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高跟鞋
“你总爱夸大一些小小的障碍,以显示你胜人一筹解决麻烦的能力。快说你最后得出的结论!”王震催促道。
“兄弟之间彼此了解,从小一起玩耍、睡觉、吃饭,他们深知对方的一切,所以想扮演另一个,他人一定难以得知。据我所知,弟弟鲁坚是位画家,哥哥鲁仓是个花匠。黄凯的邻居就是鲁坚,他想利用敏感的推理作家证明自己的死亡。实际上他杀害了哥哥鲁仓,将尸体伪装成自己,他回到花丛中扮演起他的哥哥,当发现那具焦尸的时候,没有人会怀疑到‘鲁仓’的身上,因为哥哥是没有理由杀害弟弟。他急于宣布兄弟的死亡,为他的计划画上完满的句号。黄凯能活到今年,是因为鲁坚需要证明自己死亡的证人,而现在,他不需要了,失踪四年即可宣告死亡,二年前的他在你们警局有过失踪登记,必须再过两年才能宣告他兄弟的死亡,这些可以在资料里查询到。”
杀人犯的心思王震总也揣摩不出个所以然来。在他的观念中,他相信有些残忍的事情人是无法做到的,就象人们坚信终会死亡一样。因此,王震认为世界上存在着另一种生物————魔鬼。魔鬼象人,却不是人,他会变成人形肆意杀戮,魔鬼就隐藏在茫茫人海之中,是医生、律师或者就是王震自己,谁又知道呢?王震苦笑着走出左庶事务所的楼房,象一只游去上游的鲤鱼般,迅速融入大群体之中。
左庶的愁眉仍旧紧锁,破案后的他表现不出任何喜色,那位名叫房倩倩的美丽姑娘,是一名可怜的帮凶,鲁坚杀害了她的母亲,也许是为了让她获取更多的自由,而她也是被鲁坚灭的口,想必她知道的太多,凶手又感觉到了她有了动摇,于是痛下杀手。记得故事开始的时候,黄凯发现有女人逗留在鲁坚的房间里,那一定就是房倩倩,鲁坚和房倩倩利用了本质敦厚的黄凯。有一点想到现在才终于明白,房倩倩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罗敏凶手的名字呢?左庶的假设十分大胆,因为鲁坚这时正躲在房间里,或许就拿着凶器站在门后,一旦凶手的名字从房倩倩的嘴中念出来,那也意味着会增加一名被灭口的人。
左庶想起自己的衣服还在洗衣店没有去拿过,他边下楼边思考着他在罗敏卷宗上看到的一段话,是房倩倩日记本中的一段关于她母亲葬礼的记录:
葬礼本该是让人悲伤的,可我却一点哭不出来,并不是我知道棺材中的不是我的母亲,尽管我的母亲躺在另一处特殊的棺材里。看着那些嚎啕大哭的亲属们,我自问道:他们真的那么爱我的母亲吗?答案很快就在丧席上找到了,吃着酒家中的‘豆腐羹饭’,每个参加葬礼的人都喜笑颜开,很多许久未谋面的亲戚谈笑风生,高喊‘干杯’,如果没有他们手臂上的黑纱,谁又能分辨出这是一场喜酒还是丧酒呢?我不仅为我的母亲留下了几滴同情的眼泪,她的兄弟姐妹,她本日里的好朋友,在她葬礼结束仅仅一个小时,就开始操心起自己儿子的婚姻来,或是关心下周哪个大卖场将会有优惠活动。我母亲对他们的价值已经消失了,就如同伐木工人对待枯木一样无情。我感谢鲁坚为我除去了这个束缚了我二十多年的母亲,我也象和他们一样享受这席酒宴,可惜我做不到。
看来王敏慧已经死了。
“我的母亲躺在另一处特殊的棺材里……就如同伐木工人对待枯木……枯木”左庶重复到这里的时候,他灵机一动,王敏慧的尸体会不会成为了他们楼房前那棵茂盛大树的肥料呢?说不定树根旁还埋着用来敲击“大熊”头部的凶器呢!如此一来,也能解释“大熊”的被害了,他在结束麻将后走回家的途中,看见了正在掩埋王敏慧尸体的鲁坚,鲁坚的铁锹或许就造就了“大熊”脑袋上的伤口。
当林琦的搜查工作结束后,相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但延续四年的谜案仍旧疑点重重。左庶翻开他的黑色小笔记,上面他记录着这样几行小字:
1.当鲁坚画着那个上吊的女人时,是谁报警的呢?谁会知道有个女人跑去他家自杀?试想,如果这个女人是被谋杀的呢?当她在开门的时候不小心钥匙掉在了地上,她俯身去拣,这时,背后有人偷袭她,用绳子或者其他东西缠住她的脖子,直至断气。由于她处于低位,造成的伤口很可能与上吊自杀所造成的伤口相似,从而使侦察方向产生大的偏离。凶手报的警无疑是个不错的合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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