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她说:“你说得对,先生。乔治勋爵这样对他是不公平的,没有权利无凭无据地指控他。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正骑着自行车离开,嘴里还喊着:”弗罗茜,上帝保佑你。我得去铁路了!‘“
福尔摩斯似乎对最后一句话感兴趣,又追问道:“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理解这话的?”
她说:“这还不容易,先生!我想他一定是要坐火车去他曾多次提到的远方呗。”
大侦探拍拍她的手臂,点点头。然后,我们俩再一次进入屋内。
在门厅里,我们看到凯恩督察长已经回来了。科尔曼把我们介绍给他。然而,如果说科尔曼有点自命不凡的话,这位凯恩先生则是无礼到了极点;至少我的印象是如此。他说:“歇洛克。福尔摩斯,我怎么总觉得这个名字是个虚构的人物,只配出现在牙医候诊室的月刊中?比如,有报道说,你仅凭观察就能正确推断出一个人的职业和近期的活动。这简直是对我智力的侮辱,写这些垃圾文章的人真该找点别的事干干。现今的侦探工作是有严密科学性的,再加上努力才能破案。光坐在那儿吞云吐雾、拉拉小提琴、写写专论是没有用的。而且,我们也决不可能干乔装打扮、在荒原野洋鬼鬼祟祟地转来转去之类的勾当。我向来不屑于读你朋友为你所写的那些歌功颂德的编年史。”
福尔摩斯不失风度地微微一笑,说道:“督察长先生,如果这些都是你所谓的原则的话,你已经违背了至少三四次了。显然你是看过不少有关我的报道,才知道我一些特点的。而且,你对连载小说《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中的部分情节也十分熟悉。”
凯恩咕哝了一声。“很好,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也许我是不经意间看到过关于你的一些报道。不过,这并不表明我就对其内容深信不疑。比如,我方才提到过你的推断……你能猜出我最近干了些什么吗?”
福尔摩斯用不太武断的口气说:“晤,首先,你违背了你可贵的原则,乔装打扮去维多利亚车站察看过水陆联运列车!”
凯恩瓮声说道:“错了。我没有乔装打扮!”
我的朋友反驳说:“你是个警察,可你穿的是便服,却不是制服。”
凯恩反唇相讥:“你是在玩弄字眼。你甚至不敢肯定我去了维多利亚车站,而不是切瑞车站。”
“亲爱的督察长,这太容易猜了。我取道布赖顿从福尔黑文到这儿时,注意到维多利亚车站前有一条路。这条路上的白垩灰被人踩过了。”
凯恩厉声问道:“什么样的白垩灰?”
歇洛克。福尔摩斯指指督察长的靴子,平静地说:“你的靴子上还沾着不少呢,所以我建议你甚至可以用科学的方法好好检验一下。这一切我都是根据你大衣口袋中露出的小记事本来推断的,我猜想你记下了从维多利亚车站发出的各趟联运列车的时间表,包括开往巴黎方向的。”
凯恩非但没有表现出半点风度,反而咆哮道:“好呀,既然你这么聪明,怎么不帮我找出那个拿着斧头乱砍的疯子呢?”福尔摩斯礼貌地一笑,准备走前门离开。
我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么,你允许我们替你调查吗?”
督察长耸耸肩说:“为什么不?库珀现在已经离开本国了,如果你们想帮忙的话,祝你们旅途愉快!”
出了门,我说:“福尔摩斯,他说得也许不错。毕竟,有人曾亲眼看见库珀骑车往铁路方向去了。弗罗前也说过,她最后见到他时,他说‘我得去铁路了!’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找。”
福尔摩斯哼了一声,噗噗地吹着他的空烟斗。“你可能不知道,华生,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也不知道。”
没烟抽令福尔摩斯变得有点乖戾,他在柱子上敲着烟斗。“华生,我得先买点烟丝,没它还真不行。”这时,出现了一只灵敏的小猎狗。它突然朝我的朋友跳过来,无疑是表示友好。可福尔摩斯却不喜欢狗,叫道:“抓住那只狗,别让它烦我!”
我抓住了这小机灵鬼的脖圈,它不停地扭来扭去,想挣脱出去。这时,挤奶女工弗罗前跑了过来,略带歉意地说:“嗅,先生,这是库珀的狗,名叫朱莉。库珀非常喜爱它,它对库珀也是一样。可是现在库珀不在了,没人疼它了,所以你得原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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