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我说,华生,你又可将歇洛克·福尔摩斯破的一宗案子记录在案啦!小偷的狡猾是我突然琢磨出来的。他根本不必从外面进去,因为他本来就在影院里。你注意到没有,电影一结束有几秒钟的黑暗,然后影院的大灯才亮起来。他就是利用这段时间溜进一侧的帷幕后躲了起来。等全体观众都走光后,他便有充分的时间拿他想要的东西——一大包价格昂贵的雪茄。”
我觉得这办法的确很精明,却立即发现了一个疑点。
“但他是怎么出去的呢?”
福尔摩斯大笑道:“他不出去,至少一直等到次日工作人员到来后才脱身。听到他们到来后,他就又躲进帷幕后面,伺机从已被打开的出口溜到小巷里。因雪茄不见了,大家都围在柜台前,他大概就是利用那个时候溜走的。至少前两次是这样,而这次他却没有得逞。我这次也趁一片漆黑时藏到了银幕后面。银幕有点透,所以我可以看到周围的动静。我等待着,一直见他拿着赃物到来。我抓他时用警察用的口哨吹了一声,格雷格森和警察听到信号就都赶到了现场。”
窃贼的巧妙精明和破案的简单都令我惊讶不已,但还是有一点我没明白。
我问:“福尔摩斯,你是怎么知道他躲在帷幕后面的呢?”
他笑笑,说:“其实直到抓住他后我才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起初也拿不准。我在埃奇威尔路的影院检查帷幕时是希望查看得彻底一些,结果发现了这个。”
他取出钱夹,从中拿出一个烟蒂。
“埃及的‘帕莎’,这是个不常见的牌子。”
接着他又从钱夹中把另一个烟蒂弹到掌心里。
“这个也是‘帕莎,是在芬奇利的影院帷幕后找到的。他今晚要能在帷幕后呆得时间长点的话,我就能得到第三个了。一个烟鬼熬不了多久就得点上一支!”
甘垂山海盗
“我亲爱的华生,我的记性应该不错,可怎么也记不起甘垂山海盗的事了。你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正果在贝克街的老房子里,我的青年时期曾有好几段时光与歇洛克·福尔摩斯一起住在那里。最近几个月里,我第一次回到这里,发现福尔摩斯的情绪不佳,只是偶尔才显得友好如初。我拿来一份手稿的提纲,是准备寄给《斯特兰德杂志》的。像以往一样,寄出前我希望得到这位世界级私家大侦探的祝福。我暂时把稿子命名为《甘垂山海盗》,福尔摩斯认真读了读,脸上现出困惑不解的表情。
他又说:“华生,你说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我沉吟了片刻才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也忘了那是发生在19世纪末的最后一个冬天,还是20世纪的头一个冬日。后来我逐渐回忆起来,因为1899年时,福尔摩斯的医生劝他立即改变一下生活方式,原因是福尔摩斯已几乎快要精神崩溃。
我从未向我的读者提起过他的精神问题有多么严重,但在描写那一时期的案子时也曾有过一些暗示。比如他吸毒。失眠以及体力和脑力上过于劳累等。
他的医生曾对我说:“领你的朋友去海边,每天给他吃这种药。”
我仔细看过那个药瓶,作为一个医生,想到那种特别的药每天要吃那么大的剂量,令我当时有点不寒而栗。不过那个医生在治疗精神疾病方面是个专家。
我为福尔摩斯选定的修养地是一座小镇,名叫比德福德,坐落在达纹的北边。
那是个不错的地方,除了个把非法打猎的之外,几乎没什么坏人。布里奇旅店很舒适,紧挨着一座同名的木结构古桥。福尔摩斯经常往古桥上一站就是20来分钟,全然不顾秋风和雨水的袭击,面部毫无表情,紧盯着水面,好像在等待着一只小舟的出现。他吃的麻醉剂起了作用,让他忘掉了周围的一切。他的胃口逐渐有所好转,所以让我感到在那里住上个把星期定能创造奇迹。不过,看着福尔摩斯如此放松,既不追求刺激也不渴望可卡因,着实有点怪怪的味道。
后来,一天早上,事情发生了变化,旅店里和附近的人们开始谈论起沉船的话题,尤其是“科利安德号”的沉没。福尔摩斯对人们的议论颇感兴趣,尽管他仍处于懒洋洋的状态;而且自从我们离开大城市后,他第一次提出要看报纸。放在早餐餐桌上的报纸是《比德福德金融报》,头版报道了“科利安德号”沉没的消息,说是碰在岩石上撞沉的。但最使福尔摩斯感兴趣的是船上珍贵的货物——烈酒、木材、金条和其他值钱的东西。它们或是冲上了岸,或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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