嫌恶的啐一口,扭头就走:“没事了没事了,我揍了个人渣而已,大家不用在意,散了吧,逛街去。”
她一转头,又换上了一张笑脸,此刻,越家千金笑容灿烂,与之前挥拳头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二人。
“哦哦,逛街去!”
一干人瞅一眼坐在地脸色黑白交错的男人,毫不怜惜的散开,那种男人不值得同情,他们才懒得管他的死活。
“华总,您来啦!”
工头小跑着迎接来视察的老大。
这里是东效开发区,也是钟家标下的项目工地,于正月十六正式启动工程建设,所用工人即是与安泰公司合作的几家建筑公司的员工,监督管理者由安泰安排,小工头们则是其他公司的人员。
虽说如此,各小工头们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放松,安安分分的执行着安泰的管理条例,认真的贯彻着每一步骤方针。
“你忙,不用陪我。”华静点点头,他又不是第一次来,不需要陪伴。
工头听话的很,也真的不陪着四个转,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老大,你每天都来例行检查,也不怕吓着职工们。”
“何大总监,周末你可以休息。”
“呜,老大你都不休息,我哪敢放假。”
悲催的何大总监,弱弱的对手指,他家老大一周从周一到周末,天天在公司和工地打转,做为总监的自己哪敢不奉陪,他敢赌,若自己个开溜,老大必定会向他女神打小报告,然后教唆着某位天使拐着火狮子外出旅行。
为了不致于数月都吃不上肉,他只好舍命陪君子,这样累归累,至少还会得到女人的同情和安慰,也算是赚了。
“嗯,兄弟,你够意思。”
华老大用力的拍拍兄弟,大力的赞扬了一句,他可没要求他加班,周末是他自个不休假,以后可不能怨他哟。
唉,也不知小女人在干什么,身体好些没。
他很想小女人,很想很想,因为思念太浓,所以才每天给自己找事做,不让自己太闲。
被拍了一掌,何胜疼得呲牙咧嘴,擦,老大想谋杀么?
他正想狠狠的反击回去,发觉好哥们眼神飘离,立马闭嘴不吭声了,他不用脑袋想,就是用脚趾也能猜得到老大肯定又想他女神啦。
“嘎-”发动机的轰鸣声与车轮刹地声同时而止,几辆车相继停下。
等在门前的少年立即迎上前,各自分头行动,小秘书打开黑色劳莱劳斯的后座车门,掩不住欣喜之色:“大管家,你终于回来了!”
没有大管家坐镇的园子,他们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没一刻敢放松,唯恐自己管理不当造成失误,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太苦了。
“嗯,可有什么事?”威尔一脚出车,淡定的理仪容。
“一切都好。”
“黎少爷呢?”
“黎少爷下了课,和越千金上街去了,我让两兄弟随身跟着。”
“少年们就该常常出去走走,长长见识才好。小殿下那边可有新进展?”
“布传来的消息说正在去往新一个工作点,预计非洲时间的今天下午到达,据说那边比上个工作点更偏,更接近森林,可能信号较差,有时大约不能及时汇报进程。”
“知道了,卫星追踪那边可别松懈,将东西送到小殿下的实验去,它们坚固着呢,磕不坏的,小心别砸伤自己就行。”
“是!”
正从车上搬卸货的少年们响亮的回应,行动更加迅速。
与荷园少年的忙碌不同,燕京的一座宅子安静无声,院子里的树经历严冬之后还没焕发新枝,略显疲惫之气。
“可,啪,可,啪……”
一栋木屋的二楼传出有节奏的节响,透过支开的窗,可见里面的情形,整整齐齐的书架默默的立在四周,屋中央铺着一块藏毯,摆着桌几,两位老人相对而座,棋盘上摆着了密密麻麻的黑白子,可见两老正杀得难分难解。
“老李,小丫头给的药吃完了没?”
“三天前刚吃完。”
“感觉如何?”
“四肢灵活了不少,感觉年轻了十来岁。唉,你不会怕是毒药不敢吃,所以特意跑来打探虚实吧?”
“我草,你当老子是什么人?老子就是因为感觉身心轻松,怕你藏着没吃才特意跑来问问,想提醒了赶紧的开吃,真是白瞎了我一番好心。”
“哈哈,就知道你急性子,得得,别用那么深情的眼神看老子,你还想吃问小丫头去,甭找我,我可没脸跑去问小姑娘要补药。”
“滚你的蛋。”张老连揭桌的心都有了,李老不死也太混帐了。
“钟小姑娘最近有没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缓了缓,他又看向棋盘。
“有呀,小钟说小姑娘跑非洲去了,正在14年埃博拉流行地进行考察。”李老看一眼难兄弟,笑咪咪的落子。
“什么?”李老执棋的手僵在空中,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小娃娃自个朝不夕保,还敢跑非洲那种不毛之地去溜跶,她不想要命了么?”
没有最吓人,只有更吓人,那小丫头每个举动都是一个比一个更吓人,她是想吓死他们这些老骨头么?
他觉得她肯定是因为自个身体不好,所以干脆拉上所有人陪着一起担忧受怕,让他们也尝尝提心吊胆的滋味。
她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等小家伙回来,他一定要人来揍一顿,简直太胡闹了。
“怎样,很想揍人吧?老子也想揍小娃子一顿,唉,你说小家伙脑子里在想啥呢。”
小丫头究竟在想啥?现在又在干啥?
李老纠眉苦思。
那么,墨泪在想啥呢?
这当儿,远在非洲的她,啥也没想,窝在车里呼呼大睡,而载着她的车,在几内亚恩泽雷科雷区的一条天然公路上龟速爬行,缓慢的驶向盖凯杜的一个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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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