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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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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大松了口气,却佯装无所谓地说:“当然想去,福尔摩斯,但你千万不要误以为我对你的音乐天才不能欣赏。”
  于是福尔摩斯为赴音乐会大张旗鼓地忙活起来。他让比利用丝绒掸刷他的帽子,又让哈德逊太太熨他的燕尾服。幸好我从家里带来了正式场合穿的服装。
  卡斯台尔音乐厅坐落在泰晤士河以南,当天晚上我俩赶往那里时福尔摩斯说:
  “我认识康西里先生已经有年头了,华生。当年在佛罗伦萨我曾帮过他的忙,替他找回过一个丢失的谱子。当时你肯定不在场,不过我跟你讲过事情的经过,对吧?”
  我点点头:“是的,当然我也知道他,国际有名的指挥兼作曲家么。”
  他说:“他可不是一般的指挥,我的伙伴,他还会变戏法,但愿你能目睹他变出烟火的场面。”
  观看康西里独特的指挥风格的观众人山人海,已经人场。等乐队成员落坐后,具有神秘色彩的意大利指挥家登台站在指挥席上。他又高又黑,相貌平平,就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我刚要跟福尔摩斯说话,只见著名指挥举起了指挥棒,我的同伙便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第一个曲目是首歌剧序曲,铿镪有力,令听众兴奋不已。接下去是首华尔兹舞曲,不仅具有施特劳斯的节奏力度,还搀杂着明显的意大利韵味。整个曲目都挺合我的胃口,但这时突然演奏出一首奇特的曲子,不仅异国情调浓郁,而且是我从未听到过的。东方乐曲?不太像,我只能用怪异的异国风味来形容。福尔摩斯显然极为欣赏,朝前探出身子仔细听着。
  但我很快意识到,福尔摩斯之所以全神贯注不只是因为音乐的吸引。他碰了我一下,让我看舞台上一位站起来吹笛子的,那人把笛子放到嘴唇上,位置却放得很怪,根本不正确。
  福尔摩斯悄声说:“是不是要独奏啊?”
  但我俩马上就明白他不是要独奏,因为康西里停止了指挥,十分惊讶地盯住吹笛手。
  接着事态的发展达到了高潮:乐队从声音变小而过渡到完全停下来。吹笛手身子晃了几晃,笛子从他手中滑落,他也一头栽倒在地,碰翻了许多谱架。
  康西里对付紧急情况颇有经验,他面对大厅的观众说:“女士们,先生们,出现了一个意外事故,但愿没有吓着诸位。首先我想问一下,你们当中有医生吗?”
  此时此刻我自然感到义不容辞,于是起身朝舞台走去,歇洛克·福尔摩斯紧跟在我身后。
  我首先得从水泄不通的谱架、乐手和乐器中挤进去,最后终于站到倒在地上的吹笛手身边。他像一块石头似的倒下了,之后便一动不动。我看得出他已身亡,但仍摸了摸他的脉和他的脖子。福尔摩斯已吩咐别人去报警,同时站在尸体旁,防止别人接近。
  他说:“在警察和救护车到来之前,只有华生医生可以接触尸体。”
  尔后他轻声问我:“华生,是不是已经没救了?”
  我说:“没救了,他好像是心肌梗死或中风才栽倒的。”
  福尔摩斯似乎不大信服,说:“瞧他脸色,是铁青的。”
  我问:“你是说他可能死于中毒?”
  他答道:“有这种可能性,不过得等警医来了才能确定。让我们搜集点证据,否则警察厅的人一来就给搅和乱了。”
  福尔摩斯问坐在死者旁边的吹笛手:“你认识这个可怜的家伙吗?”
  吹笛手摇摇头:“他的位子应该是杰里米·克拉克的。音乐会开始之前,我们等着上台的信号时,杰里米一直和我们在化妆室里。”
  通过询问其他人,得知克拉克先生可能是最后一个离开化妆间的。
  另一个吹笛手说死者是最后一个落座的。他说:“我知道杰里米晚了,我还以为死者是代替杰里米的人呢。”
  福尔摩斯立即行动起来,他说:“华生,警察到来之前看着尸体,我必须去找杰里米·克拉克先生。”
  我尽力维护着现场,同时还得安慰激动异常的指挥。五分钟后,来了两名警察以及侦探巡佐福勒。后者长得五大三粗,他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一切细节都搞清楚。
  我向他做了自我介绍,告诉他福尔摩斯去化妆间找吹笛手了。我尽量全面地把了解到的情况汇报给他。他因我们维护好了现场而表示感谢,说:“我很了解歇洛克·福尔摩斯,对他的理论也熟悉。伦敦警察厅的老人都觉得他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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