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高跟鞋
“出这样的题,在我看来无异于诈骗犯罪。”智力题的答案往往令人万分失望,所以王震此时更想知道那件即刻告破的案件情况:“你还是说说我感兴趣的吧!”
事务所的挂钟到了八点,左庶看了眼桌上的电话,正巧电话铃声响起,他慢悠悠的拎起听筒,表情看起来十分享受这悦耳的铃声。
通话时间很短,挂掉电话的左庶非常兴奋,但他仍保持克制,眼光失去了原有的神采,如同汽车的前灯一般,当黑暗过去就不需要在工作了。
“如果你不能在我上班去之前将案件完整的告诉我,那么今后的别想再从东区档案科里弄到任何情报。”王震拉下了他的娃娃脸。
“这就开始给您汇报案情,我亲爱的科长。”左庶用右手扶着额头,稍加思索后开始叙述道:“就在昨晚,一名西区的罗敏警官在警局中被害,而他被杀的原因是他注意到了一起自杀案后的阴谋。关于那起自杀案,昨天已经告诉过你了,就不在赘述一遍了。罗敏的被害是一个非常醒目的提示牌,直接将我引向了凶手的藏身之处。首先,罗敏之死证实了我的客户黄凯并非真正的疯子,他被人利用成为了一名目击者,一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的目击者。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的客户必须活着才能证明凶手的无辜,但凶手却又不想让黄凯逃出他的视野,精神疗养院就象民间的监狱,是理想的禁锢场所,将情绪激动的人送进去,使其成为一名疯子并不太困难。当凶手这一目的被罗敏发现后,毫不留情的下手灭口。那晚罗敏见到的人中,就有四年前制造惨案的杀人魔头,谁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因为清楚他底细的人全都被他永远封住了嘴,再也说不了一句话了。但不难推测出一些细枝末节。谁能将毒药投到黄凯的药丸里?谁又能支配黄凯的出院期限?谁在昨天接近过罗敏警官?谁又能轻而易举的接触到危险毒药?”
王震托着腮帮子,抢答道:“那个副院长。”
“凶手是谁已经十分明显了。”左庶随即话锋一转:“往往真相并非信手拈来,过于简单的事,是最容易令人疏忽大意的。人们往往记不起家门前种的是什么树,天天碰面的同事只知道对方的姓氏,不知道彼此的全名……”
“快停止你无穷无尽的比喻,到底你是怎么坐在事务所的椅子上破案的?凶手究竟是谁?是副院长吗?我就快到点上班了。”王震的手表已经到了八点三十,他急切想了解这起谜案的尾声。
“那我就说重点吧!”
“早该如此!”王震埋怨了一句,却又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来。
“人人认为副院长有重大嫌疑的时候,是真凶嫁祸的好时机。我预料今天早晨去疗养院的警察们,一定找不到那位副院长。不过我们并不需要寻找他,只要等到真凶去见副院长的时候,便可大功告成了。刚才的电话是西区的林警官打来的,凶手已经被捕,副院长在凶手汽车的后备箱中被找到,凶手正准备要动手杀他。”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凶手是个雀斑满面,不起眼的看门人吧!左庶刻意停顿了一秒钟:“凶手等到警车开走后,便去树林中解决他的替罪羊,副院长是昨晚被他骗至树林内被打昏后捆在了后备箱中。很可惜,凶手遇上的可是林琦警官,他四年以来的运气都用完了,幸运女神再也不会眷顾他了。”
左庶接着说:“你一定想问,一个疗养院的看门人要怎样实施这一系列的计划呢?但实际上,他比疗养院里的任何人都更容易得手,且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的乔装打扮就连黄凯都无法认出他就是当年的鲁坚,我可以想象他在微弱的灯光下,用画笔在脸上点出那一粒粒的雀斑。我开始怀疑看门人,是因为他明明知道我和黄凯的关系,却故意说错,他刻意隐藏自己所知道的,才会显得不那么自然。他有疗养院每扇门的钥匙,他在黄凯的饭菜中下毒易如反掌,厨房并未设防。长期以来,黄凯之所以在别人眼里是个疯子,完全是因为鲁坚扮演的看门人一直让他服用慢性毒药。毒药发作时黄凯变得神智不清,何况他还有个如此怪诞的故事,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是个精神病患者。而这位叫鲁坚的人,犯下累累罪行的动机,我在你的档案室里找到了。四年前,黄凯被从火场中营救出来那天,有人向东区警局报案,声称一名叫鲁坚的人失踪,报案人是他的哥哥。二年后,失踪者仍下落不明,又有人准时为他填写了死亡申请,猜猜申请人是谁?没错!还是他的哥哥。真是精心策划的犯罪。兄长杀死弟弟,有十一种可能性,我只说可能性最大的情况————争夺遗产。紧咬住这条线索,我发现了兄弟俩的父亲早已去世,他们的母亲留下了价值五百万的地产、企业和存款。依照遗嘱,财产的九成归长子所有,其余一小部分属于次子。这样一来,我原本顺畅的推理遇上了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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