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只有布里莫尔仍在那里练球。他朝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那地方肯定会有风的。像我这样不是在海边长大的得练习适应刮风。”
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指的是在苏格兰缨菲尔德举行的公开锦标赛。一时间,我竟忘了那场大赛已迫在眉睫。
他打球的姿势很美,肩膀的运动很有韵味,不能不让我羡慕。但他完全不顾个人安危的执迷又令我生出反感。球场周围尽是高大的树木和灌木丛,若是有人想暗算他,这里是最理想不过的地方了。
“阿尔弗雷德,你对自己的安全一点都不在乎吗?毕竟你已经遇害两次了。你胆儿大得未免愚蠢了。”
“我来这儿是练在东北风下击球的。我得做好一切准备。这场雨下得好,这样的天气下周比赛时我们至少得碰上一次。”
“你要是不听劝,毫无戒心,我也就没耐心再说什么了!”我生气地说完便走开了。
离开80码后,我回首望去,只见他孤零零一人站在空旷的球场上,头顶阴沉的天气,冒着风雨挥棍击球,他的痴迷和卖劲真是匪夷所思。
又过了5 天歇洛克·福尔摩斯才返回贝克街。他面容憔悴疲惫,我想是因为处理北边的案子过于劳神没吃好饭的缘故。他大致给我讲了讲那个案子的经过,因与布里莫尔案无关,我就不在这里赘述。我劝他立即上床睡觉,然后我把他讲的粗粗记下来,以备日后写作用。
我急不可待地翻阅着星期四早晨的《泰晤士报》,因为公开赛的第一轮比分就登在体育栏上。虽说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在个人安危方面是个傻瓜,但他对高尔夫球的献身精神却让人钦佩,所以我急于想知道他的比赛情况。
他没让我失望,报纸说缨菲尔德的天气极佳,为这场大赛的球手们带来了好运气。参赛选手总共64名,绝大多数都是职业运动员;两名顶尖选手泰勒和哈里·瓦顿一开始比赛就吸引了成千上万的苏格兰球迷。第一轮下来后,最棒的业余选手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只比领先的头一名在比分上相差一点。
福尔摩斯起得很晚,看上去完全恢复了元气,因而饱餐了一顿哈德逊太太准备的早饭。我把我们朋友的比赛告诉他,他不大以为然,但我跟他讲起两周前在三威治发生的意外时,他突然来了精神头。讲到乔治·杰克逊不幸遭到枪击时,他聚精会神的样子有如被施了魔法。
“你查看开枪现场了吗?”
“查了,福尔摩斯。我还找到了杰克逊中弹倒地的地方。此外我发现了一块血迹,肯定是杰克逊的。”
“你说他是背后中弹的,距离多远?”
“这我说不好。恐怕谁也说不清。那个小巷太窄小,什么也发现不了。”
事发后我便急忙赶到现场,对此福尔摩斯没有夸我两句,不免让我有些失望。
不过他对某事产生浓厚兴趣时,一般是没时间夸人的。
“现场上你什么都没发现?”
“不,我发现了一样可能会引起你极大兴趣的东西。”我冲他笑笑,然后走到壁炉台边,像个魔术师似的从上边的一个烟草罐里掏出一个小纸团,递给我的朋友。
他匆忙将纸团打开。“子弹壳。你是在枪击现场找到的?”
我得意地点点头,“准确地说,是离杰克逊被击中的地点15码的地方发现的。
嵌进了小巷末端的一面墙上。”
福尔摩斯从沙发里跳起身,冲到他的书桌前,用放大镜查看子弹。
“A ·22型,手枪子弹,没错!”说着他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另一枚子弹壳,跟我给他的一模一样。“我敢打赌,是同一把手枪打的。”
我疑惑地望着他。“那个弹壳你是从哪儿搞来的,福尔摩斯?”
“是离布里莫尔中弹的地方10码远的一棵树上找到的。我是用你的小刀从树里挖出来的。”
“当时你怎么没跟我讲?”
“当时还看不出它的意义。而且也不能让凶手知道我们发现了这一证据。他要是知道,就不会使用同一把枪了,以免让我们将两次射击联系起来。华生,再把你去三威治的详细情况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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